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做得很好!刚收到其他师弟报信叛贼从后门逃窜,正担心你们未曾学习武技留不住他,倒是我多虑了!”
来到近前后,田琦扫了一眼死在门口的赵文诩,随即目露赞许的冲张邦德二人道。
宋玉脑袋一昂,得意洋洋的就冲张邦德横了一眼。
张邦德却无多大表情,收剑回鞘就看向火光冲天,哭喊声响彻九霄的庄园。
一副任务还未完成,不宜论功行赏的样子。
见此田琦目光一闪,看了一下宋玉手中鲜血淋漓的大刀,以及张邦德脚下女孩和赵文诩伤口后,脸上当即闪过一丝了然。
随后他也不在这耽搁,嘱咐一下二人继续把守这里后,就转身冲入庄园。
等他一走,宋玉自然也坐不住,提刀就又冲了进去。
转眼就只剩下张邦德一人目光炯炯的望着火势越烧越旺,哭喊声越来越微弱的庄园。
没多久,又是一道烟花在夜空炸响。
张邦德至此才目光一转,面无表情的离开这里。
在路上,弟子们兴高采烈,大肆畅谈着各自战绩,攀比谁杀的人多,情形竟与前两天张邦德和陈辉宗他们打完猎归来时有些相似。
未沾一滴血的张邦德也没搭话,一路就独自闷在那里。
诸位弟子见此也没人觉得意外,毕竟要是自己一人未杀,也没什么脸参合众人论功。
但这些人未曾想到的是。
直到天色快亮,庄园内火势依旧未曾有半减少。
然而就在这烈火熊熊当中,一处池潭旁的园林假山忽然毫无征兆的自行慢慢挪开,随即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约莫脸盆般大的幽黑洞口便出现地面之上。
紧接着,一只硕大的手掌慢慢从洞中伸出,在周围摸索一圈后,手掌用力抓住地面。
随后一个露着满脸惊疑的脑袋便从洞里钻了出来。
若是此刻张邦德在此,定会认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冕老让他心提防的余封伯。
没到想竟会出现在此地。
余封伯难掩惊色的眼珠子飞快转动,朝周围来回打量了几圈,见除了熊熊大火再无其它异样,这才将身子挪出来,然后立即跳入旁边池潭当中。
之后没多久,他又从身上扯上一块布将嘴蒙住,接着选定一个方向便身形一跃,就飞身纵入熊熊大火当中。
蒙蒙亮的天色之下。
一个黑色的身影犹如猎豹寻食一般,在起伏不定的荒山野岭中游动,灵巧矫健的身姿掠过地面上时几乎不发出一丝声响,每走一处,不管周围什么环境都能刚好掩饰他身形。
如此隐秘潜行了约莫顿饭时间后,柳阳城高大的城墙便出现在眼前。
蒙着脸的黑影朝城墙上的垛口打量了一眼,见左右无人后,随即身子一跃,脚步在墙面上飞快的踩蹭几下,便纵身跃过了城墙。
在城内落地后,黑影也不停歇,趁着天色尚早,街上人影希希就飞快钻入密密麻麻的屋舍当中。
没多久,黑影便来到一处普通的居民院落门前。
随即“咚!”“咚!”“咚!”三声平缓一致的轻脆敲门响。
没过多久,院门就被拉开一扇,一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街坊老汉将他迎了进去。
“黎先生可在?我有要事禀报!\”
待一进入院子,黑影也不拉下蒙面黑布,声音异常低沉的就冲这位老汉问道。
老汉闻言并没有搭话,而是手臂微微一扬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黑影眼中喜色一闪,无需老汉带路,就径直朝院内正堂房门走去,一副对这里极为熟悉的样子。
之后他也不敲门,两手缓缓一推就步入其中,随后又顺手将其带拢。
屋内昏昏暗暗,隐约可见的家具摆设也是极其普通,不过与寻常人家不同的是,此刻床上不是躺着一个人,而是一人位老道模样的男子正盘坐之上。
其姿势神态竟和张邦德他们练功时有些相似。
“属下清晨冒昧前来,打扰先生清修,还望恕罪!”见到此人后,黑影连忙恭敬异常的告罪一声,随即将脸上黑布一摘,赫然正是余封伯。
正入神打坐的老道闻言眼皮微微一抬,眯眼朝他打量了一眼,语气略有诧异的道“出了什么事?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火味!”
余封伯脸色当即一暗,语气沉重的道“属下昨晚接到赵山原消息,他终于劝动儿子赵文诩,肯将隐逸谷内情形透露给我,于是我星夜前往城外赵家庄园,可是哪知道就在这时候异变突起,我正在密室等待赵山原带他儿子前来之际,一伙黑衣武师就杀入庄园,并且一个个身手极为高强,庄内几无一回合之敌。见此之下,属下只好堵死密室入口,躲进密道之中,等天快亮时才出来!”
到这里,他语气一滞,带有几分悲痛的道“但这时候赵家庄园已经化为一片火海,属下寻了半天,只看到满地烧焦的尸体,连一丝活人声音也听不到!于是属下只好一路潜行而来,向先生禀报此事,赵山原几代人为宗门效力,如今惨遭灭门之祸,属下深感痛心!”
原本神色平淡的老道顿时眼皮一抬,语气低沉的问道“那你有没有看清是何人所为?又怎么会如此之巧刚好在你们接头之时杀到!”
余封伯眉头深皱,似乎是努力回想什么。
片刻后,略微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道“当时天色昏暗,而且那伙动作手法极其干净利落,无法认出是谁,至于今晚约定接头,此事就我和赵山原知道,几乎不可能泄露出去!”
听此,老道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他目光一闪忽然看向门外。
正眉头深皱的余封伯见此连忙将黑布往脸上一蒙。
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随即那位普通老汉就走了进来,并冲老道道“先生,冕老先生来访,有礼物相送!”
老道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显然有些意外这位冕老先生会来找他。不过嘴上却还是道“请他进来!”
随后等老汉一出门,老道就示意余封伯回避一下。
余封伯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即身子一转,也不出门,径直就走到一堵普通墙壁跟前,然后手在上面按了一下,紧接着墙壁轰隆隆一阵轻响,竟移转出一道入口出来。
余封伯也不意外,无比从容的就步入其中。
待又是一阵轻响过后,墙壁就变得与之前一般无二。
但也就在这时,房门吱嘎一声轻响,一位看上去像是富家翁模样的老者昂首跨入进来,并且人还未完全步入,声音便率先响起。
“黎先生这里可真是雅静得很,外面有什么杂音一也听不到!”
话音一落,富家翁模样的老者面露几分笑意的看着老道,若是张邦德在此,定会认出,此人正是在隔壁老王家与他接头的冕老。
只是不知为何会来此地,而且都很熟的样子。
老道眉头一抬,也不从床上动身起来,冷哼一声道“有什么话就直,黎某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打哑迷!”
冕老富态的脸上笑意微微一收“想必以黎先生神通,已经知道昨晚城外赵家庄园的事,在下今天来此,就是想送一份大礼给先生,至于这赵家庄园之事的具体缘由,就当是在下的见面礼了!”
完,冕老又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哼!黎某确实刚闻此事,不过也无须劳烦阁下气,等太阳升起之时,自会有人将其中具体缘由呈递于黎某手上!”
老道却并吃他这一套,一副你爱讲不讲的样子。
“那我要是昨晚之事全由隐逸谷所为呢?”冕老也不意外,反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原本安坐于床上的老道一听到“隐逸谷”三字,忽然面色一沉,深深的看了冕老一眼,随即正声道“看来你这份礼物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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