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兽族与这些御兽门派之间的恩怨,几乎是人人都知晓的。
兽族的高阶群体一般由两个部分组成的,一部分原本是人族或魔族的灵宠,与人族和魔族共同修炼共同成长起来的,与这两族感情很好,但却脱离兽族群体;另一部分则是自主修炼,最终修为有成的。这两类兽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水火不容。
因灵宠听命于主人,各自代表主人的立场,没有什么组织性,相对比较分散,而自主修炼的兽族都是生活于自己种族的族群当中,有相应的组织。除化神之上与其他两族一样同在仙盟外,元婴及以下的兽族还拥有自己的盟会。
这一盟会立场偏激,认为所谓的灵宠其实就是奴隶,强烈反对灵宠这一东西的存在,对那些大量培养灵宠的门派更加讨厌,暗中给这些门派下绊子的事确实曾发生过。
而且刚才那黑翅膀明显是人身,虽然对方有意收敛修为导致他们都没能进一步核实但可以确定是兽族没错。
但这并不等于薄吾生所说的话就是事实,因此尚贤只是挑了挑眉,答了一声“哦”,却根本不肯让开。
薄吾生知道此时的情况不是自己短时间之内能够解释清楚的,于是对着常无和尚贤作揖行礼,道歉道:“之前的事我易守宗虽是被人暗算的,但毕竟是主要动手的一方,负很大的责任,这是绝对无法也不能逃避的事实。虽说是被人骗了,但却不能就这样算了,还请两位理解我急迫的心情,若是放跑了刚才那人,就无人能够证明我宗的清白。”薄吾生将态度放的很低,语气恳切,能屈能伸的作风倒是学得很好。
尚贤与常无交换眼色之后,决定转身朝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并不仅仅是因为薄吾生的几句话,还是为了探究那人身上不讨喜的古怪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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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朱翎羽隐于山林之中,迅速穿过玄龟隆起的背部来到了另一侧,这里是薄吾生之前所设阵法之地,这阵法因使用了仙兽之血,虽支撑阵法的力量来源已经消失,但那处里面的草木却明显颜色较深,似乎就要变成黑色了。
朱翎羽看着那阵法以及旁边扔着着貔貅和獬豸的尸体想了想,右手轻轻一挥,黑色的火焰将两具尸体迅速包围,最终化为灰烬。
离开浅屿湖后,他花费了一些时间搞清了当下的现状,同时也发现绝大多数人都与他一样并不清楚当年都发生了什么,那些所谓的太古、上古古籍也大多记录模糊,对当年的事情一言带过。无奈之下,他通过回忆自己过去的记忆最终选择在易守宗落脚,并且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他在易守宗生活了许多年,这小宗门里虽然入不了他的眼,但宗内的确隐藏着一些与上古有关联的东西。
然而几个月前,他终于决定结束这段生活带着玄龟壳离开时,忽然感应到自己留在苏净璃身上的印记被使用了。
虽然那小丫头修为还不到元婴,但既然她召唤,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朱翎羽考虑之后,决定还是要去看看,便从玄龟壳中出来,中途还曾不小心带跑了易守宗培养的几条变异蛇,试图通过传送阵到苏净璃那里去的时候,又遇上了一个挡路的女道士,等他辛苦找到苏净璃召唤自己的位置时,她显然已经不在那里了。而且那倒霉门派居然开启了护山大阵,他又花了不少时间才从悄无声息的从大阵中跑出来,重回此地。
朱翎羽看了看那外观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座小山的玄龟壳,有些犹豫。他已经知道苏净璃此时就在里面,而且那只貔貅也在。当初离开时,成就的身上也已经被朱翎羽做了记号,只是那记号居然会被一种叫做灵兽袋的东西阻隔,影响他的判断,因此一直到净璃将成就掏出来的那一刻,他才最终确定方位。
苏净璃既然往印记上滴了精血,那意思便是说想要提前见到的他。可这却在他的计划之外,也不知她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还是纯属意外。
他皱着眉思考了几秒钟,迅速做了决定,以双手结阵默念法诀,包裹于玄龟背部的泥土开始剧烈抖动,一块块的大土块碎裂出纹路,延纹路滑落。
常无等人正努力朝此处飞来,半路上却忽见前方有一块地上山石抖动滑坡,声音巨大,似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薄吾生当场脸色就变了,那里正是玄龟壳所在的位置,这是怎么回事?他暗叫不好,再也不顾不得其他,拼尽了全力朝那里飞去。
“您看那是什么?”尚贤忽然大声呼唤常无。
泥土和植被都被清理之后,玄龟黝黑发亮的背部以及浅浅的规律的纹路逐渐显露出来,很快就能够露出全部面目。
待常无和薄吾生带着人赶来时,朱翎羽正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遥望着那玄龟壳,似是在怀念什么。他见人都来了,只是瞄了一眼,便重新将背部对着大家,不再说话。
“你是什么人?”这一次常无终于开口了,他落在距离朱翎羽不过五步远的地方,凝视着面前这人的背影。
朱翎羽没有任何反应,依然专心的念着法诀,等待着山土和植被逐渐被全部晃悠下去。
他正有些纳闷为何过了这么久都不见苏净璃出来时,忽然从洞中飞出了一群人。不过,那群人怎么领头的却穿着易守宗的衣服呢,是巧合吗?
几人一离开山洞立刻四散成一弧形,净璃先是眼神凌厉的检查了一下周围,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两批,哦,不对,三批人。
常无和尚贤在那里,看到他们的情形明显眼前一亮,常无甚至挪动了一下位置,似乎想要过来接他们,只是碍于周围还有两批人,只是以眼神交流了一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另一组,明显是易守宗的人,七个元婴气势逼人的站在那里,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可怕。
最诡异的那一组,就是朱翎羽了,他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看到净璃出来时,嘴角微扬似是在打招呼。
净璃很想这就冲过去抓住朱翎羽的衣摆,以防他逃跑,可看到常无以及易守宗的那群人,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动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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