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千月恢复了男儿身份,宴会还未结束,兰千月一眼便看到了暖菏身边的君无邪。
兰千月身后的龙腾虎跃不用兰千月吩咐就走了过去,在暖菏惊诧的目光下将君无邪请走了,“大胆,你们是谁?连本姑娘的人也敢动?”
然而,龙腾虎跃对暖菏熟视无睹,四周的富商面面相觑,将暖菏团团围住挡住了暖菏的视线,看来,这些富商也是布狸刻意的安排。
“这边请。”兰千月被乘风破浪带着走在与君无邪相反方向的路上。
空无一人的凉亭上,远远走过来一个人,正是君无邪。
兰千月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乘风破浪和龙腾虎跃接退后了两步,与兰千月保持距离,却又能时时刻刻的监视着兰千月的举动。
君无邪瞥了两眼这四个人,“他们是什么人?难道布狸已经认出了你?”
兰千月点头,飞快地塞给君无邪一张纸条,“我不能跟你回去了,信是给耶律的。你走吧。”
君无邪转过身便离开了,四人退回到兰千月的身边,半胁迫的将兰千月请回了邗朔的屋子,邗朔拍了拍手,“上来吧。”
几个丫鬟端进来几个托盘,托盘上赫然放着的是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无一不缺。
邗朔走到兰千月的身边径直拿起了一件嫁衣到兰千月身上比,却又蓦地放下,满脸嫌恶的看着兰千月的脸。
“这张男人的脸更丑,不及颜珂的千万份之一。”
兰千月一挥手恢复了原貌,邗朔这才满意,“这几套都不错,成亲那日你一一换来穿。”这语气是不容兰千月反驳的。
兰千月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只要邗朔满意的能将假的地图碎片给她,任他怎么开心都可以。
这边,君无邪回到了城主府,首先迎面走来的便是满脸委屈的暖菏,“无邪,他们竟然不让我去找你。”
左炎无可奈何的对着君无邪耸了耸肩,那表情无疑是你活该受着。
君无邪面无表情的绕过了暖菏和左炎二人,暖菏更加的委屈了,“左炎无邪,无邪他……”
左炎拍了拍暖菏的肩膀,“去找你哥告状吧,城主还等着,属下告退。”
暖菏不甘心的跺了跺脚,要她向耶律航斐告状,那简直是自己讨骂。
依照哥哥护君无邪的水平,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再说自己又怎么舍得告君无邪的状。
猛然间想起无名那个讨人厌的丑男人没有回来,暖菏心头小小的阴霾一瞬又被驱散了。
君无邪将兰千月嘱咐的信交给了耶律航斐,便恭敬的站在一旁,看着耶律航斐的表情,猜测着兰千月的话。
耶律航斐拆开信看了片刻,玩味的看向了君无邪,“去准备一份大礼,本城主月末要去参加首富的婚宴呢。”
君无邪一惊,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耶律航斐见君无邪仍然一副面瘫的表情,不禁觉得有些无趣,摆了摆手,放了君无邪下去。
左炎从阴影处一闪而出,耶律航斐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左炎摇了摇头,“难道这无邪并不知道无名要嫁给首富了?表现的如此淡定,难道是没有听懂城主话中的隐意?”
耶律航斐将手里的信递给了左炎,“这无名先生的心胸就是男儿也难以比的上的。”
左炎就算再不喜兰千月,此时也忍不住的称赞,“这个人竟然能以自己的终生大事为筹码,如此衷心,必能为城主所用。”
耶律航斐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摇了摇头,“等,只能等。”
左炎一愣,“要不要我派人过去监视。”
耶律航斐拍了拍左炎的脸颊,“你以为他首富的府邸是菜市场么?你想进便能放的进人么?”
“那……”
“敬候佳音。”耶律航斐闭着眼对着左炎勾了勾手,左炎拿出块手帕擦了擦脖子,闭了眼,伸过了头。
耶律航斐嗅了嗅,勾起了嘴角,刚开口,尖锐的犬齿已经插进了左炎的脖子里,片刻之后,左炎松开了口。
左炎忍着脖子上的痛,递出了一块手帕,耶律航斐没有接,轻笑着,“自己止血去吧。”
耶律航斐说着,舌头在嘴的周围舔了一圈,满足的倒在了床上,语气却是极端的不满足,“不知道我这血窟窿什么时候可以填的满?”
