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舞不敢!请六王妃息怒!”
颜朝舞连忙屈身行礼,晶莹的眼泪也在她低头道歉时从她饱满的苹果肌滑落。
许是因为悲伤吧,身子还抖了抖。偶尔间,还将泛着泪光的眸子放在了公子长琴的身上。
颜朝歌眼眸微转,看向了自己右侧的公子长琴,而他也像是心有感应似的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颜朝歌望向他灵动的眸子里,有着揶揄。公子长琴将自己目光收回,最终放在了他放在地上的黑色鞋底上,对于面前哭泣的颜朝舞视若无睹,仿佛那一朵哭泣的白菊花,还没有自己脚上的灰尘好看。
“好了,起来吧。”
见公子长琴连看颜朝舞都不看颜朝舞一眼,颜朝歌的心里暗爽。白莲花装柔弱不成,怕是内心在诅咒她吧。不过,她今天来丞相府不是来捉弄颜朝舞的。于是她唇角弯了弯,后对着已经站直身体的颜朝舞说道。
“既然丞相大人生病,作为晚辈,本妃与王爷自然是要慰问丞相大人的,你在前面带路吧。”颜朝歌说的很随意,使唤的也顺手。就像颜朝舞是丞相府的一个小丫鬟一般!
颜朝舞的脸上青白辗转,配着那白色的长裙更是明显。在她想质问颜朝歌是不把她看在眼里的时候,她身边的碧儿连忙拉住了她的衣服。
经过碧儿的提醒,颜朝舞这才想起还有公子长琴的存在。都怪颜朝歌那个贱人!差点将她气的发了脾气!倘若她一发脾气,在六王爷面前柔弱的形象一定会崩!
她要忍住,要忍耐,她可是未来要做皇后的人呢!
“六王爷,六王妃,随朝舞走这边。”压下了心中对颜朝歌的愤怒,颜朝舞又一脸笑容指引着他们二人。当然,颜朝舞的笑容只为公子长琴一人绽放。
颜朝歌推着轮椅,在公子长琴的身后低声嘀咕。
“笑的和菊花似的那么灿烂。”
颜朝歌用着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颜朝舞是没有听见,可是内力极好的公子长琴却是听到了。当颜朝舞再一次笑着指印向左拐的时候,他抬头仔细的打量着颜朝舞的笑容。
颜朝舞却因为公子长琴看她,心里小鹿乱撞,白皙的脸颊也有了层层的红晕。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的变得羞涩和胆怯,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心仪的恋人般娇羞。
她装作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颜朝歌,后又快速的低下头,一脸羞赫。
挑衅?
颜朝歌冷笑一声,同时也暗自吐槽颜朝舞太过满足。公子长琴不过是看了她一眼而已,她竟然就得意的向自己挑衅!
啧啧啧,如果让公子长琴亲她一下,她是不是就认为自己是六王府的主人了?
女人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刚刚拉开了序幕,可接下来公子长琴的话,却是让颜朝歌顿时不住的偷笑起来。
“嗯,的确笑的和菊花似的,难看。”公子长琴听了颜朝歌的形容后,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颜朝舞,发现的确是如颜朝歌形容的那般。
“噗嗤——”颜朝歌先是惊讶公子长琴的耳力,后是因为他的验证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公子长琴也太可爱了吧!把话说道她心坎里去了!
“什么?”
看着颜朝歌不住偷笑,公子长琴那谪仙般的脸上也都是带着一层浅浅的笑容,颜朝舞一脸懵逼,她根本都不知道刚刚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进去吧。”不给颜朝舞解释,公子长琴直接下令进屋。颜朝歌自然是听话的推着额公子长琴进去,留下颜朝舞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战争的序幕还没有演完折子戏,就已经就此夭折。
或许是颜成文早就已经是得到了他们两人要来的消息,所以当他们进入了房间后,颜成文已经是站在了前厅,见到那黄金轮椅被人抬进来后,立即上前行礼。
“见过六王爷!六王妃!”
公子长琴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作为回应,后调整了坐姿,斜靠在了黄金轮椅上,模样看着十分的慵懒。
“丞相大人满嘴火泡?气急攻心?”
明明只是慢条斯理的疑问而已,可是颜成文却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是被人拿着钝刀在一点点的哗啦着,要死不死的,很是难受。
“没有的事,只是偶感风寒,偶感风寒,呵呵……”
经过上次公子长琴带来的李太医,三两句就将沈丽诊治为痨疾的事情,颜成文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对面前这位煞神说谎了。
颜朝歌只是一眼,通过颜成文的呼吸,脸色和身体的站姿得知了他的确是生病了,而且还是发烧。一边不着痕迹的将公子长琴向后拉着,一边她上下打量着颜成文,暗道难道颜成文这次是真的病了?
这次生病颜成文可是下了血本!为了让他生病的事情看的更加逼真,他可是在这寒冬腊月是洗了凉水澡的!
