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峰说道:“他们都是华夏国高层,不过,就在今晚,有三人要返回燕京了……唉,他们这次回去,面临的将是一场风暴!而我,就是点燃这场风暴的导火索。他们之间的斗争,鹿死谁手现在还不知晓,不过,胜负未分之前,我很可能会成为这场风暴的牺牲品。我想,同室操戈的戏码很快就会在我身上出现。如果我死在国外势力手上,毫无怨言!但如果死在无冤无仇的自己人手上,我怎么都不甘心!”
原来他的无奈和无助是因为这个原因!是呀,同室操戈很无奈,面对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如果真要痛下杀手,那种那种痛苦,简直就是一场煎熬。
女人是深有体会,当年,她不也是在同室操戈中得以生存的吗?
“胡洁……”男人忽然温柔的唤了一声。
女人心尖儿一颤,喉咙一痒差点轻哼出声……
胡洁紧闭小嘴儿,心里默默的念叨:我和他誓不两立,任他怎么说,我也不会回答。
“唉,我现在已是外忧内患,苦不堪言!我的生死事小,但是……我放心不下的是月姐、我姐、曹菲儿,哦……还有我的一个妹妹赵文婷,她哥哥在金三角因为救我而献出了生命,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他的妹妹!她们四个,是我最担心的……”
没良心的家伙,朱莉公主和安琪小姐你就不担心吗?女人不禁恼火起来。
“她们不比朱莉和安琪,她们都是华夏国人,很容易被有心人用不择手段陷害……”
听了陈云峰这么一说,胡洁的火气消散了不少,想想也是,朱莉是y国皇室公主,真要害她,还得顾及她的身份。
“如果……如果我不在华夏国了,我请你帮我照顾她们几个……”陈云峰的声音有股子悲怆的凄凉。
啊?我照顾她们?他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走投无路而要逃出华夏国?既然要逃跑,何不把她们带着一起逃呢?
哦,我明白了,一起逃的话反而不容易逃脱,他定是想着先逃出去,然后再想办法把她们弄出国,这种计划倒是不错,他还算有良心。
女人不遗余力的猜测男人的动机,也不由自主的为男人寻找理由,此时的她,脑子里哪里还有半点“陈云峰是我要暗杀的目标”的念头。
陈云峰喟然一叹,道:“我知道,逃出华夏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假如我没猜错的话,我很快就会被二十四小时跟踪监视,如果燕京那边不妙的话,接下来便是无穷无尽的追杀!我说过,死在无冤无仇的自己人手上,我怎么都不会甘心。我想了想,还不如死在你这个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手上,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一边说、一边从手上取下“月牙”,弹出那道幽寒。
“拿着……”陈云峰碰了碰胡洁雪白滑腻的香肩。
女人禁不住轻颤了一下,慢慢回头看向男人,他的眼中流露出无奈,也有掩饰不住的哀伤,更有丝丝的爱恋……
他的爱恋……是因为他那些女人吗?胡洁的心底里涌起一股子莫名的酸意,她不经意的撇撇嘴儿,瞟向那寒光闪闪的“月牙”……
近距离观看这个号称世界上最厉害的近身杀人利器,那抹幽寒散发出凄美的光芒,弯弯的,森冷的……
“你现在虽然没有力气,但用‘月牙’来杀我却是轻而易举……来吧,朝我的脖子一抹,几乎不用力气就能割断我的喉咙。”
陈云峰脑袋向后一仰,露出凸起的喉结,而后闭上眼睛。
尽管他一脸的坦然,其实心里在默默的祈祷:老子是拿命来豪赌啊!狐狸,看在老子救过你、并且有过一夜情的份上,你可别真的趁机干掉老子。
他真的任我杀?女人有些怀疑,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陈云峰,他那黝黑的脸有一丝刚毅,也很坚决……
我该不该趁机杀了他?虽然我没有查出他是“大毒枭”和“军火走私商”,但凭他那晚污辱我的举动,他就是死一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虽然是救我,但非得要用污辱我的方式吗?
