她压低嗓音,“女儿你放心,以后娘亲一定会让魏雪梅母女生不如死!”
两人向着魏雪梅看过去,见她喝得满脸通红,一个说着胡话的醉鬼,还有无数当官的巴结,二人心中格外愤恨,有些奇怪的是她除了说点醉话,没有一丝发疯的反应。
凤归晚眼神变得怪异,大夫人瞧她神色不对,轻声问,“怎么了?”
她小声地回道,“我突然才想起毒发的时辰早就到了,她怎么可能一点儿事都没有?”
大夫人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她饮了酒,酒能解毒?”
“不会。”凤归晚摇头,“毒药是林和药铺的冯大夫给我的,他倾慕我已久,他的医术闻名京城,他说簪子上抹的毒除了他本人,极少有人能解。府上这几天根本连半个大夫也没出入过,魏雪梅中的毒,不可能有谁解得了。”
“小姐,大夫人与五小姐似乎在说什么呢。”翡翠轻声跟凤惊云说。
凤惊云凝视了眼那两人说话的唇形,做为顶尖杀手,唇语的训练是最基本的,瞄一眼便知晓她们在说什么。
她唇角勾起了冷漠的笑痕。凤归晚也拿过送给魏雪梅的簪、镯,事先服的解药已被她解除了,然后凤归晚又‘捡’到那毒镯簪,她便又中了毒,原本是早到了毒发作的时间,不过,先前看她爬裤裆正起劲,于是乎,她又蓄意让小顺子悄悄给她下了点药粉,拖延了毒发时间。现下,也到了毒该发作的时候了。
凤归晚还在奇怪,忽然就觉得浑身燥热,意识也不受控制地无比兴奋,“好热呢!水!我要喝水!”快步走到一桌宴前,操起桌上的酒壶,以壶嘴对着自己的嘴巴就要灌酒,哪晓得正好是一个空壶,她不甘心地倒晃着酒壶,嘴巴大开大合砸吧着,只舔到了几滴酒液。
“晚儿,你在干什么?”大夫人愣看着她的举动。
“居然没酒!”她一把不耐烦地砸了酒壶,啪啦!地上一声碎瓷的响声。
身子不断觉着热,她伸手猛扯着自身的衣襟,嗤啦一声,衣服被她扯裂一道口子,再扯,怎么也撕不动,干脆把衣服往下拉,衣服就挂在腰上,两条藕臂白洁光滑,纤细修长。
众贺看得是目瞪口呆,眼里闪着疑问:凤五小姐在发什么疯?
“晚儿你疯了?”大夫人忙过去想帮她合上衣服,哪知,凤归晚反手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哪来的死老太婆!不要碍我的眼!”嗓音又尖又利,哪还有往日的半分温婉?
大夫人一阵晕眩,化了浓妆的脸浮现几个黑黑的五指印,也顾不得脸痛,“你……你……”朝身后的下人一挥,“愣着做什么?快帮五小姐把衣服穿好,送她回房!”
两名下人上前去,哪知凤归晚像是个大力神婆,生气地对他们又踢又踹。
边上的贺见她发疯,为免伤到自己,一个个起身避让到一边,反正酒席早就吃好了。
“快快!抓住她!”大夫人焦急,又叫了几个家丁。
几名家丁想围住凤归晚,她不配合地猛拿桌上的碗筷酒菜对着他们砸。家丁们边躲又怕伤着她,一时还奈她不何。
“凤五小姐怎么搞的?”贺们不时议论,各个看得津津有味,“管她怎么搞的,这种狠毒的贱人,今儿个来可真是让人看足了好戏。”
“她皮肤也真够白,腰也好细,本少爷要是去‘上’她,搞不好把她腰弄断了。”一名富少满脸垂涎。
“反正一疯婆子,你想去就去。”有人调侃,“最好当众表演,我等也好观摩观摩。”
“你都说她是疯婆子了,为了本少爷的命根子着想,还是看看吧。”那富少两眼冒淫光,“可惜了,她衣服挂在腰上,露了两个光溜淄的膀子,里头还穿着肚兜呢,要是那肚兜也脱了,就精彩了!”
“就是,肚兜那么碍事,就是湿得透明,半遮半掩的,还不如不穿……”千余双眼睛都瞧着那发疯的女人。
突然,凤归晚被一名家丁抱住,她挣扎不过,在家丁手上狠咬了一口。
“啊!”家丁吃痛地松手,才发现手上居然少了一块肉,“五小姐疯了!真疯了!”
