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疯了吧?赌颜朝歌治得好失心疯?”
“有钱也不能这么送给赌坊吧?这有钱人现在脑子都有病。”
赌场里议论纷纷,而那些送银子的人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只有领头者,看着为难的管事,简单明了的说着:“赌,还是不赌?”
虽然赌局的管事心中已经笃定颜朝歌治不好沈丽,可是这一百万两的十倍可不是小数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颜朝歌她治好了呢?
“主子,赌还是不赌?”
那管事的小心翼翼的看着白色衣服的男子,心中暗暗叫苦。为什么偏偏主子来巡查的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大事情。
“进门的银子,为什么要让它流出去?”一句阴测测的话,算是表达了他的意思。
赌局管事恭敬领命,将银子收下,并暗暗的祈祷颜朝歌治不好沈丽!
如此,颜朝歌救治沈丽得失心疯的事情,吵的更加热闹了。每个路人在路过六王府的时候,都会看一会,希望能看到颜朝歌颓废的样子,好知道自己的银子是不是赚了。
就在众人眼巴巴的等着颜朝歌出来时,六王府的门外出现了一群人。
“还请侍卫大哥通禀王妃娘娘一声,我们大人和小姐希望见她一面。”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家的管家,一脸讨好的向着那王府侍卫塞着钱,希望他能够见到这钱,帮助他进去找颜朝歌。
前三日,大小姐程倩倩从外回来,胳膊骨折不说,就是连身上也都中了一种剧毒。大人将城中所有的大夫包括宫里的太医都请来了,每个人回答的都是一个结果。
那就是:此毒无解!
最终无奈,程大人只好带着程倩倩来六王府请罪,并希望颜朝歌能够伸出援手救治程倩倩。
“没有王爷命令,任何人不得见王妃。”
侍卫很是冷漠的推开了张管家递给他的银子,继续面无表情的守着自己的大门。
张管家也很快把侍卫的话转告给了程尚书,听到见颜朝歌还要经过六王爷,程倩倩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是很快那眼睛又充满了阴鸷,她摇头。
“爹!我不要求颜朝歌!我不要见六王爷!”马车里,程倩倩咬牙切齿,那本该是青春美好,满是胶原蛋白的脸,此时布满了皱纹。她现在这幅样子,让六王爷看到,他肯定会厌恶自己的。
看着比自己还老的女儿,程尚书觉得心痛不已:“倩倩,就只是认个错而已,何必呢?你已经笑了四次了,你再笑一次,你想要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不!我不要!”让六王爷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宁愿一头撞死!
程尚书叹气,虽然知道是她女儿挑事在先,可是心中仍然觉得颜朝歌不对。如果是之前,他或许还可以请一张圣旨逼颜朝歌为程倩倩治病,可是六王爷的玉扳指出现以后,就是连皇上都对六王府无可奈何。
“大人,现在所有人都关注着六王妃治丞相夫人,恐怕咱们就算进了六王府,六王妃也不见得能为小姐治病啊。”
张管家看着守卫森严的六王府,在想着这几天吵得热闹的颜朝歌能治失心疯事件,和马车里的程尚书说着自己的见解。
“你说得对,可是六王府咱们进不去,颜朝歌不出来。咱们就只能这样耗着,届时倩倩真有什么意外,六王府也要给张家和整个朝廷一个交代!”
门外的一幕,自然也是传递到了久居寝殿的公子长琴耳朵里,他放下手中的雪雾茶,眼角微挑。
“前有颜家,后有张家。颜朝歌,你可真会为本王拉仇恨。”
万众瞩目的流云苑中,香儿和宜春二人也按照颜朝歌所说的日日三餐对水和饭菜测毒,流云苑的院门也一直紧闭,眼看着粮食已经见底,可是为了不忤逆主子的交代,二人都是饿着肚子守在了院子,把仅剩的食物都留给了颜朝歌。
“已经快五天了,小姐还没有出来,不知道好没好?”
香儿身体虚弱的依靠在一旁同样有气无力的宜春身上,心里有些担心颜朝歌会不会出现意外。
“主子一定会出来的!”明明和颜朝歌相处的时间不久,可是宜春的心中却十分坚定的相信,颜朝歌一定会治好沈丽并出来的!
“你们两个中毒了吗?怎么打蔫了?”
自二楼缓缓走下一抹鹅黄色的身影,当她看着坐在地上香儿和宜春软绵绵的样子后,疾步上前为她们二人诊脉。
香儿看着颜朝歌的身影,傻兮兮的问着身边的宜春:“我是不是快要饿死了?我竟然看到了小姐!”
“我可能也要死了,我也看到王妃了。”
宜春眼睛呆滞的盯着面前的颜朝歌,觉得自己可能离黄泉路上不远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营养不良了都!”
两个小丫头却来不及解释,就已经晕倒在地。
颜朝歌气,但是心里更多是愧疚。一连五日都没有出来,小厨房里的东西哪里够三个人日日三餐的?她连忙打开院门,无视一众侍卫的惊诧眼神,对着苏艺道。
“让人煮一些粥来,要快!”