女人越想越恼,银牙一咬,伸手去拿月牙……
我日,她真的要杀老子!
陈云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虽然双目紧闭,但他完全能够感受到胡洁凛厉杀气。
娘的,老子是不是赌得太大了?如果真的在老子的脖子上一抹,找谁说理去?找阎王吗?阎王定会说:你丫的犯傻!
陈云峰有点后悔,但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表面也不敢露出一丝害怕之色,努力保持“慷慨赴义”的模样。
胡洁的手将要触到“月牙”时,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陈云峰在非洲竭尽全力保护她们的一幕幕往事,虽然他的目的主要是不让朱莉受到伤害,但何尝不是在保护自己和安琪!
一想到这些,胡洁就有点感动,伸出的手儿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分毫。
等了近半分钟,“月牙”依旧在陈云峰手中,他感觉到女人浓烈的杀意似乎在渐渐消散,也稍稍放下心来,心里暗自得意:看来狐狸被老子的一番作态感动了!
正在得意之际,忽然手里一空,“月牙”已被女人一把夺过……
靠,真要杀老子不成?陈云峰大吃一惊,睫毛闪了两闪,差点睁开了眼。
她没什么杀气,该不是在试探老子吧?
陈云峰忍着心中的惊惧,努力使自己的面容保持平和。
蓦地,喉咙传来令人心悸的冰凉,锋利的“月牙”已经触到肌肤,只要轻轻一划,喉管便会瞬间割断……
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写“一”字啊!
陈云峰惊的全身汗毛倒立,精神集中在冰凉的部位。他知道“月牙”的锋利,以胡洁现在的状态,完全能在一瞬间割断他的喉咙。
女人并没有写“一”字,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的男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时刻凝固,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僵持,耳中除了对方的呼吸声外,还有各自异常欢快的心跳声……
都这么久了,狐狸怎么还不把“月牙”移开?
陈云峰的额头的汗珠汩汩而落,心里也有些焦躁,虽然感觉不到胡洁的杀气,但谁能保证她会不会在瞬间爆发。
虽然他很害怕,但他没有躲避,也没有骗我,是真的想死在我手上!那……我该不该下手呢?
女人有些纠结,一想起他污辱自己时的那可恶样儿,握着“月牙”的手儿就有种推进去的冲动!不过,他在非洲时表现的英勇与无畏总能及时的中和她的怒气,这种想杀又不想杀的念头着实恼人的很!
哼!我不想他这般窝囊的死在我的手中,等我的身体恢复了,会和他来一场公平决斗!
女人为自己寻找到了不杀陈云峰的理由,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吁了口气。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传来清脆的女人声音:“胡小姐,你在吗?”
我日,是姐来了!陈云峰倏地睁开眼睛,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一下蹦达起来……
糟了,这家伙进来的时候没有锁门吗?
胡洁也如惊弓之鸟,左顾右盼的帮男人寻找躲避的地方,可是浴室里除了一个浴缸、一个坐式马桶和盥洗台外,什么都没有,到哪里去找可供隐藏的掩体?
怎么办?徐小姐要是看到他光溜溜的在这里,我怎么解释?女人又急又慌,后悔刚才没把这个恼人的东西一刀割死……
“胡小姐,你是不是在浴室?”外面又传来声音。
“我不在……”胡洁想也不想的随口回应,没等她发觉自己这话有多荒唐,陈云峰已经跨过她的身体踏进了浴缸里……
“哗啦”一声,浴缸里的水向外溢出一大片,陈云峰忙不迭的将身体浸入水中。
他……他怎么这样?女人恼怒的就像用“月牙”割他一刀,不过立刻又觉得,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他在水里能憋多久呢?
