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徐叶叶唤了声安柔,“走神呢?”
安柔说:“在阅卷。”
徐叶叶太清楚安柔的工作x质,对安柔又是同情又是羡慕。
徐叶叶问:“真造孽。你当初怎么不当语文老师呢?语文考试特少啊,工作压力又小。”
“你以为点菜呢。”安柔幽幽地说,“我是文盲来着,当不了语文老师的。”
安柔的记x可真不是盖的,那么久前的梗也翻出来讲。
徐叶叶悻悻笑了两声。
读高中时,徐叶叶ai上了日漫,也摩拳擦掌想过入cos,不过这人三分钟热度,高中繁重的学习压力过去了,她又开始迷摄影、烹饪。也是家里条件好,耐得住她这么折腾。每当徐叶叶和安柔讲起她喜欢的事,安柔总是云里雾里,本来嘛,一窍不通,隔行如隔山。气急了,徐叶叶就鄙视她:“小文盲一个!”多年朋友,知道她没别的意思,纯口pa0。安柔也没跟她气过。
徐叶叶约莫在涂口红,砸吧了下嘴:“晚上你来我家,给你瞅瞅我和小伙伴的伴娘服怎么样?贼好看贼贵了。”
反正没其他约会,安柔欣然同意。
上课铃叮叮当当响了。
安柔对课代表说:“待会再来看吧,没多少了。”
课代表赶回教室后,安柔翻了翻钱包,工资还没发,才过月中,就已囊中羞涩。她思忖着封多少钱好,既不显得小家子气,又给自己留余地……
想着想着,决定问下其他几个与徐叶叶关系好的朋友。
她翻了下通讯录,翻过“鲸鱼”的号码时,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去。
嘟嘟嘟。
默认的铃声。
就说,问他封红包的钱数好了……
吴老师、李老师几个有课,办公室里,就剩下一个不怎么与同事攀谈的男老师,专心地备着案。
李老师提过,该男老师是乡下来的,三十多岁了,还没娶妻生子。可能是因为家庭环境不好,也可能是自卑,又或者没心思花在聊天上,工作特认真负责,才几年,就当了初三数学组的组长。这两年学校也在提拔他。
吴璐烧了开水,咕噜噜地冒着气。
安柔贴着手机电池板的手指,仿佛也在发烫。
响了很久,直到那一声传来:“喂?”
背景很吵,他人应该是在印刷厂,机器在轰隆隆地运作。
他说了句“等下”,安柔又听见,好像他拉动了什么笨重的金属门,走到了外头。
顾景予大抵是跑出去的,声音很快小了许多。
安柔:“顾景予……”
他们没交换过电话号。她没说她是谁,但她觉得,他知道。也许会通过徐鸿要到她手机号,也许会通过吴璐——同办公室的老师,都有她电话。
也许仅凭默契。
果然,顾景予顿了顿说:“怎么了?”
语气就像,每回周末,父母不在家,她趁机打电话给他,明明开心得很,偏偏用这种,又淡定又无谓的语气。
每回,她都会被g到心。
到底是,喜欢啊。
安柔语气都柔了些:“你很忙吗?”
他呼气的声音近在耳边:“还好。吃饭了吗?”
“没。”
她手指拨着手机壳,拨出来,又套上,接着又取掉,乐此不疲:“徐鸿明天办婚礼,你准备封多少份子。”
顾景予想了想:“五千吧。当初读高中时,他有喜欢的nv生,我没有,看他小人得志,就说好,谁先结婚,给对方封五千;谁先生孩子,满月酒上,给对方一万。不过那时候,五千b现在值钱多了。”
听到钱数时,安柔有点腹诽,问了还不如没问。又听到他说“他有喜欢的nv生,我没有”时,心里头像炸了礼花。
嘭嘭嘭,一朵接一朵。
亏得她从前总偷m0m0地想,他中学、大学,喜没喜欢过nv孩子?
又对他问不了口,就咽着,卡喉咙里。时隔多年,竟然是被他灌水,吞了下去。
安柔顿时觉得,蓝se的格子板像一片蔚蓝的天空,美好地让人惊喜。
她又折腾头发了,又r0u又揪——这臭毛病,还是学着顾景予的。
“你高中,没喜欢过nv生啊?”
安柔低头一看,几根乌发缠着手指。
顾景予意味不明地笑了,像故意用声音撩拨她:“是啊。开心吗?”
开心啊。
安柔说:“没事我先挂了,你忙吧,再见。”
*
婚礼进行曲响起来时,安柔的眼睛有点睁不开。
手持礼pa0拉开,漫天的彩条飘飘洒洒。其实……有点w染环境。
华梦化了jing致的新娘妆,以徐叶叶打头的三位伴娘加三位伴郎,靓丽的靓丽,英俊的英俊。
如果不是婚礼现场,安柔可能会揪着徐叶叶的头发不松手。
昨晚,徐叶叶叫安柔去她家看妆。
徐叶叶的小伙伴们都放得开,拉着安柔去ktv唱歌。
唱歌不要紧,关键是……她们是穿着伴娘服去的。
起先安柔担心:“会不会把衣服弄脏?不是说很贵吗?”
徐叶叶大手一挥:“反正是我哥的钱,不怕。”她拎着白纱裙摆转了圈,乐呵呵的,“一生能穿几回奢华的伴娘服啊。”
安柔奉承:“是是是,咱们徐叶叶同志,那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徐叶叶美滋滋地托了托发髻:“可不是么。”
小伙伴拉拉她:“这句诗是形容王熙凤的。”
“所以,”徐叶叶杏眼一瞪,“你说我跟凤姐一样风sao?”
“……”安柔为她的脑回路翻了个白眼。也就她理解成这般歪七扭八。
三个穿伴娘服,一个穿日常装,四个人都长得好看,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回头率极高。
伴娘服才将将过膝,不必忧心会拖在地上,惹了灰尘。三人就光着小腿上街,气温才回暖,安柔看着都觉得冷。
徐叶叶是麦霸,一整晚握着个麦声嘶力竭。又要点酒,安柔好说歹说,才换了饮料上来。
直到午夜十一点半多,徐叶叶才打电话,叫徐鸿来接她们。
徐鸿忙婚礼的事,忙了一整天,脚不沾地地,一开始要洗洗睡了,不乐意:“自己打的回去。”
徐叶叶晚上嗨了,也敢吼他了:“徐鸿!你让我们这几个美nv打的回去,你还有没有点人x?!不知道午夜nv生很容易出事吗?!”
徐鸿被她吼得耳膜震得很,心跳都被她吼快几个节奏点,无可奈何,开了车来接。
看到情形,瞠目结舌:“让你们试穿伴娘服,结果就穿着出来了?我的天,明天可是婚礼现场呢!弄坏了怎么办?我的老妹哟,净给你老哥添事。”
又看了眼安柔。
安柔耸耸肩:“拉不住。”
徐叶叶指着他鼻子:“我嫂子呢,你怎么把她一个人扔家里。”
刚说完,人就一个踉跄。
“……”
没喝酒,就醉了。
只是事已至此,徐鸿再头痛也没法子,毕竟是自家妹子,挨个把人送到了家。.看書蹴上HаιㄒаиɡSHUщU(海棠書屋)丶C0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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