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可恶的老头坏了心情,接下来道没有什么让林梦觉得有趣的了。
对于女性而言,心情一旦不好身体就特别容易累,林梦本来想让紫苑和玉儿来搀扶自己,但看到高大威武的赫连嗣后,倒想出了另外的注意。
赫连嗣跟在林梦身后,一副重视的保镖模样,眼睛不断在周围的人群里面巡视,防止有人偷窃或者对林梦打其他什么注意。
至于林沫也是老实巴交的侍卫模样,但是因为林沫的身上是一股将军的气质,和林梦相处也是一副下人的模样,比起赫连嗣来,到底是有区别的。
赫连嗣的身上是一股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彪悍和王子的优雅气息的结合体,如今成了林梦的侍卫,宝蓝色的眼睛里面除了高傲就是对林梦的忠臣,对他的喜爱要自然而然多于对林沫的喜爱,更何况这还是被林梦偷偷睡过的男人,但是他却还不知道那个人是林梦!
那香艳绮丽的一夜给赫连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对那个和自己交欢的女人欲罢不能,为了那个女人升起了活下去的勇气,想来对那个“女子”也是爱到了骨头里面。如果林梦能在这段时间里面让赫连嗣爱上自己,等他知道他期待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时候,他会怎么想呢?
林梦有点兴奋了。
林梦走到赫连嗣的身边,把头贴在了赫连嗣宽阔的肩膀上,软绵绵地道:“哀家好累,我要你搂着我走。”
赫连嗣犹豫了一下,用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林梦几乎就依偎在赫连嗣的怀里,心里要多舒服有多舒服了。
赫连嗣则是一阵心魂激荡,入手的香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身上散发出的让人昏昏欲睡的清香,赫连嗣又想到了那一夜陪自己的宫女,多么美妙的感觉。
紫苑和玉儿见林梦如此模样,都有点惊讶,紫苑欲言又止,走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依林梦对男儿的了解,显然紫苑是觉得堂堂太后必须注意自己的仪态,不能和自己的侍卫如此暧昧不清。但是对于林梦是私事,紫苑又不敢插嘴,因此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他们两个都是我的私娈。”林梦似乎自言自语地道。
被林梦这么一说,赫连嗣还好,林沫则是满脸通红,这个未经人事的处男将军,哪里受得了林梦如此说法,而且以林梦绝色还有如此高不可攀的身份,能作为她的私娈也是荣幸不过的事了,但是毕竟是个对这方面保守的禁卫军统领,还是臊红了脸。
“林将军可有意见?”林梦看到了面色羞赧的林沫,确实故意调戏地道。
“属下不敢。”林沫连忙低头回答。
“哦,难道你是嫌弃哀家不够漂亮吗?”林梦加重了语气,埋怨道。
“属下没有此意。”林沫的头埋得更低了。
“你说呢?”林梦抬头问赫连嗣。
赫连嗣瞥了一眼这张杀伤力百分百的俏丽脸蛋,暗暗吞了一口口水,虽然美人在怀,却因为身份原因,赫连嗣的手不敢稍稍挪动一分一毫,只能用最最僵硬的姿势抱着林梦。
“小姐的美貌可以堪比泰罗伊德西西福尔雪山。”赫连嗣道。
“哦?这是什么山,名字这么长。”林梦问道。
“我们藩族的圣山,海拔超过八千米,是雪域高原上一颗璀璨的珍珠。”赫连嗣有些神往地道。
“找个时间去看看。”林梦不由幻想道。
“小姐真会说笑,从这里道泰罗伊德西西福尔雪山少说也有数万里,就这样行走下去三五年度到不了。”赫连嗣道。
“哦。”林梦神情低落地道。她还以为这是她自己的时代呢,订一张机票,要去哪里个把钟头就到达了。
此时的林梦完全没有太后的气派,依偎在赫连嗣怀里就像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生,让尝尽了女人味道的赫连嗣心里如猫爪在挠一样,但是却有不敢生出一点下做的心思来,自己怀里的可是太后啊,自己敢对她做点什么吗?!
