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之后,熟悉了,顾景予都不用问,拿了安柔的u盘,找到新存的文件,选择,打印。
中午自习前,安柔常常待在“常成”,名其曰:学习。
也真是学习。
等打印过程里,她不放过一分一秒,捏着几张纸,念念有词地小声背单词,手指在纸面上划写。
a4纸被她剪成数等份,用圆环扣串起来,好随身携带,这样效率的确高。
印完了,顾景予看她坐在长椅上,聚jing会神,没打扰,把纸搁在打印机上,自己开电脑玩游戏。
音响关闭,但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哒哒哒,还是影响到了安柔。
她放下单词表,看他。
他终于舍得放弃弱智的扫雷,也估计真太闲,在玩cf。
安柔没玩过,但认得。
那时候,cf正流行,男生们ai玩,少部分nv生也跃跃yu试。
徐叶叶同她发过牢sao:“我哥天天在家打游戏,就cf,那背景音可吵了,他还没一点自觉,关小点声音什么的。”
班里男生也常常高谈阔论,安柔想不通,拿枪,拿刀,击人这么暴力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但因为顾景予玩,安柔也下载了,认真读了攻略,但她真是没天赋,上手c作时,手不协调得很,她甚至还来不及切武器,就over了。没奈何,只得放弃。
顾景予全心投入,没发现她悄然地,走到身后。
他手指十分快速地,在键盘上移动,安柔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按了哪些键,长杆子枪变成短刀,迅捷解决掉墙后蹦出来的一个人。
她背着手,本来投向屏幕的视线,渐渐转向他。
他的头发,他的颈后,他的耳廓,一寸寸地,被她纳入眼底。
看得太过仔细,似乎连侧脸上的白se细绒毛都看见了。
男生上身微微前倾,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nv孩子站在他身后,一点点红慢慢爬上耳朵。任谁看,也是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安柔好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顾景予结束一盘,想起安柔还在,打算提醒她,没想到,转过头就撞见她凝睇的眼。
不明白,是不是nv孩子的眼睛都这样——
目不转睛盯着一个人时,眸子如一汪幽湖,只一人入眸。
然后,被发现,闪过一丝慌乱。
顾景予说:“背完了?纸我放机子上了。”
安柔诺诺地“哦”了一声,走过去,拿下来,问他:“cf你玩得很好哎,你玩很久了吗?”
“前几天开始的吧。”顾景予笑了下,拎了个玻璃杯子,倒水喝,“以前打过cs,所以cf会玩。”
“那个,发呀得轰,是什么意思?”
安柔绞尽脑汁,回想徐叶叶模仿的词语,发音还是不标准。
“fair in the hole吧。小心手雷应该是。”顾景予笑了,有点惊讶,“你们nv生也知道?”
安柔心咚咚跳,说:“听人说的。”
他吞咽水时,喉结上下滚动。
安柔头回这么仔细看男人喝水,忽地觉得,有点口g舌燥。
顾景予察觉到她的视线,以为她也口渴,便取来只一次x茶杯,接了杯水,递给她:“看你背了挺久的,喝杯水吧。”
安柔接过,喃喃道谢。
最普通不过的白开水,她却仿佛尝出了甘甜。
顾景予看着她,忽然问了句:“你叫什么?”
倒是在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哪个班的,平常叫她,也就是“哎”“喂”。
安柔愣怔了一下,有点失落——他居然连她名字都不记得。
但又发觉,自己好像也没提起过。
那天,他带她去蹭饭,她似乎没介绍自己,就随他落座,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减少尴尬。
安柔一字一顿地说,像想让他听得一清二楚,不落一字:“我叫安柔。‘柔静处下,随遇而安’的安和柔。”
顾景予想了会儿,说:“真文艺。但没听过。安静,柔软,这两个字,没错吧?”
“嗯。”安柔又问,“那你名字呢?怎么写?”
她知道他叫什么,那天,那个男生叫过。可她莫名不想让他知道她对有他过多关注。
“顾景予。”
他思忖着,似乎想像她一样,扯个文艺浪漫的诗句来,可x无半点墨,索x放弃。
“景se的景,给予的予。”
安柔也曾经在心中,翻过无数与他名字相对应的同音字,最终落定下来的,居然也是“景予”。
多巧。多好。
最美的景se,都赋予了他一人之身。
安柔是这么诠释他名字的。
后来听他说,他父亲名字里,有个景字,她母亲取这名,是说,他父亲赐给她的。
安柔yan羡:“那你的父母,肯定鹣鲽情深吧。”
顾景予闻言,笑了,似有轻蔑、不屑。
“他们一点也不相ai。我妈大概是觉得,她欠了我爸的,这辈子也换不清。给的,是桎梏,是牢拷吧。”
……
安柔抱着一叠资料,从“常成”出来,迎面碰上教导主任,也就是她舅父。
舅父朝她打招呼:“安柔,还没进学校啊?”
安柔走下台阶,慌里慌张地随口一应,说好的,马上回去。余光瞥见店子里,顾景予放下水杯,又坐上位置,开了一局。
这次开了音响。指示灯在电脑旁幽幽闪着蓝光。
不好找借口分道扬镳,于是,两人同行。
舅父四十几岁,戴副眼镜,有些发福,很典型的学校领导形象。平常不苟言笑,对待侄nv倒和蔼许多。
他看她手里的打印纸,好奇问:“这是什么资料吗?”
安柔说:“我自己整理的笔记,打印出来,空闲时间用来背。”
舅父呵呵笑:“勤奋挺好。好好学习,将来考上个好大学,给爸妈争光。”
安柔父母最遗憾的事之一,便是没有上大学,中专一毕业,就出来工作了。所以他们希望安柔能代他们弥补这个遗憾。
当然,对于学习,他们从不b迫她,而她也很自觉,不必他们c心。
安柔点点头:“我会的,舅舅。”
舅父夸她懂事,说声“走了”,拐个方向,去行政楼。
安柔松了一口气。
像是心里紧绷的弦,也随这一口气而松懈了。
她生怕被人发现自己那点小心思、小秘密。
是的。每隔一段不长不短、不令人起疑的时间,来“常成打印店”印东西,换句话说,看顾景予,就是她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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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唱一句:我等的r0u它在多远的未来。.看書蹴上HаιㄒаиɡSHUщU(海棠書屋)丶C0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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