苏艺不知道她要粥做什么,可想着颜朝歌做事一般都有自己的道理,也不耽搁立即赶往厨房命厨娘开工。当颜朝歌照顾好香儿和宜春,这才是到了六王爷的寝殿。
这一次,陈墨没有再阻拦颜朝歌。
六王爷的寝殿一如既往的清冷,虽有名贵的饰物摆设,可是颜朝歌依然觉得这个屋子很空旷。或许,是这房间主人的心空旷,也说不定。
“真凶是谁?”
黄金轮椅上,公子长琴并没有回头,可是听到身后些许厚重的脚步声,他就知晓来人是谁。
“王爷信我治得好沈丽?”颜朝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心口有一股暖流在慢慢的滑过。这种被人相信的滋味,真的好舒服。
“既然是合作的伙伴,本王自然信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颜朝歌开心虽开心,可是心里的疑云也更大了。
“我虽然医治好了沈丽,可是结果并不理想。”
公子长琴浓眉微皱,转动轮椅与她面对面。五日不见,她的身子更加消瘦了,只是面纱露在外的额头,却变得白皙光滑了。没有变的是那双清澈却又像古井一样不见底的眼睛,让人一眼看不透她。
见公子长琴盯着自己,颜朝歌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装作很平静的陈诉。
“沈丽说她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那个人是个男的,来自皇宫,因为有一次两人会面,中间的帘子被风吹动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袍子下面绣的是四个爪子的龙。”
颜朝歌说完这句话,终于忍不住骂人了。
“你说沈丽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坑?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就按照他说的做,把我娘用毒害死制造一种难产的假象?污蔑我是野种不说,沈丽那个坑货既然还把我娘的铺子让给了他一半!”
颜朝歌的胸口不断的起伏,让那没有二两肉的胸口,在此时鼓起了一个个的小山丘。
“更让我愤怒的是,害死我娘冤枉我是野种的事情,就连颜成文的老母都参在其中!”究竟是怎样奇葩到没有脑子的一家人,才会把能赚钱的儿媳妇给害死,还拱手送一半家产给一个陌生人?然后屁颠颠的瓜分着剩下不值钱的铺子?
“你的意思是,有皇子为了颜家的钱财,联手沈丽害死你的母亲?”
公子长琴看着颜朝歌生气时候鼓起的两腮,感觉到了有些好笑。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于颜朝歌问出来的真相感到了怀疑。
“你觉得不可能?”颜朝歌反问,见公子长琴不信她的逼问手段,她冷哼一声:“别小瞧我,我可是会催眠术的!”
催眠术?
公子长琴的眸光闪过了一道精光,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不是不信你逼问的手段,而是不信沈丽揣测真相的能力。”
“你是说,这个皇子还有别的目的?”
经过公子长琴这么一提,颜朝歌觉得很有可能。如果他想要颜家的财产,大可以拉当时财名远洋的柳芸……
“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皇子他拉拢我娘不成,一时恼怒选择了报复我娘?好让所有人都得不到我娘财力的支持?”
颜朝歌想到了这个可能,激动的想要和公子长琴分享这个想法。可当抓住了公子长琴的手臂,去看他的脸时,颜朝歌所有的笑容都慢慢的凝固了。
“呵呵……呵呵……一时手误,一时手误……”颜朝歌讪笑着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收回。
公子长琴看着被颜朝歌抓过的衣衫,眼睛眨都不眨的将紫色的蟒袍脱掉。
如果是往常,有女人碰自己一下,他就会把这衣服脱掉烧了,可是今天,他却有了另外一种心思。
“王爷,你要干什么?”不就是碰了他一下吗?有必要将衣服脱掉吗?难道,他看到她面纱下的真实面目了?看到她变漂亮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按在床上来一场男女最原始的运动?
脑补过多的事实就是,会听到一个惨绝人寰的消息。
“洗了。”公子长琴的面色不改,仿佛在说着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让你手欠!让你手欠!”颜朝歌抬起右手打着自己的左手背,内心痛不欲生。
看着她自罚的样子,公子长琴的嘴角快速的弯了弯。终于,轮到他抱“痔疮”之仇了!至于咬破红唇的仇嘛……再等等。
“我会派人去查是哪位皇子,只是你现在需要解决另外一个麻烦。”
已经有五天没有接触过外界的颜朝歌听到还有另外一个麻烦,内心的神兽奔腾而过。她盯着公子长琴,眼神透露着她很累的样子。
“是程倩倩。”
听到是程倩倩,颜朝歌了然。随后她双手交叠,贵气无形之间渐渐彰显。
“我还以为她有天大的勇气宁死不屈,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胭脂店一别,程倩倩的话她还都是历历在耳。
“既然对你来说是小事情,那本王便命人去收赢得利息了。”
想着能赢一千两白银,公子长琴的心情甚好。
“赢得利息?什么利息?”颜朝歌一脸懵逼,她答应和公子长琴赌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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