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的武器一直都颇为先进,他们的钢刀已经伤了晋国无数的兵马。他们更是趁机烧毁了不少晋国的粮仓,想要让他们晋国的军队活活饿死。
虽然公子长琴手下的精兵的确厉害,可是再好的士兵,也抵不过梁国士兵手中的钢,一旦开战总是会有人受伤,而且损失惨重。
不管是士兵与马儿的粮食及干草,就是军医需要的药材等等,也都大量需要。
身为皇商的风家,除却生意的信誉度高。主要的是风家家大业大。
风家产业包括了人们需要的吃穿住行外,还得了皇上的恩赐,可以屯粮和屯兵器,为的,就是晋国一旦开战时,风家能够调动遍布晋国的风家商号,给予军事力量的帮助。
眼下战乱起,便是风家要出力的时候了。
城门外,看着一身铠甲的齐钰,尤其是那张脸上还是有着未消退的红肿时,风翩翩冷哼一声。
齐钰也是冷哼,两人纷纷不愿意多看对方一眼。
他本以为程林帝让他进宫,是为了训斥他的。但是未想到,程林帝竟然让他带着齐家军前往东边的边疆梁国,去给公子长琴的精兵送军需。
军需,这可是一个关系到国家存亡的主要重点,皇上竟然将任务交给他这个本是留在京中的质子!齐钰想不明白程林帝的用意。
“即刻启程!”
随着礼部侍郎敲响了鼓,齐钰也只得打起精神,用十二分的精力,护送着这批军需前往边境。
这些军需,他齐钰就是死,也要用灵魂互送过去!
一家不起眼的民居里,五皇子手中拿着长剑,指着那被阎罗面具所掩盖的男人。
“阎魔,你现在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五皇子一双眼睛如被鹤顶红浸染过,旁人只是看上一眼,就会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
“是阎魔失算。”
“你一句失算就想要将所有的事情推过去吗?”
五皇子骤然变得激动:“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不准伤了她!可是你的人,还是刺伤了她!你杀了她!你说,我是不要杀了你!”
太子府里,她飞身在半空中,转头回望面纱掉落的那一幕,时间过去半年多,五皇子依然记忆犹新。他一直在想,如果他没有被坊间颜家三小姐巨丑无比的传闻所欺骗,如果当初他能够主动的向程林帝求娶颜朝歌,是不是现在被所有人最羡慕的人,就是他公子长平了?
“五皇子想要杀我?”
阎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但是那深意和讽刺的笑容,却是被面具所遮挡。
“我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她是因为他一时的私欲而死,他要在杀了阎魔为他报仇!之后,他再自刎去阴曹地府找她原谅自己。
“那也要看,五皇子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过是一个眨眼,阎魔一个俯身向前,再抬手之间,五皇子手中的剑便被他夺走。
五皇子意识到自己危险,想要向后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被阎魔抓着,而阎魔更是用力的对着他的后背击了一掌。
“噗——”
五皇子当即口吐鲜血!
见到五皇子受伤,一直都隐藏在五皇子身后的暗卫顷刻间倾巢而出。
五六个人围住了阎魔,每一个人都用着自己的绝技与阎魔打斗,奈何那阎魔的武功太过高强和诡异,他就像是河里的泥鳅,滑的让他们抓不住。
在过了百十来招之后,阎魔感觉自己的体力有些不支,索性给五皇子他们一个大招之后离开。
“五皇子!”
五六个暗卫没有杀了阎魔,这次的行动无疑来说就是失败的。几人纷纷跪在五皇子的面前,向五皇子请罪。
“你们,难道没看到,本皇子要死了吗?”
当死亡没有来临时,他是想要杀了阎魔之后,自己自刎到地府向颜朝歌请罪的。可是真的是当死亡快要来临的时候,五皇子才觉得,自己其实是害怕的。
他猛然发现,自己还不想死。
“属下们该死!”
几人慌忙将五皇子抬起,而后快马加鞭的将五皇子送回五皇子府。
话再说那阎魔从那民居离开之后,拿下面具,又换了一身青色长衫。
“少爷,如你所料,有一对父女坐在马车上离开了。”
“行动。”颜路看着天边的晚霞,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是!”