林梦小鸟依人一般在赫连嗣的怀里折腾了好一会,紫苑和玉儿也只好跟在了赫连嗣的身边,为林梦这个太后保驾护航,殊不知她正沉浸在甜蜜的男人气息里面。
林梦其实早就知道了,女人没有男人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需要被人尊重,都渴望被人疼爱,而爱情就是满足这个需要的捷径,再怎么自卑的女人一旦陷入爱河就会深深迷恋那种被爱护被关心的感觉,都说感情上男人喜欢吹牛,但是这种话偏偏是女人最爱听到的,会有男人为自己付出全部,陪自己到地老天荒,这种莫大的爱怎么会没有女人感动呢?所以女人需要爱,不仅仅是女人,任何人都需要,虽然感情对很多人而言,是奢侈品,但是当林梦作为太后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种奢侈品已经不再奢侈,自己能够随心所欲拥有想得到的一切,如果自己喜欢谁,她也能放纵自己去爱上对方,而且还不怕被伤害,因为她的选择太多了,普天之下,谁不巴结讨好她这个太后?就算她不是太后了,她的身体是林梦,这个从小都娇生惯养足不出户的千金大小姐,其倾国倾城的容颜配上她从几千年后带来的跨越一切风尘的自信气质,林梦有自信没有男人见到她是不动心的。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转了好半天了,换成林梦以前的时间现在也有八九点了,但是林梦并不想回去,有这么仪表堂堂的好侍卫陪她逛街,谁想回去啊。
林梦的目光看向了前面一个灯光特别显眼的酒楼,就这么就能看到那里人山人海,喧嚣声也远远的传进了耳朵,林梦伸出纤纤玉指,对着那个方向一指,道:“咱们去那里看看。”
才一进这间门面,就被里面吵闹和浑浊的气氛打得一头一脸,本来被晚风吹得有些冰凉的脸进了这个房间后马上就被房间里面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像娇艳欲滴的红苹果。
“小姐,这是赌坊。”紫苑小声地提醒着林梦。
“哦?赌坊?”林梦来了兴趣。放眼看去只见这个地方还是很大的,一张又一张桌子摆在这个宽大的房间里面,经过门帘之类的分割,能看出这里的面积不少。而且此时每张桌子边都围满了人,一群面红耳赤的赌徒扯开了喉咙大声嚷嚷着,有输光了的赌徒垂头丧气地从林梦身边走过去。
“我们去试试?”林梦抬头赫连嗣道。
看到林梦如此模样,赫连嗣倒点头嗯了一声。不过一嗯完心里就咯噔一下,自己居然在一瞬间以为怀里的人是自己的侍女了呢!在西域的时候每次去这些地方游玩哪一次不是左拥右抱,但是现在到底是谁该服从谁赫连嗣差点就跪下来请罪了,自己居然还给太后做决定,居然一时间忘了君臣之礼,这个理由说出去就是砍脑袋的事了。
林梦对赫连嗣甜甜一笑,看得赫连嗣更是眼睛里面全是圈圈,平时很少笑的林梦一旦笑起来让赫连嗣都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是多么美丽的笑容?太后居然对自己露出如此温文尔雅的笑?
紫苑见林梦想去玩,连忙劝阻道:“小姐身居高位,不是这些下等民众能够对等的,小姐不要和这些人混淆一起,实在是失了大体啊!”
