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隍庙边上的兰州拉面馆里稀稀拉拉的有两三桌人在用餐,楚天禄占了靠窗边的一桌点了一大碗的牛肉拉面。
面早吃完,但是他不想离开,看向窗外穿梭的人群,心中一片迷茫。习惯性的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拿出一本看了无数遍的风水点穴的旧书看了起来。
楚天禄也是从这本书中知道当年他爷爷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字。
楚就不说了,这是百家姓里面的一姓。天:上天上苍也就是老天爷的意识。禄:福气,福运。天禄也是一种瑞兽能辟邪去灾。他爷爷可能也是希望老天爷能带给他这孙子福气,福运。能帮助辟邪挡灾,一生平安。
楚天禄当兵之前就一直喜欢风水玄学这一块。当兵的时候得空就拿出来看,没少被战友们笑话他搞封建迷信。他也不在乎,一直把这当着自己的兴趣爱好来对待。
退伍回来了已经半年了,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工作。当兵的时候想的挺好的,他父亲在国家文物研究所,回来怎么也能进去混个差事。
那时候国家有政策,只要父母在国有单位的子女,退伍回来不出意外的话,父母的单位都会接收的。楚天禄不知道那根香没有烧好,刚好到他退伍的年头,国家政策改变了。
此时拉面馆已经有用晚饭的人走进面馆了,楚天禄这才意识到天色已转暗。想着一会回家又要面对他妈那无尽的唠叨,实在不愿意现在回去。
“算了,看场电影再回去吧!!!!”
合起书刚要起身,拉面馆进来了三人,领头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偏瘦半老头,身着正装带着金丝眼镜,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给人的感受用两个字形容,精明。身后跟着两人一胖一瘦,分外的扎眼。就说胖的那位,就像是被气锤重压锤炼过一般,身体完全横向发展,一件t恤完全罩不住他那看似怀胎七八个月的肚子,肚皮上的赘肉跟着他走路的节拍上下晃动滑稽之极,喜感十足。
瘦的那位个头少说也有一米九左右,他全身最吸引眼球的莫不过是他穿的那条裤子,虽然说时下流行什么七分裤,八分裤的。但是这人穿的完全就是吊腿的裤子。目测全身加起来能有一百斤?这还是楚天禄多说的。楚天禄心想,这要是来一阵大风,估计带狗也难找这人了。
楚天禄心中不禁暗自发笑,想道:“这两人真是奇葩,要是让他们去说相声的话,都不用说什么台词,就那自带喜感的属性,往台上一站一定也能招来不错的票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要是特意想找这么一对,还真不一定好找……”
此时金丝眼镜也看向了楚天禄。
“老板结账!!”楚天禄礼貌的向金丝眼镜点头示意一下,开口叫老板。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楚天禄所坐的桌子旁,伸手把椅子拉开,坐了下来。
“天禄小爷也喜欢这口?真是不错,不错啊!!!”金丝眼镜看着楚天禄手里的书,微笑着道,带着严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低沉而沙哑,完全是重度公鸭嗓子的范畴。
楚天禄没有听出这瘦小老头话中带着“也喜欢这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敏锐的嗅出了一股熟悉的泥土味道。他当兵五年,后三年几乎全与这气味打交道。所以特别的敏感。
虽然金丝眼镜的穿着打扮与他说话反差极大,楚天禄一点也没有觉得好笑。
这三人他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像这么有辨识度的人,如果打过交道,他不可能不记得。楚天禄心头不禁有些震惊,但是几年的兵营生活养成的处变不惊此时发挥了作用。警惕之余,也做出了回应道:“我们认识吗?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小爷您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说。”金丝眼镜面上还是带着那种人兽无欺的笑容,只是楚天禄看来这笑容背后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怎…啊怎…怎么……?啊天…啊天禄小…啊小爷是……不……不肯赏脸吗?我我……我们可…可是专专……专程来找你的……”瘦高个看着楚天禄面露警惕,眉头紧皱,半天没有回应金丝眼镜,板着个脸一本正经艰难的说道。结巴声中带着瓮声瓮气的语调,可以看出,瘦子想把这句话说的霸气点,但是最后却把自己弄的跟红脸关公一般。
“铁蛇,你少说两句,初次见面别把咱们小爷给吓着。”金丝眼镜瞪了瘦高个一眼,一点都不给叫铁蛇的面子。
那铁蛇也不生气,果然不再发声。矮胖子此时正克制自己快要憋不住的笑意,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眼中带着戏谑之色瞄着铁蛇。殊不知他自己现在的样子更惹人好笑。
“你父亲是不是在国家文物研究所工作的楚宜丰?”说完金丝眼镜故意停下来,等着楚天禄接话。一看这家伙是久混江湖之人。
楚天禄一听提到他父亲的名字,一股不祥袭上心头。他父亲前三个月跟着北京考古队去了西安,一直没有消息。这几人一口外地口音,莫不成与他父亲有关?赶紧接茬道:“你们认识我父亲?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金丝眼镜伸手推了推眼镜框,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谁都看得出他有意吊着楚天禄。
楚天禄也不是傻子,立马反应过来金丝眼镜的伎俩,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冲着三人道:“小爷还有事,没工夫与你们墨迹,拜拜了各位。”
金丝眼镜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小子的反应还真不错。在很想知道他父亲消息的情况下,不乱阵脚,还能做出反击。
“天禄小爷留步。我们这次来,与你父亲无关,而是有关你二叔的事。如果方便,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慢慢谈。”
刚才玄着的心犹如一块重石终于落地。俗话说的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爹本来就是专业人士,怎么可能会出事呢。楚天禄暗骂自己多心。
“我二叔?”楚天禄对于他二叔真的是没有一点印象,只是偶尔听他妈妈提起他有这么个二叔,他的父亲从来就没有提起过。要不是今天这三人提到,估计到死也不会想起有这么个亲戚。
“对,就是你亲二叔楚宜财。”金丝眼镜四下看了看面馆里的人继续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咱们换个地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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