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凭司徒晟怎么问安子都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愣是不泄漏一点内情给他。
“丫头,我觉得你选徒弟还是要慎重,他这榆木疙瘩脑袋哪里适合做侦探。”司徒晟无奈对着叶璃吐槽。
叶璃难得看到司徒晟吃瘪,乐得锦上添花,上车前淡淡的留下一句:“他做得没错。”
“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样也都是你教出来的。”司徒晟摇头上车。
“去方家。”叶璃吩咐司机。
司徒晟上车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不由奇怪的道:“去哪个方家?”
“方文正,你不说过他是你年少的时的朋友吗?”
司徒晟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是这样没错,但这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问了就知道了。”叶璃说了这一句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你又在卖什么关子?”司徒晟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起来。
车子一刻钟后就停在了方家门前。
方府门面很小,大门上的朱漆已然大片脱落,就连匾额上那绿色的题字也褪色了些,看起来很破旧。
“方兄的父亲曾经是和我父亲一样在省里任职的,但是后来打了败仗被政敌排挤,方家这才败落了,”
“当时方兄还小,便只能跟着老母靠着从前的积蓄过活,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司徒晟看着叶璃站在门前,便给她说了下情况。
叶璃点了一下头,示意安子上前敲门。
安子用铁环扣了两下门,结果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他这才加大了力度又扣了两下,还是没有动静。
“砰砰!”安子最后直接用手掌去敲,边敲边大声道:“有人吗?”
这次里面才传来一个羸弱的声音:“来了。”
紧接着又过了一会儿几人才听到门栓被拉开,等木门被打开,只见门后站着的是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妪,
老妪抬头用浑浊的目光看向三人,问:“你们是正儿的朋友吗?”
“方伯母,我是晟儿啊,您还认得吗?”司徒晟走上前,笑得有几分亲切。
老妪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摇头道:“老了老了,记不得了。”
“怪我太长时间没来了,慢慢您一定会记起来的。”司徒晟说着顺势搀扶住了老妪道:“伯母,方兄人呢?”
“你来的不巧,他昨晚刚走。”老妪缓了口气,慢慢的说道。
叶璃挑起眉头。
“我也不是什么急事,等等也可以,不知道方兄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司徒晟知道叶璃想问什么,便问了出来。
老妪闻言叹了口气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儿要入赘郑家,他觉得对不起方家的列祖列宗,回老家祠堂请罪去了。”
“如今时代大不相同了,方兄大可不必这样想。”司徒晟向来不服礼教,对此也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老妪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道:“这一来一回要七天的时间,你们还是七天之后再来找他吧。”
“好。伯母我送您回去。”司徒晟将方老妇人扶了回去之后才和叶璃一起离开。
叶璃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即上车,而是顺着街道走路,一边走一边在想着什么。
“你不会是怀疑方兄吧?”司徒晟问道。
“你不觉得他可疑?”叶璃问了一声。
“成亲之前回乡祭祖也没什么,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司徒晟看着她问。
叶璃摇了一下头道:“如果我说窗台上那个脚印就是他在彩蝶死的那天晚上留下的,你还会觉得是我想多了吗?”
“这怎么可能?!”司徒晟一脸的不可思议的问:“他和彩蝶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叶璃仍旧是眯着眼睛,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不行,你一定得告诉我,不然我今晚睡不着。”司徒晟急道。
叶璃仍旧没有说话,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司徒晟觉得她可能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没再追问。
方家坐落在比较偏僻的街道,他也就一直陪着叶璃走,等了半天见她还是没回神,也就退后两步去套安子的话了。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叶璃突然喃喃自语道:“祭祖用得着晚上走吗?”
也就在同时司徒晟看到一个位于二楼的黑洞洞窗口炸开一道火光,他瞳孔一缩的同时迅速向前扑去。
“砰!”
几乎是瞬间空气中便传来子弹离膛的声音,那一颗子弹正朝着叶璃的脑袋极速射来。
叶璃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被司徒晟扑倒在地。
子弹擦着司徒晟肩头手臂而过,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司徒晟扑倒叶璃之后在地上一滚,在合适的角度抬手一扬将手中的飞镖打入那窗口。
窗口那黑衣人本想再补枪,却不曾想遭遇了如此迅速的反击,他躲闪不及伤了右肩,他心中不甘却只能仓皇逃走。
刚刚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叶璃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趴在司徒晟的身上,脸和脸靠的很近,而腰更是被司徒晟的左臂揽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们刚刚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这是她第一次和死亡近距离接触,也是第一次和男人这样亲近,就算是能高速运转的脑子现在也不太灵光了。
司徒晟在这时候则是格外的警觉,他抱着叶璃起身,下意识便想去追那黑衣人,但是很快又改变了主意,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道:“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走。”
他说着就拉她走向一边的车。
叶璃想想那子弹如果打中的后果,后怕的咽了下口水,听到他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上了车之后司徒晟看她还是目光呆滞,便伸手拍拍她的头道:“你不是吓傻了吧?”
“你才傻。”叶璃一听到这话下意识回了一嘴,她一个自负的侦探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质疑她的头脑。
“丫头,你这可不是对救命恩人说话的口气,要是刚刚我慢一点你小命可就没了。”司徒晟没好气的道,神情仿佛被辜负了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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