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人说,前面那片水域是龙王练兵的禁地,每逢初一十五只要踏入那片水域就别想回来了。他很小的时候跟着他的父亲出海打渔,就亲眼见着过那恐怖的一幕。当时运气好,才没有丢了性命。
那时候海里鱼虾特别多,摇着舢板船在近处随便撒上几网就能打上来很多鱼虾,足够大伙填饱肚子还有剩余。
那天天气出奇的闷热,海面平静的像一面镜子,空气中夹杂着海水被阳光蒸发出的湿气,形成微颗粒状的水珠黏到人身上,使人全身黏糊糊的,觉得不够爽快。但对于常年生活在这种气候下的他们却从不曾抱怨。
海面上静的虽然让人觉得诡异。但他父亲却认为是一个绝佳的好时机。他跟着他父亲就这么出了海,撒了几网后,居然连一条像样的鱼都没打着。他父亲很是奇怪,有心回去吧,想着家里人都巴巴的等着打回去的鱼虾下锅,就这么空手回去,这饭食就没了着落。
他父亲想着今天是农历十四,应该不会有事。就把舢板船往远处划了一会,谁想到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大片乌云,把挂在天空的太阳遮的严严实实的,原本的晴空也随之暗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阵令人生畏的狂风骤起,带起的波涛把舢板船打的失去了控制。
他的父亲急忙抄起摇橹想控制住舢板船,但是根本不起一点作用。经过几次尝试之后,他的父亲放弃了手中的摇橹,爬到船头直直的跪了下去不停的叩拜祷告着。
他父亲见他愣在那里,招呼他到身边,惶恐的对他说道:“娃啊,咱们今天可能是惹了龙王爷生气了,你赶快过来跟龙王爷赔个不是!!不然咱们就回不了家了。”
当时的他听出父亲说话带着惊慌,吓的赶紧学着父亲叩拜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隐的看见前方水面上出现了巨大的船帆,渐渐的一条巨型船影也浮现出来。舢板船随风快速向前,隐约中看见船上有很多人像似在搬运着什么似的。
他发现黑影越来越多,应该是一整条船队。那些船慢慢的靠近,使得原本暗下来的天空,显得更加诡异阴森,这让他们爷俩全身禁不住直冒冷汗。
船上飘来的气味让他与他的父亲直泛恶心。那气味就像是常年宰杀牲畜的场所所发出来的一样腥臭,使人感到浑身毛孔紧缩。
他父亲见他偷看,连忙按住他的头,不让他看,他只感觉他父亲按住他的那只手上传来的阵阵颤抖。
当舢板船与那些黑影船队缓缓擦肩的时候,他还是偷眼瞄了几眼。当时他看到的一幕至今还记忆犹新。那些个船只剩下龙骨架子,船板什么的早已经腐烂掉了,偶尔能看到一些还没有完全脱离的船板,也是极度的腐朽状。而在这些骨架上附满了只有深水里才能长出来的海蛎,一些看不真切的液体顺着那些随意耷拉下来的海草滴到水面,把整个海面染成了黑红色。
他当时很是奇怪,已经这种程度的船怎么还能在水面上行驶!!因为那船太大太高,根本看不清船面上的情形。只是等那些船驶过很久的时候,他才抬头往后看了看。他看见那些船奔着同一个目的地,缓缓的下行。一艘接一艘的驶向水底。等那些船都消失在海平面上的时候,风也停了,云也散了。
回来以后,他们把事情经过与家里老人说了。老人们赶紧领着大伙来到海边烧香叩拜,感谢龙王爷开恩,没有带他们走。又有人说那些其实是阴曹地府的冥兵,他们是来与龙王爷争地盘来的。
也就从那个时候起,只要不是饿的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们绝不下水捕鱼。
楚天禄听完胡庆民的讲述,心理也不禁的一阵发紧。他觉得老人说的应该不假,因为他看得出刚刚老人讲述的时候,那出自内心的恐惧。
但是又想,既然他们在这么怪异恐怖的前提下,还搞这个渡口,那么肯定有避开的方法。要不然的话,就是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
没等楚天禄开口询问,泥鳅就先开口问道:“这老东西肯定在蒙我们!!你看,要真像他说的那样,他还搞这渡口干什么?难道与龙王爷攀上亲戚了?我看就是想吓唬我们,多要点过路费!!看着一脸忠厚的样子,一肚子花花肠子。”说完晃着大肚子走到楚天禄跟前,那意思就是想得到楚天禄的赞同。
他见楚天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不解的道:“怎么?小爷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楚天禄这会真搞不清是真是假。杨老与秋雨也走了过来。
“楚天禄,你觉得他们说的可信吗?”秋雨不紧不慢的开口询问楚天禄的意见,这让楚天禄有点诧异。他从与她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
楚天禄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杨秉言,问道:“杨老,您觉得可信吗?”
“小楚啊,对于这鬼神论我是不太尽信的。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说的未必是假的,只是有夸大神话的意思。这也是乡间的村民们无事的时候杜撰出来的。
像海上有幽灵船这样的事件,是有记载的。
远的不说就像前几年,在日本发现的大量幽灵船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没有被揭开真相之前,也被说的特别神秘。后来通过调查发现,不过是一些海上的商船或者渔船遇上海盗劫匪,导致人亡船空。时间久了就形成了所谓的幽灵船。我觉得他们看见的应该也是此类的船只。”
杨秉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与依据后,反问道:“你觉得呢?我们觉得你对风水玄学这块有点研究,想听听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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