胡洁有点担心,忽然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回答似乎极为不妥……
丢死人了,我怎么那么回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女人赶紧道:“徐小姐,我在浴室!”
“那我进来了?”徐晨星似乎是在提醒胡洁。
什么,她要进来?天啦,那她要呆多久?要是她呆的时间过长,这家伙肯定憋不住而露头。他没穿衣服,那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胡洁为难起来,有心拒绝,却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正纠结之际,徐晨星的螓首已经探了进来,接着,另一张俏丽的脸从徐晨星的下巴处挤了进来,怎么看,她俩都有种鬼鬼祟祟的味道。
啊,曹菲儿也来了?胡洁甚是惊讶,心里隐隐感觉有点不妙……
徐晨星和曹菲儿往浴室贼兮兮的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端倪,俩女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对视一眼后进了浴室。
参加完晚宴的俩女还没来得及卸妆。徐晨星秀发齐肩,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精致的俏脸抹着一丝迷人的嫣红,一袭粉色束身小礼服裙将她高挑的身段包裹的凹凸有致,随着她款款的步伐,娇躯如微风拂柳一般的轻轻摇摆,将妖娆的风韵诠释的淋漓尽致。
曹菲儿秀发高挽,身着一套月白色低胸长裙,两个粉嫩露出一小部分,桃腮潮红,顾盼生姿!只是,她似乎有些不高兴,红嘟嘟的小嘴儿向上撅起,一双秋水剪眸滴溜溜乱转,似乎在搜寻什么。
徐晨星笑眯眯地道:“胡小姐,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我和菲儿妹妹还来打扰你!”
说罢,她饶有深意的看着表情略显不安的胡洁,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胡洁手里的那枚寒光闪闪的铂金大戒指,顿时感觉眼熟。
那戒指怎么像是傻小子的?徐晨星愣了愣,又笑着道:“你的重感冒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
胡洁有些心虚,说话也不利索。说完以后,她见手中里还捏着陈云峰的“月牙”,吓得赶紧伸入水里。
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徐晨星和曹菲儿,她俩似乎对自己隐藏戒指的行为没有看见。胡洁暗自松了口气,对自己一连串惊慌失措的举动有些懊恼,也对陈云峰闯入浴室的行为甚是痛恨,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这般狼狈?
胡洁很快镇定下来,对站在跟前的徐晨星及曹菲儿展颜笑了笑。从没见过胡洁笑容的俩女不由一呆,心里暗道:她笑的好妖冶。
胡洁道:“谢谢徐小姐和曹小姐来看我,也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我全身酸软无力,连床都起不了,不过现在觉得好多了。”
这话倒是真的,陈云峰溜进浴室之后,一席话下来,胡洁倒真觉得自己恢复了元气。
见胡洁笑起来风情万种,曹菲儿有点不舒服,越看越觉得胡洁很不顺眼。
这个胡小姐就是一只狐媚子,那天在“名人堂”吃饭,她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模样,一直跟大公狗保持距离,原来,他俩早就有一腿。
大公狗那死东西真没良心,人家打电话给他不接不回也就罢了,还跑到这只狐媚子的房间里偷情,他都这么多女人了,难道还不够他糟蹋?
曹菲儿越发不爽,她扯了扯嘴角,对胡洁开门见山道:“胡小姐,我们家陈云峰有没有来过你这里?”
曹菲儿刻意强调“我们家陈云峰”五个字,宣示领土主权的味儿十足。
徐晨星暗自好笑,赶紧接口道:“胡小姐你别误会,我们也是听朱莉妹子和安琪小姐说傻小子也在这里。但我们找遍了别墅,也没看到那个恼死人的傻蛋,所以……”
迎着徐晨星和曹菲儿的目光,胡洁的表情古井无波,她淡淡地道:“陈云峰没有来过我的房间,何况,我也不会让他进我……”
话没说完,腿窝子忽然抚上一只大手,接着便是羞人答答的撩拔,胡洁禁不住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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