“无妨无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林梦皱皱眉对紫苑道,现在如此雅兴,怎么能就这么甩手走掉呢。
见林梦执意要去赌博,紫苑自然也只能依由她的意思,给她当起了收银员,从香囊里取出一叠银票来,准备随时给她结账。
这些银票可是熵朝货真价实的官票,一张银票去钱庄兑换就是一百两银子,这么大一叠银票一拿出来,周围一下子就出现了无数贪婪的目光看住了他们。
毕竟他们五人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拥有的,赫连嗣的粗犷之风,还有优雅的王者之气;林沫的匀称又结实的身材,冷酷的脸上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气势,而最让这些人感到迷惑的是这个粗犷男人怀里的女人了,天生丽质不说,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高高在上的感觉,那种久居人上的自信和无所顾忌的心态不是一般人模仿得出来的。
赌坊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有看紫苑手里的银票的,有打量她和两个侍卫的。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吆喝了一句:“继续继续!”大家才回过神来再次投入到扣人心弦的赌桌上去了,不过眼光还是不断地向他们这里瞄着。
林梦也不理会这些无知之辈,找了一个人并不多的桌子,这个桌子虽然人不多,但是桌子却也非常大,围着桌子的这些人都穿的是上等的丝质衣袍,更有带着贴身侍女的公子在这里优雅地赌博着。
赫连嗣找了个靠前的空位,站着不动了,等我去坐。林梦哪里会这么放过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坐。”
赫连嗣全身僵硬,抱着当朝的太后就坐了下来。
林梦笑嘻嘻地看着这个受宠若惊的赫连嗣,在他的身上舒舒服服地坐着,翘起一双莲足在半空中荡秋千。
这时候桌子最前面的赌官对赫连嗣气气地道:“公子,马上就要开盘了,公子可要下注?”
赫连嗣把目光看向了林梦,林梦对紫苑甩了一个扔钱的眼神,紫苑手都没抖一下一叠银票就扔了上去。
同一张桌子上的其他几个贵族目光有点坐立不安神色尴尬了,他们的眼睛都瞪圆了看着那一叠银票。自己的面前就摆着三五两银子而已,而这个新来的公子小姐居然直接压上的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而且还是一叠!
这一叠起码有二三十张啊!那就是几千两白银啊!
反观其他桌子面,就只有几个铜板和碎银的赌注而已,哪有这样一来就是一叠银票的?!
不过这个赌坊也没有规定不许这么压啊!
赌官手里握着一个倒扣的碗,一看到那一叠银票眼角就抽搐了起来。
而且对方压的位置还是十八倍也就是豹子啊,这也不能怪紫苑,她也只是随手扔上去的而已,根本没注意自己扔的位置上面写了一个“十八”字,也就是一旦开出来是豹子,那么赔出去的就是……
桌子前面的赌官已经不敢想象下去了。
要是这一下压准了,自己的命也绝对就交代了,因为上头一旦知道自己的赌桌上面输了这么大笔的钱,自己的这条小命铁定玩完。
桌子前面赌官对这个公子小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不由自主就抖了起来,随之而来全身都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他就像是在揭开自己的命运潘多拉魔盒一样揭开了那个倒扣的碗。
三个2,豹子!
咚!
赌官一头倒栽了过去。
从来没见过的超大赌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压在十八的豹子上面,今晚开了这么多都没有开出的豹子居然就在这一把轰轰烈烈地出来了!
老天弄人啊!
“救人救人,快来救人!”几个赌坊的伙计手忙脚乱跑了过来,又是抚胸又是掐人中,忙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把这个赌官救活了,赌官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抬头一看到那个抱着美人的公子面前的一叠银票,还有那个十八倍的数字,眼睛一翻白,又晕了过去。
其他的几个伙计顺着这个赌官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压在桌子上的那一叠银票,又看到了开出的豹子,再看向那一叠银票压的位置。
这些伙计心里就是这样的。
不多一会,另外一个伙计跑了过来,对赫连嗣恭恭敬敬地道:“这位公子请等一下,你的赌注我们马上就来赔偿。”
到底是百年老字号的赌坊了,挺讲信誉的,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情况而已,钱是能拿到手里,但是能不能走得回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片刻,一个老迈年高带着老花镜的掌柜跑了过来,手里拿着算盘,用枯树枝一般的双手捻起了紫苑扔在桌子上的那一叠银票,一边蘸着口水一边“一二三四五六七……”地数了起来。
此时赌坊里已经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谁透露了这里发生的事,所有的赌徒都知道这里来了一个有钱的公子哥,一压就是一叠银票,而且还中了倍数最高的豹子。
偌大的赌坊里只剩下这个老掌柜数钱的声音,每数一张,周围的观众都倒抽一口冷气。
林梦抬头看向了紫苑,问道:“你扔了多少下去?”