耶律航斐因中了魔兽之毒,嗜血如命,若是舍弃了鲜血,不出三日,耶律航斐便会死去。
也许是耶律航斐的语气太过绝望,也许是耶律航斐的表情太过悲哀,左炎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安慰他,想要去抚平他心灵的痛。
“无名若是将不死土地图拿回来,我们的希望就更大了。”
蓦地,耶律航斐睁开眼,站起身,开启了密室,两人先后走了进去,窗外的君无邪一闪身离开了耶律航斐的院落。
然而,刚刚出了耶律航斐的院落,就被暖菏拦了下来,“无邪,带我出去逛逛如何?”
君无邪一如往日的熟视无睹,暖菏恼羞成怒。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暖菏这个一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次两次被君无邪这般当众打脸,暖菏忍到现在实属不易。
“无邪,我以小姐命令你,陪我出去。”暖菏气恼的指着君无邪的鼻子。
君无邪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大步绕过了暖菏,暖菏气的火冒三丈,不顾小姐威严的大吼一声。
“无邪,这是命令,你有几个胆子违抗。”暖菏放在君无邪的身前,就是不让君无邪过去,君无邪打破了暖菏让旁边的墙,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暖菏看着君无邪的背影,只觉得被气的头昏脑胀,“君无邪,你若是再走一步,我就将你偷听哥哥的事说出去。”
君无邪转过身,一步步走到暖菏的身边,“暖菏,你最好现在就和你哥哥去解释。”说完,君无邪走了。
暖菏微微发愣,自己并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耶律航斐,若是告诉了耶律航斐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把柄对君无邪已经起不到作用了,一瞬间,暖菏的心变得忐忑不安。
不出片刻,左炎便来请暖菏过去,暖菏一僵,装出身体虚弱的模样,“左炎,我身体不舒服,就,就不去了。”
左炎笑了笑,“你哥哥那里已经请了大夫过来,正好可以让他给你瞧瞧。”
暖菏一愣,疯狂的摇头,“不,不,不用,我这是没有休息好,我说一觉便好了。”
左炎笑的更加开怀,“那更好,城主那里的被褥是锦云阁今年的新品,你去休息一下,保准休息的好。走吧。”
左炎拉着暖菏的手腕,径直走到了耶律航斐的屋子,耶律航斐面无表情的看着暖菏,“自己交代吧,无邪都听到了什么?”
暖菏一愣,“什么听到了什么?左炎,你不是哥请了大夫,先给我看看。”暖菏装疯卖傻的岔开话题。
耶律航斐拍了下桌子,暖菏被吓了一跳,“其,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只是看到他从你的院子很晚才出来。”
左炎挑了挑眉,“没有隐瞒?”
暖菏剧烈的摇头,“没有。我知道的都说了,也说不定他留在哥哥院子里如厕也说不准。”
耶律航斐抛了一个冷眼过去,暖菏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这个哥哥发起火来,六亲不认,为了自己的小命,暖菏将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下去。
耶律航斐对着左炎点了点头,左炎会意的将暖菏请了出去,耶律航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说他留在府里的目的是什么?”
左炎沉吟片刻,“不死土。”
耶律航斐却有些犹豫,“当时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救了我们,难道他会未卜先知,还是本来就是一场实战演习?”
左炎勾起嘴角,难道城主这回真的意识到君无邪的危险了,谁知耶律航斐的话锋一转,“无邪不可能是为了不死土而来的,你去把他叫来。”
左炎愣了愣,一时之间,摸不到头脑,城主的态度是相信还是不信啊?
左炎带着君无邪进了门,因为有暖菏的提醒,君无邪已经想好了说法,却不想耶律航斐根本就没问他,“月末的婚宴你陪我去,首富成亲,日子特殊。”
然而,耶律航斐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君无邪为之一震,难道耶律航斐在暗示自己什么?
“你也不用准备大礼,将库房里我新得的那件红珊瑚拿过来,替我现在就送去。”君无邪点头告辞,离开。
随之,左炎追了上去,暗暗的跟在了君无邪的身后,君无邪很早便发现了他,突然一个闪身,消失在眼前。
左炎一愣,心道自己是将人弄丢了,急忙追上前去,却中了君无邪的圈套,君无邪冷眼看着左炎,“你跟着我做什么?”
左炎白了君无邪一眼,“这路大得很,你走我就不可以走。”
君无邪点了点头,对着左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先请。”
左炎撇了撇嘴,走到了君无邪的前面,待他一旋身,君无邪没了身影。
左炎忍不住冷笑,难道自己不跟着君无邪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左炎径直的朝步府飞去。
左炎捏了捏手里锋利的匕首,心中止不住的冷笑,君无邪的好日子到头了。
然而,在步府并没有见到君无邪的身影,左炎只看到布狸进进出出的繁忙样子,难道君无邪发现了自己的跟踪之后,去了别的地方?
左炎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无可奈何的打道回府,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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