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里静谧如夜。窗台的白纱被夏夜的风吹动,抚弄着鎏金的窗框。
男子静静看向少女的目光温柔缱眷。女孩略带羞怯地低头,单薄的肩头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嫩柳。
而自上方洒下的金色灯光,浅浅镀在少女身上,使她犹如古典油画中含羞带怯的贵族少女,仿佛等待着她的一位情人带她逃离家族。
在左闳的目光注视下,灿容有些窘迫,开口打破安静:“我是在选包,马上就选好了……没想到你会上来。”
左闳有些疑问的目光扫过她的周身,漆黑的双眸倒映出女孩的影子。
灿容转身指了指旁边的衣帽架,“我在想哪一个手包适合今天的衣服。”她苦恼地看向衣帽架,“棕色和红色的两个都不错。”
左闳走过来,审视片刻衣帽架上挂着的两个包,又打量了女孩几眼,说:“红色的更适合。”
灿容在心底也更喜欢红色那个,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把红色的包取下来,决定用它了。搭配好后,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洁白的小礼服裙与鲜红夺目的手包浓淡相宜,衬得女孩肤白唇红,分外娇艳。
男人凝视着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少女含羞问道:“怎么样?合适吗?”灿容举手投入间尽是大家族的闺秀姿态,在镜子前稍稍打量自己,并不显得矫揉造作,那种骨子中透出的娇媚反而让她更加可爱。
左闳嗓音微哑,眼睛发亮:“很好看。”他的视线在她蜿蜒垂至肩头的长发上停留片刻,“头发是什么时候留长的?你初中时候的短发很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初中的时候是短发?”灿容错愕地问。
左闳抿唇,俊脸上有些不自然,敛眉道,“没什么,听你哥说的。”他轻咳一声,“既然收拾好了,就下去吧,大家都在等。”
灿容略有些疑惑,不过没想那么多,和左闳一起走下楼。
大厅里的侍者拉奏着悠扬的小提琴曲,舞池中的贵妇公子们翩翩起舞,沉醉在盛夏的夜里。
徐家夫妇已在大厅等候了一会儿。见灿容下来,徐长海朝她招招手。灿容乖顺地走过去。
徐长海带着灿容去和长辈们打招呼,介绍她一一与华城的长辈和同龄人认识。这其中有部分已经见过灿容,而大部分人则是只听说过徐家这个深居简出的二小姐,却从未见过她。自灿容在风吟公司的营销战后,灿容在华城商业的大人物之间小小的扬了名。
“老徐,你女儿真是优秀啊!商业上继承了你的才能不说,今天见了你女儿才知道你夫人年轻的时候有多美!”见了这位大小姐本人,不少人对徐长海感叹。无论他们的感叹出于真心或是假意,灿容面上始终带着淡然谦虚的笑,给足了他们面子,让人挑不出错。
灿容完美地将父亲与母亲的优点聚集于一身。作为徐家上一辈中的佼佼者,父亲徐长海已经是身材适中、五官端正。更不必说徐夫人年轻时曾是娱乐圈有名的不老女神,颜值更是不用说。作为这样两个人的后代,灿容和哥哥的容貌自然是中上之姿。
差不多介绍完一圈人,徐长海才放灿容离开。灿容暗地里松了口气,鬼知道她根本不想和这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交际,更别说更多人是抱着讨好这位徐家大小姐的心思与她结交,其嘴脸让人讨厌。
灿容独自走向一边的餐点区,取了些甜点,坐下稍作休息,心底盼望着宴会快快过去。
可惜,总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
油头粉面的小生早已暗中关注了这位大小姐很久,见她此刻落单,几乎没有犹豫便凑了过来,满脸油滑的笑,语气带着轻佻与狎昵:“徐小姐,一起喝一杯?”
灿容淡淡看他一眼,认出眼前三十出头的白面小生有几分眼熟,是华城有名的风流公子哥。此人风流成性,年过三十还未成家,号称是不婚主义者,实际嫩模、网红泡得不亦乐乎。
“刚才与大家打招呼有些累了,我现在想休息,抱歉。”灿容客气地笑,白嫩的小脸在略暗的光线下依旧清丽动人。
小生看红了眼,原本只是好奇徐家这个低调的大小姐,此时却真实被女孩的美貌吸引。毕竟这样清纯与娇媚混合的气质,在他玩过的女孩里也是少见。
“徐小姐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徐小姐低调,可能不知道我在华城圈子的影响力。”小生见四周无人注意这边,忝着脸邪笑着说。小生打定了主意要泡这女孩,把她搞到手,徐家也会给自己家企业带来好处。小生想象着自己把灿容搞到手的样子,不禁飘飘然起来。
灿容皱起精巧的眉,不想再与这人过多纠缠。她不喜欢这样油腻的男人,更不喜欢男人逼迫女生的行为。她忍住内心的嫌恶,口上仍客气说:“不好意思,我累了要先走了,祝先生玩的愉快。”
小生见人要走,顿时急了,来不及多想就要伸手去拦人,可惜还没碰到灿容的身体就被另一只男人的手拦住。
高大的男子皱着眉头,将白面小生的手阻拦在半空中,手里微微用力,小生便吃痛地叫起来:“哎哎哎哎哎——疼!你给我松开!你——”
小生恼怒地斥向来人的声音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时戛然停止,声音转而变得讨好,显得有些滑稽:“左,左少,您怎么也在……”他的公司近期正等着左闳公司的一大笔投资,如果左闳为徐灿容出头,他是万万不敢说什么的。
男人的西装在微暗的光线下越发深沉,灿容吃惊地看着他。
左闳松开小生的手,站在灿容身边,修长的身材无形中给了与两人对面的小生巨大的压力。
“周先生在华城圈子里有什么影响力?不如说来听听?”左闳淡淡地说,射向周姓男子的目光却锐利如铁。
姓周的还没见过左闳这幅面孔,左闳在他们这些同龄人面前一向温和谦逊,他哪知道左闳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再想到自家生意还受制于左氏的投资,顿时哆嗦不知说什么好。他咽了口口水,看向左闳的目光中满是畏惧:“左少,这次是我莽撞了,喝了点酒,见徐小姐貌美就实在忍不住……徐小姐,我向您道歉!”
如果知道徐灿容是左闳的马子,姓周的是说什么都不敢去撩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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