京城城门外,有一辆简单朴素的马车在经历过城门守卫的重重盘查之后,缓缓的离开了城门。
当马车走出了京城城门的那一刻,车中女子觉得心像是突然被人揪住一样疼痛。
那坐在马车另外一边的中年男子看着她捂着心口,有些担心。
“沧歌,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沧歌,也就是颜朝歌“重生”后的名字。
用沧歌这个名字示人,不过是想要掩饰她的真实身份。
“多谢义父关心,我只是,只是想到日后再也不会回来这里,就有一点舍不得。”
听到颜朝歌这么说,被她称呼为义父的男子,脸上也是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是啊,我胡涵在这里活了几十年了,想到自己以后再也回不来这里,心里也难过的紧。”这里,毕竟是他的家,是他娶妻生女的地方。
虽然妻子和女儿都不在了,可是这晋国,还是有着他留恋的东西。
“义父尽管放心便是,日后我与一清姐姐必定好好孝敬与你。”颜朝歌见胡涵面露伤感,出声安慰。
三日前。
她用计让所有的人以为她羽化成蝶,实际她是躲在了空间里。当夜幕降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公子长琴身上时,她借助一清的掩护下,离开了六王府,前往了一清之前所居住的民居里。
饶是再聪明的人,怕是也想不到颜朝歌还活着,更想不到她还留在京城,一直到风头过后,这才化身为普通人离开。
只是,每当她安静下来,脑海里浮现的,便是公子长琴跪在地上哭泣的模样。
那个男人,先前一直别扭的不肯表现出心意,伤了她的心。
等到他愿意表露自己的心意,日日夜夜的在她的耳边表露情话的时候,她却再也无福消受。
“沧歌,我们真的要去楼兰了吗?”
想起一清前些日子的真诚求原谅,胡涵本来就对她没有多少怨言,见她一直跪在长跪不起,心里何尝是不心疼。那毕竟是他当成自家女儿养的人,她就算是杀了自己,胡涵觉得自己恐怕也会原谅她。
“是的,以后,楼兰就是义父的家。”
颜朝歌点头,见胡涵一脸忧心忡忡,便出声安慰。
“义父不要担忧,一清虽然比我们晚一步离开京城,但是我们会在边关的时候等着她,然后一起进入楼兰。”
胡涵毕竟和一清是相处过两年,二人的相处模式也十分的轻松和谐。
他与颜朝歌也不过是认识了几日,虽然颜朝歌也喊他义父,可是他可能是因为不熟悉的关系,总是对她莫名产生了一种敬畏之心。
更重要的是,他看着这个皮肤微黄,还有着层层雀斑的女子,总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当马车缓缓行驶大约是半个时辰左右,颜朝歌敏感的察觉到,自己和胡涵的马车,被人跟踪。
“张伯,麻烦你赶的快一点。”
颜朝歌担心是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也不敢回头,只得是让车夫快点赶车离开,好逃避那些人的追踪。
越是着急向前赶路,就越是容易出现差错。
张伯赶车着急,一个心慌那马儿便受到了惊吓四处流窜的跑到了官道下面的树林里。
“二位人小心啊!”
赶车的张伯是临时租来的,本是想要让他送到蓟州的,可谁曾想,竟然会半路出现意外。
“义父小心!”
颜朝歌一把拉住胡涵,从车窗跳出。虽然肩膀有一点伤,可是颜朝歌觉得,总比在马车里被两边的树撞死的好。
“大侠饶命啊!”
当颜朝歌与胡涵站稳身体过后,就听到车夫跪地求饶声。
她顺声望去,却见到一群身上都是带着“暗”字腰牌的人,那一瞬间,颜朝歌猜测到了追踪她的人。
也是那一瞬间,她的心情有一些微妙。
“颜路,车夫与我的这位义父都是无辜的,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
为了让“颜朝歌死亡”的事情更加逼真,颜朝歌还活着的消息,除却了一清知道外,她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外人。就是连她最得力的六个暗卫,她都没有告诉。
因为她相信,凭借着公子长琴的聪明,倘若钉子楼六大暗卫跟着她一起失踪,那她之前为了“死亡”所做的准备,可就全都白费了。
她不会怀疑是一清将她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颜路,因为根据她对颜路的了解,颜路是一个善于猜测和推理的人。
“果然,你还是这么的聪明。”
颜路在那些黑衣人的背后走出,一袭青衫,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文人公子的感觉。
“聪明不敢当,倒是不曾想,我做了万全的准备,还是让你看出了破绽。”
颜路微微一笑。
“我本来倒是也相信了你已经死了,可是直到我看到……”他看了看车夫和胡涵,眼神闪过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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