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舢板船被拽起的那一刻,船上剩余的人全部落入水中,落入水中楚天禄才发现,自己他妈的是个旱鸭子,根本不会水。但是他却不敢呼叫,他想着就算是淹死了,起码也有个全尸,运气好的话,被人捞起来,起码也能入土为安。
如果要是被那些鬼东西弄着抓去了,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死法,说不定就成了他们的盘中餐了。
就在迷离的时候,脑中想着自己还没娶媳妇,退伍的三万块钱的时候,他觉得一股强大的外力把自己生生的拽了起来。之后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当楚天禄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他首先听到的是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这喘息声就像是人临终前吸的最后一口气一般的贪婪。紧接着一股难闻的腐臭让他的胃整个翻了个。
“我死了?”还没等楚天禄接着往下想,胳膊处传来了专心疼痛让他一下恢复了意识,那感觉就像是被铁钳子夹着一般,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呼痛。眼睛也吃力的挣了开来。
就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他看到的一幕让他浑身如炸毛一般。心中的恐怖难以言表。
他发现一只穿着破烂甲胄的湿尸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身上的腐肉被甲胄挤压从缝隙中不停的往下掉着。那只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皮肤呈暗黄色,指甲又黑又长。而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就是出自这玩意之手,那力道大的可怕。
这玩意不是传说中的粽子么!!怎么他奶奶的跑船上来了!!他忽然想到之前听人说过,这些粽子是不能嗅到生人的阳气的,一旦他们确定你与他不是同类,那么就会毫不气的吸干你的阳气来增加自己的道行。
楚天禄立刻又闭上了眼睛,屏住呼吸。心中不停的暗示自己,刚刚的是幻觉,我什么都没看到。
湿尸转着头用一双泛白且不带一点生气的双眼不停的看着自己。已经塌陷的鼻子也不停的猛往他身上嗅,像是要从楚天禄身上吸取阳气一般。楚天禄这会倒没有刚刚在舢板船上那么害怕了,人就是这样,有一个适应期,要么就抗不过去,致使自己精神崩溃而失常,要么就是抗过一个极限之后,胆子变的更大。楚天禄显然是后者。
楚天禄心想,我不过是过个河而已,你至于把我请来做座上宾么!!!
他此刻一动也不敢动,虽然他身手不错,但是对付这玩意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啊,没有一点的经验,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那粽子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让楚天禄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他眼睛眯着一条缝,偷偷看着这要命玩意到底在干什么?刚好看见湿尸裂着一张干瘪的嘴呲着尖锐的犬牙,要往自己脸上咬。
楚天禄轻轻的把头歪向一边,湿尸那一口刚好咬偏。
楚天禄这一偏头,居然让湿尸又停了下来,不停的观察着他。那模样竟然想是在思考……
不一会,那湿尸又张口咬了过来,楚天禄如法炮制,把头又偏向另一边,刚好躲过这催命一咬。
湿尸经过几次之后,像是被激怒一般,松开楚天禄的胳膊,就要去掐他的脖子。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楚天禄一个懒驴打滚,滚了开去。
也就在他倒地的那刻,在他贴身内兜里的罗盘掉了出来,罗盘的指针毫无规律的快速旋转着,但楚天禄此时并不知道。
湿尸彻底被楚天禄激怒,发出了难听的“吱吱……格格……”声。这声音如同有邪气一般,猛往楚天禄脑子里钻,听的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楚天禄看见身前不远处有一个锄头,伸手就要拿起来防身。谁知刚拿到手里,那锄头的木柄就断裂成粉末状。
也就在此刻,那湿尸已经跳到他的身前,伸手就要掐他的脖子,楚天禄因为拿锄头的关系,错过了闪躲时间,只能等着被抓了。
楚天禄把心一横想道:“既然躲不了,也不能就这么让你痛快的收了。怎么也要让你付出点代价。”就准备迎上去拼命。
“别动。”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但此刻在楚天禄听来却如天籁。这声音正是哑鳖发出。
也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法术,那湿尸竟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原地,保持着要扑向楚天禄的姿势。他发现湿尸嘴里咬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白眼珠子像似还在动。
楚天禄想要告诉哑鳖,这玩意眼珠子好像还在动,就被哑鳖伸手制止。楚天禄看他面色挺不好看的,好像那种用了过头经的人,脸色刷白,也就没再说话。
楚天禄这时才有机会打量这艘鬼船。这船甲板上到处溅的血迹的模样,那些血迹早已经凝结成了黑色,好像给整个甲板铺上了一层诡异的黑色地毯一般。
在这甲板之上到处散落着森森白骨的断肢,倒是没有发现完整的头颅,想是在这水面上晃荡早已滚落水中。
在船的两侧,整齐的码放着成堆的长戈,这些长戈与刚刚戳穿他们舢板船的一模一样,冒着被腐蚀的绿毛。最令楚天禄奇怪的是,甲板上还有很多农家用的工具,如锄头,铁镐之类的。
“快走,这东西道行深,镇不住它多久。”哑鳖上来就拉着楚天禄就要往船下跳。
慌乱中,楚天禄就觉得脚下踩了一个硬东西,把脚格的生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刚刚从内兜里掉出来的罗盘。
楚天禄挣脱哑鳖的手,回身捡起罗盘,回到船舷,他又停下了。两眼巴巴的看着哑鳖道:“我不会水,下去也是个……。”
没等他死字说完,哑鳖拉着他就跳了下去。
那些鬼船并没有并没有因为楚天禄与哑鳖跳海而停顿,缓缓的奔着一个方向驶去。
楚天禄被哑鳖拖上岸的时候,已经只剩半条命了。在哑鳖的帮助下,艰难的往外吐着把肚子撑的滚圆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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