“不知道,都扔下去了。”紫苑摇摇头,有些紧张地道,生怕自己犯了错会受到太后的处罚。
“你以前赌过钱吗?”林梦又问。
“没有。”紫苑再次摇头。
“你知道压这个东西不能一次性都把钱压出去吗?”林梦追问道。
“不知道。”紫苑被问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么好的姑娘,十五岁就进宫当了丫鬟,怎么可能对这些赌博有了解呢?她只知道小姐让给钱她就给钱,出宫的时候本来就没有带银子,唯一带的几两银子都给了郭跃和付了茶饭钱了,现在当然只有这些银票了。
林沫到底是在京城生活的,知道这个赔偿是怎么回事,但是一看到那一叠银票,就咽了一口口水,像吞下去一个秤砣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老掌柜数到三十二的时候停了下来,又重头再数了一遍,接连数了好几遍,才慢慢把钱放下,又开始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盘。
最后老掌柜从宽大的袖子里面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长方形盒子,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大叠银票,一百张一小捆,取出了三小捆。然后又对伙计们挥了挥手,不大一会就抬出一个大箱子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锭一锭的白银排列得整整齐齐。
“公子,这就是你们赢得的赌金,三百张银票加上二百七十六两白银,请你们点数。”老掌柜态度温和地道。
“哦,不用点了,紫苑你去叫两个人来把这个箱子抬走。”林梦哪里需要点什么数,虽然穿越到熵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平时宫中也就是珍贵的装饰多一点,哪里见得到这么多银子,她第一次感觉到我发财了,而且再次感觉就是她成爆发富了。
女人,总归对钱这个东西很敏感,林梦也不例外,她的心情一下子好到了可以上阵杀敌,呼啦啦去当抢劫的土匪。
紫苑听了林梦的话,马上就出去找那些躲在周围的其他侍卫了。一会儿就带进来两个,一前一后抬着箱子就走。其他的赌徒全都像得了红眼病似的,眼睛就跟着那个箱子一起移动。
看到林梦他们如此动作,这个老掌柜有点吃不准了,用手指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道:“小姐不继续玩了吗?”他已经不叫公子了,以他江湖混迹这么多年的眼光也看出来林梦才是这群人里面的主子。
“不了,太晚了,回去睡觉了。”林梦淡淡地回了一句。
赫连嗣听她这么一说于是就搂着林梦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了。
老掌柜几乎把眼睛给摔了下来,心想完蛋了,赔了这么多居然不玩了,自己一年半载赚的钱一晚上就没有了。
他想不明白是正常的,男人和女人在这些事情方面的决断是不一样的,如果这里作决定的是赫连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继续赌下去,不玩个尽兴就坚决不走。
但是这里面做决定的并不是赫连嗣,而是林梦。女人天生对钱就敏感,也不会有那种男人的死皮赖脸,赢了不想走,输了也不想走,在我看来,赢了就走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林梦才不相信运气什么的,赢了赶紧走,不然就会输光光。
“不知道姑娘大名?”老掌柜开始套这行人的名字了,留个名字也好给自己的上头交代,要找回场子也有个去处。
我是太后,要算账来找我。林梦差点就这么说出口了。
不过还是恪守着沉默是金的信条,默默无闻地离开了。
紫苑也默默无闻地抓起了桌子上的三小捆银票,跟了出去。
后面是一群差点吐血的伙计和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