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以为贾卢斯克在轻视教官,他立刻严厉地道:“不,贾卢斯克,你千万不要小看教官,他是个孤胆英雄,在我们国做的案子并不少,那些东西全都作为一级机密妥善保管。要说他被吓破了胆,我怎么也不会相信。
我是这么理解的,教官这次有同伴跟随,可能有两个目的:第一、张清星是华夏国必须铲除的目标,增加人手是双保险。第二、据可靠消息,华夏国的情报部门很可能会有一场风暴,而教官便是这场风暴的导火索,他身边多个人,或许也有监视他的意思。
因此,我认为教官身边多一个两个帮手也无所谓,大不了我们多散布几个地方,让他俩疲于奔命,教官和他的同伙为了尽快掌握被转移的张清星的行踪,必定会求助潜伏在纽约的特工帮助他俩寻找。为了尽快找到张清星的藏身之处,他们不可能在我们故意透露的那些地方一个个的查,只会同时查找,那样我们就有机会将他们全部干掉。”
贾卢斯克想了想,道:“教官不是傻瓜,他一旦发现张清星被转移,必定会认为这是我们故意设下的圈套。”
“n、n、n!我跟你的想法恰恰相反!你想,教官来纽约就是为了杀张清星,现在他的身份曝露,这就表示,他此行的目的已经泄密,也会认为我们转移张清星很正常,所以,他不会怀疑我们转移张清星是另有目的。”
“这……”贾卢斯克不敢表态,总觉得局长的想法似乎天真了一点,仅凭张清星一人做诱饵就能全歼潜伏在国的华夏国特工,这个想法很不实际。
只听莱恩副局长接着道:“贾卢斯克,我知道你对我的策略有怀疑!是,我承认我的想法很不现实,不过至少我们得去试试,方法用妥当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我这种方法是可以复制的,干掉了在纽约的华夏国特工,我们继续放出消息,就说张清星在纽约并不安全,现在准备把她转移到另外的地方,比方说……华盛顿、奥兰多、甚至是西部的洛杉矶,走一个地方,就会带出一批华夏国特工,我们也能顺藤摸瓜的干掉他们,就算是不能全部干掉,至少这些间谍网络会遭到极大破坏,有很强的威慑力。”
静静的听完里昂局长的讲述,贾卢斯克暗自摇了摇头,道:“局长,这个方法不可能连续复制。我举个例,在纽约我们可以用你的这个方法引出华夏国特工,而后把他们全部干掉,我相信,第一次用这种方法肯定能得逞。然后我们再把张清星转移到华盛顿,以同样的方法引诱在首府潜伏的华夏国特工上钩,我也相信,第二次我们有百分之六十的机会能得逞,不过我更相信的是,我们再没机会第三次复制这种机会。”
莱恩副局长沉默了十几秒钟后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必须这么试试,不管怎么说,能弄掉两三个城市的华夏国特工,这个成绩已经不错了。在特工的训练上,每个国家都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尤其是长期潜伏在国外的特工,他们不仅要有高强的身手和敏锐的头脑,还要有过人胆量,这种人,不好训练啊!
像纽约这种大城市,我估计潜伏在暗处的华夏国特工少则二三十人,多则四五十人,这已经不算少了。我们在华夏国边海和燕京两个城市的特工也不过各有六十多人,由此可见,从事外事工作的特工有多珍贵。要知道,一个城市的特工网络一旦被破坏,几年甚至十几年都没法恢复元气。所以,这个计划必须执行。”
贾卢斯克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话音刚落,便听见耳机里传来桑多的呼叫声:“贾卢斯克,教官的同伙手中抱着一个孩子,我们不敢采取行动,现在该怎么办?”
“该死的!”贾卢斯克恨恨的咒骂了一声。
莱恩副局长惊讶地道:“怎么了?”
“是桑多,他现在正在追捕教官的那个同伙。他刚才说,教官的同伙手里有孩子,他们不敢行动。”
刚说完,只听桑多又道:“贾卢斯克,你在吗?”
贾卢斯克忙道:“我在,桑多中校,你等我一会儿,我正与莱恩副局长通电话。”
“k,你快点决策,一会儿那家伙上车了就麻烦了。”桑多说罢,切断了通讯。
这时,莱恩副局长道:“你告诉他们,截杀行动取消,但要他们明白,取消截杀行动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就回家,这样会引起怀疑。叫他们继续跟踪教官和他的同伙,给他们留下紧追不舍的印象,让他们不经意的逃脱,记住,是‘不经意’。”
贾卢斯克道:“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马上下命令。”
“别急,我还没说完,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
和莱恩副局长通完电话,贾卢斯克也没急着回复桑多,他又接着打了个电话。
刚接通,贾卢斯克便歉然道:“不好意思,王先生,我不想在这个时间打扰你,不过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因此,请原谅我的冒昧!
你提供的讯息完全正确,教官已经抵达纽约,不过,他还有个同伙,我们现在正追捕他俩。教官是孤胆英雄,但这次他带了个帮手过来,由此可见,他们的纽约任务对他俩来说非常重要。
不过,两个人想完成任务,肯定难度很大,因此我猜测,潜伏在纽约的华夏国特工也会给予他俩帮助。我请你帮个忙,你想办法帮我查探出华夏国安插在纽约的特工,能查多少算多少。这件事你要是办好了,中情局还会给你一大笔钱,绿卡有了,钱也有了,何乐而不为?”