呸!那一口血肉被凤归晚吐了出来,“好腥!”她咧着嘴,一脚踩上凳子,又一脚蹬上桌子,居高临下,一把扯了身上的肚兜拿在手上挥舞,一时之间,胸露了出来,上身全裸。
“哗……”众人倒抽一口气,几乎所有人都仰头看着桌上的她,全都脸浮淫思。
“雪域山峰,圆而润泽。”有饱学之士笑着欣赏。
有人接口,“玉兔脱跳,梅峰两点红。”
“两位兄台好文采!”又一人笑着称赞,那色胚胚的目光几乎要将凤归晚蹂躏死。
大夫人气得脸色红白交错,浑身颤抖,羞愤难当,“你们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快去把五小姐捉下来!”
“是。”下人们想围上桌,凤归晚高声喝道,“谁敢上来!我就杀了谁!”
下人们看她目露凶光,龇牙咧嘴,有些害怕迟缓了动作。
忽然,几件汗湿的衣裤飞过来,砸在下人们脸上身上,原来是凤归晚嫌身上的衣服碍事,全脱了扔了!
“哈哈哈!哈哈哈……”她张嘴狂笑,五官痴癫,“我是京城第一美人!我是太子妃!我是皇后!我要母仪天下!”
“哇!原来她想做太子妃,还想当皇后!野心不小!”众贺的眼神在她已然一丝不挂的身躯上流连猥亵。
有人叹赞,“看来,凤五小姐是想当太子妃想疯了。太子爷又偏偏不娶她。”
“这种疯颠婆娘,心狠手辣。哪有资格当太子妃,送进勾栏院还差不多……”
“她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凭她哪配!”
不断的讽刺声四起。
凤归晚越来越颠狂,见周遭围了无数人,高兴得狂叫,“你们都是来朝拜本宫的吧?本宫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们你们……快点跪下!”
玉手向着众人用力地指点,“快点跪啊!怎么不跪?”
只见那未着寸缕的女子,一头及腰长发又湿又乱,在桌上又蹦又跳,身躯胡甩乱舞,头发上沾染的菜渣汗水飞溅。
虽然身上弄脏了,但那一身白嫩的肌肤,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段,修长的双腿,比例十分的美好,引得男人们无限遐想、心神荡漾,不乏吞口水的声音。
在场的女人们则羞涩掩面。
就连喝醉了的那些人也在努力睁眼,迷乱地瞧热闹。
没人理会凤归晚的疯言疯语。
一名男子不怕死地走到桌前,仰头迎视凤归晚两腿,一直往上……猛看着,还故作优雅的吟诗:“幽径不曾缘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有人笑了,“那可不一定没人扫过,兄台看清楚了?”
“光看的哪晓得?又不能掰开看清楚。”他眼神发浪,“要试了才知道。”
“呵呵呵……”大厅内一阵笑声,“搞不好这贱女人早被无数人骑过了。”
凤归晚仍在呼喝,“你们为什么笑!本宫要你们下跪!”
小厮园子也盯着凤归晚裸露的身子,出声对自家主子说道,“王爷,凤五小姐疯归疯,那身段倒真是一流的。您瞧、您瞧……”
没见回话,低头一看,座位上的君佑祺只痴痴盯着对座的凤惊云,根本没分出神。好吧,承认即使凤五小姐不穿衣服,也确实没四小姐有吸引力。只是,裸的,还是候府尊贵的嫡女,空前绝后,难得一见呐。王爷不看不嫌可惜了?
半面邪魔不知何时已然没了踪。太子君承浩不时瞧向发疯的凤归晚,凌厉的眼神又落到凤惊云身上,若有所思。
凤惊云淡然瞟过凤归晚一眼,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一丝女子该有的羞涩,也没有幸灾乐祸,没有同情……确切来说,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像这种事,根本不值得浪费她半丝神韵。
贺从大厅里站起聚到一堆,连原本摆在后院的数桌宾也早聚拢过来,人山人海,候府别的下人都被密集的人墙挡在了后面,大夫人一时间也招不到更多人手,能叫到的几名下人又一时接近不了凤归晚,急得又是羞恼又是泪,“造孽啊!晚儿你怎么会这样!”
“咦?凤归晚疯了?”四夫人魏雪梅迷蒙着醉眼,“疯得好、疯得好,她还想让我发疯!活该……”
君佑祺闻言,心里明白凤归晚必是生过害四夫人之心,被云儿反整了。
君承浩则微眯了霸气的瞳仁。也笃定凤归晚变成这样,事出有因,只不过,他懒得查。
“我要做太子妃啦!”凤归晚依然在桌上又嚎又叫,“我爱的是齐王!爱是个屁!哪有当皇后重要!我要嫁太子!要做皇后!哈哈哈……”
原来凤五小姐倾慕的男人是齐王,居然还想做太子妃!众宾又是一片哗然。不少人摇头晃脑,“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还好太子没娶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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