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云盯着那个汉子呵呵笑道:“是虎是狗,都还轮不到你这头猪来定。”
黑铁塔恶狠狠的盯着雷震云,看了一会之后忽然转身大喊道:“妈,妈,我弄不过他,妈,还是你来吧。”说罢回身就跑。
雷震云愣在那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虽然愣住,但他身上的金蚕和蜈蚣却同时开始仰天嘶吼,并且身不住的打抖发颤,特别是蜈蚣口边的那一对大钳,竟然如同拍电报一般啪啪响个不停。
随着那个黑大汉跑回寨中,雷震云只听寨内的一个声音娇笑道;“是谁欺负了我的傻儿子啊?还有踢了我孙儿的又是哪一个?”
雷震云不由得一愣,好年轻的声音啊,这能是黑大汉的母亲?
那个娇笑的声音落下,雷震云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就见到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明眸美艳少女,拄着一条藤杖出现在山寨门前,这个小丫头会是黑大汉的娘?雷震云心头疑惑,但脚底下却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不但是他,连同他身边的所有人,也都向后退了几步,因为面前这个少女虽然明艳动人,却从里往外都散发着一股极为渗人的阴寒之气,就算只是站在她面前,也不由自主的被这股寒气迫远。
少女眼波流转着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把目光停留在三角眼身上片刻之后,又转头盯住雷震云的脸笑道:“小花的金蚕蛊原来在你身上啊。”
雷震云肩头的两条蛊王同时大动,蜈蚣高昂着头颅嘶嘶咆哮着爬到金蚕身后,竟然把身子都躲到了金蚕后面,金蚕头上的红点有如疯魔了一般极速乱闪,闪到最后所有的红点竟然连成了一片血红,身子也越来抖得越厉害。
雷震云感觉到了这俩玩意身上所散发的恐惧,也看到了少女的颈间不知何时,竟然爬上来一条翠如新竹的细蛇,这条蛇细如竹筷,可是身子却极长,竟然在少女颈上连绕了三圈,口中吐着腥红的蛇信,一双金黄色的蛇眼更是死死盯着金蚕和蜈蚣。
就算那条蛇没有针对自己,雷震云也感受到了它身上所发出的强烈杀意,雷震云知道,百虫互噬,存者谓之蛊,所以蛊虫之间通常都用互相吞噬的行为来提高自己的能力,从目前的情况上看,自己这俩兄弟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既然它俩本事不济,那就只有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出手了,顺手把金蚕和蜈蚣这俩都快被吓破胆了的玩意塞进口袋,雷震云呵呵笑着来到少女面前道:“这位……尊长,今天被抢来的那个女人是我的一位同袍,我们都是国家军人,到山里来执行任务的,职份所在不敢多耽隔,请尊长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吧。”
那个少女却盯着雷震云足足半晌,突然手中藤杖闪电一般挥出,挑开雷震云的衣襟道:“你是个兵?”
她这一仗不但挑开雷震云的衣襟,还把耐磨结实的英军制服布料给撕开个口子,露出了雷震云胸腹周身的一身纹身花绣,雷震云索性将衣服敞开,露出自己的纹身笑道;“是个兵,也是个东黎土人。”
少女的眼皮突突乱跳了两下,突然用一种苍老嘶哑的嗓音笑道;“当年我们苗蛊渡海与你们东黎一战,灭尽了你们的窃蛊之人,我还记得你们的道公娘母拼到最后竟然血誓出黎,不惜粉身污名也要与我们苗蛊拼个死活,幸好到最后我们赢了,那一年,我才18岁呀。”
道公娘母,就是从前海南山民们对懂得蛊术之人的尊称,但因为百多年来海南山民的蛊术断绝,所以这两个称呼也渐渐被人忘了,雷震云听得心中暴怒,百年前那场杀戮虽然他没赶上,但却有前辈老人给他讲起过,这些侵入的苗蛊们杀的可不光是会用蛊术的道公娘母,而是见人就杀连孩童老人都不放过,那一次海南山民的人数十去五六,做为中坚力量的青壮年更是死伤殆尽,一直到现在,这口元气都没恢复过来。
面对着眼前这个仇人,雷震云不禁呵呵带笑,但他的眼睛,却有如两把剑一般,让他面前的这个少女也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此人好凶泼的一对眼睛啊。
多年的沙场舔血,无数次的险死还生,早就让雷震云的身上下都罩着一层凶悍死气,那已经渗入他骨髓之中的硝烟和枪油与尸臭的味道更是让少女颈间的细蛇也不由自主的一阵紧张。
发觉细蛇因为紧张而越勒越紧,少女温柔的抚摸了一下细蛇的身体笑道;“怎么?想给你的族人报仇?”
如果不是林秀被捉,雷震云这一梭子就真扫过去了,但他现在却真不敢这么干,所以他又耐着性子笑道;“苗瑶黎壮本来同出于百越,都是蚩尢之后,相煎何急呀,这位尊长,那件事已经过去百年有余了吧?我们何苦又再提它呢?我今天只为同袍之事而来,请尊长放了我的同伴,让我们离去吧。”
少女在发现雷震云出自东黎之后,就对雷震云起了杀心,斩草要除根,在杀尽对方的蛊术能者之后,最怕的就是他们的后人还有反扑之力,现在雷震云来了,身上还带着金蚕和蜈蚣这两条蛊王,如果自己不在,寨上下就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到了那时,恐怕自己的寨中亲人也是从前东黎部族的下场。
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弄死他,不然就是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祸,但刚才自己又意激怒他,他却没有动气上当,这可就不那么好办了。
仔细盘算了一番之后,明眸少女突然仰天笑道:“让我把人交给你?她是自愿留下的,又与你何干?”
雷震云将拉开的手雷藏在身后手中,上前一步笑道;“那就请尊长让我的同伴出来一见,如果真是她自愿留下,我绝对不强求她走。”
少女冷哼道;“现在晚了,你如此深夜却要与我寨中人妇见面,是什么居心?”
雷震云仰天大笑道:“什么居心?您老人家认识这个东西吗?”说罢伸手把已经拉了保险的手雷往少女面前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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