电话里一阵沉默,半分钟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贾卢斯克,老实说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我很抱歉,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得不到蒋先生的信任,我想,即便他们知道也不会对我说。
不过我敢肯定,蒋先生肯定不知道潜伏在纽约的特工名单,你也别把我老板看成手腕通天的人物,他……还没有这本事。”
贾卢斯克有点失望,不过他仍不死心,说道:“你老板的家族势力非常大,难道他都没办法弄到名单?”
“给你名单也没用。贾卢斯克,华夏国驻外情报部门跟你们中情局的驻外特工一样,必须要名单与编码结合,而且还得知道密码,三种验证缺一不可,没有一号首长和国安部部长同时点头,谁都得不到三种资料。”
“那你呢?你们‘血狼组织’也曾是华夏国的神话,以你的地位,应该清楚一些内部运作,你只需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
“抱歉,我真不知道!”
贾卢斯克想了想,道:“王先生,你是不是对我们的条件不满意?好吧,你要什么条件请直说,我可以直接向我们局长汇报,而他又可以直接向总统汇报,你的要求,我想我们完全能够满足。别忘了,教官的资料在华夏国也是绝密级别,但照样被我们掌握的清清楚楚,所以,我觉得王先生你应该有办法。”
王鑫道:“不不不,我真的没办法。我承认,你们的确将教官的资料掌握的清清楚楚,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教官和常年潜伏在外的华夏国‘外事处’特工有着不同的性质,教官相当于你们中情局的暗杀部门,他不必常年在外驻守,有任务的时候,他才出去。
再则他是‘隐组’的教官,没有任务时便滞留在‘隐组’训练成员,因此在‘隐组’内部,他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但国安部门就不同了,华夏国的国安部门分外事处和内事处,外事处的特工保密级别比内事处高很多,即便以蒋先生的背景,他也打探不出外事处的特工的秘密。”
贾卢斯克没再说话,他已经听懂了王鑫的意思,华夏国的特工部门和中情局没什么两样,一样有外事和内事之分,从危险性而言,外事部门的特工肯定危险的多,因此保密工作做的最好。蒋耀华想知道外事特工的名单、编码和密码,的确有点困难。
王鑫接着道:“贾卢斯克,你应该直接问问蒋先生,毕竟我离开军队太久了,知道的并不多。”
贾卢斯克冷笑道:“你老板是人精,他的目的是以最少的情报捞到最大的利益,他的最大利益就是能在这个城市的证券交易所上市,至于他的情报交换嘛……哼哼,老实说,现在还不知最后能不能得到。”
“我老板用什么情报来交换?”王鑫讶然询问。
“偶,对不起,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贾卢斯克咧嘴笑了笑,道:“王先生,现在你老板根本不信任你,你又没有想过来pri雇佣兵组织当个雇佣兵?”
“我暂时还没有这么想,不过,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k,等你想好了,我会亲自带你去见将军,我想,他绝对比你老板更喜欢你这样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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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峰已经将出租车的油门踩到底,在公路上飞驰穿梭,以躲避直升机火控系统的锁定。
他不能确定直升机会不会对他开火,但他绝不会天真的认为对方会对伤及无辜而心存顾忌、任由他在公路上狂奔;他也不会傻到只顾着开车在地上狂奔,因为,随便一道关卡都会令他的开车逃亡计划彻底流产。
“多梅隆,怎么样?能不能锁定?”在地上急追的郎莫正跟直升机机师通话。
多梅隆气急败坏地道:“郎莫队长,现在还不能锁定,对方的驾驶技术非常好,有车的时候利用车辆做掩体,没车的时候他在公路上大玩s型车技,他在挑衅我。”
“不要顾虑,送他一颗导弹,让他去见上帝。”
“这……郎莫队长,这是不是贾卢斯克的意思?”多梅隆有些犹豫,尽管他很想那么做,但要是不能命中目标而打中其他车辆,问题就有点麻烦。
虽然911之后反k部门有先斩后奏的权力,长官们也吩咐手下应付危机时毋须请示便可直接击毙,但那是尽量不伤及无辜的情况下,如果不小心伤及无辜,只要能够将暴k分子击毙,便有专门的部门负责解决死伤的无辜者所遗留的问题。不过,如果暴k分子逃了,便没人敢为你说话,伤及无辜的罪名也就大了。
因此,在没法锁定陈云峰车辆的情况下,多梅隆便顾虑重重,伤无辜者的黑锅他可背不起。
“正是他的意思!”郎莫给了多梅隆一颗定心丸。
然而,这颗定心丸并没让多梅隆打鸡血,火控系统几次锁定下方飞驰的出租车,却都因种种顾虑而不敢发射导弹。
就在多梅隆左右为难的之际,耳机里又传来郎莫的声音:“多梅隆,贾卢斯克吩咐取消截杀计划……”
“k、k!”多梅隆长长的吁了口气。
“不过中校说,直升机要一直尾随,找个恰当的时间和地点让他逃出视线。但你要记住,不是刻意的让他逃脱,而是他自己摆脱了我们。”
“我明白,我明白!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一定会让他很惊险的逃脱,绝不会让他觉察到我在刻意放走他。”
与此同时,密切注意曾洪磊的桑多也接到了贾卢斯克的指令,三人迅速改变策略,由紧追不舍变成遥遥跟踪,看其模样,似乎对曾洪磊手中的人质甚是忌惮。
陈云峰驾车又行驶了约两公里,公路忽然向左拐弯,看看路标指使,是“pan-a-ave”路线。
在飞机上看过地图,凭着记忆,陈云峰知道“pan-a-ave”路线是环绕路线,这条线沿着海边绕行,往前行驶就是“牙买加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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