“那丞相大人可是要好好的修养身体了,通常风寒久治不愈可就是会转移成了痨疾的。”
颜朝歌好心的提醒,可是在颜成文听起来,这话却是变了味道。
颜朝歌这是在诅咒他呢!
“朝歌,怎么这般说为父?咳咳咳……”激动之余,颜成文还是咳嗽了起来。
颜朝歌挡在了公子长琴的身前,凤眸低垂,待颜成文平复以后,她不紧不慢的问着面前的颜成文。
“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对了,不知道丞相大人可听说了外面的传言?”
颜成文眼底闪过一了慌乱,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了下去:“昨夜风寒到至今并未出屋,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为父并不知情。”
他将目光放在了颜朝舞的身上,问着颜朝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是有人在外面恶意传六王妃她……”
颜朝舞一边故作扭捏一边快速的向着颜成文陈诉着,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眼底有着些许的得意,或许她那一朵白莲花,不,是白菊花的形象或者更入人心。
“竟有此事!朝歌,为父一定会为你抓住这幕后的贼人!然后就地正法!为你出气!”
看着颜成文一脸正经的样子,颜朝歌的心里很是愉悦。她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像是有了好东西就要和家人分享的小孩子似的欢快的说着。
“丞相大人其实也不必生气,方才在宫里皇上已经说了,必定会抓到这幕后的黑手为本妃赔罪,还说要罚幕后黑手一千万两白银,本妃也已经允诺了其中八百万两白银无偿送给皇上。”
颜朝歌的语气是有多么的轻快,颜成文的脸色就有多么的白,他突然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眼发黑……
“来人啊!将丞相抬到床上去!”
桃粉色的薄纱下,颜朝歌一脸的惬意和轻松。只是因为有那薄纱阻挡,外人并看不见。而且此时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突然晕倒的颜成文身上,自然是没人发现颜朝歌此时像是看戏似的站在一旁。
当下人安置好了颜成文,颜朝歌已经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颜朝舞看着颜朝歌缓步前行,想着方才颜朝歌说的话,她的心里有些紧张:“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为颜丞相治病了。”颜朝歌一个兰花指,指尖就多了一枚长长的银针:“我会治病,你忘记了吗?”
看着那又长又细的针尖,颜朝舞有些害怕的向后躲了躲。对于颜朝舞退缩的行为,颜朝歌挑了挑眉。果然,大的怕死小的更怕死。
颜朝歌走上前,先是用指尖掐了掐颜成文的人中,后又用银针是在颜成文的十指分别扎了一下。
有紫红色的血瞬间流出,颜朝歌像是变魔术似的,手中又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手帕,沾着颜成文手指的血液。很快的,刚刚还是昏迷不醒的颜成文,此时就已经清醒过来。
“老话说丞相肚里能撑船,丞相大人方才的反应,也实在是太过反常。”
颜朝歌见颜成文醒来,并没有像颜朝舞那样及时走上前,抢走了自己的功劳。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颜朝舞,对着面色潮红的颜成文说道。
“我给你写个方子,你按照方子上面的吃药就可以药到病除。至于银子和我娘的嫁妆,你如今得了风寒可以不必自己亲自去整理,你让丞相府的管家收拾妥当后,送上六王府吧。”
不看颜成文的脸上有什么样子的青白,颜朝歌直接转身背对着他。公子长琴浓眉微挑,颜朝歌这是,心软了?
“朝歌,我是你的父亲,你要的那些以前是你娘的嫁妆,可是你娘她既然嫁进了我颜家,那她的东西便是我颜家的东西!你已经嫁出去了,你凭什么还要这些钱财!”
进钱容易出钱难!想要从他颜成文的手里拿钱,没门!
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顷刻间又变得紧张到一触即发起来。
“凭什么?丞相大人是病糊涂了吗?”颜朝歌笑了几声,她转过身,方才因为颜成文晕倒而柔软的心肠,此时瞬间就又硬了起来。她倒是忘记了,颜家这些人分明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他们根本不值得自己的心软!
“今日本妃可是问了父皇,而父皇也当着整个皇室的面,亲口告诉了本妃,晋国可是有律法,明文规定丈夫及丈夫家人不得侵占妻子的嫁妆或者是私房钱!妻子死后,妻子所剩下的钱财都只能归于两人的儿女。”
颜朝歌板着脸,振振有词:“柳芸就只有本妃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她生前所有的钱财,都只能归于我颜朝歌一人!任何人不能对我娘嫁妆有任何的侵占、过户或者送人的行为!只要侵占,不分任何品级,为人丈夫的就要坐牢一个月,而侵占数额超过十万两银子的,便是重大罪犯,要坐满一年牢狱才可以释放,这些年,你们到底拿了我娘多少银两?丞相大人觉得自己是要把牢坐穿还是相信自己能活到两百岁之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颜成文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而且血液一股脑的向上冲,内心的深处指使他要上前扇颜朝歌几个巴掌才算解气!他越来越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掐死颜朝歌!
“本妃胡说什么了?这些可都是皇上亲口告诉本妃的,丞相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在当着皇室宗族众人的面胡说八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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