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那一直紧闭双眼的秦兄弟忽然开了口。但这声音之中却透出来了无限凄凉。
“秦南兄弟!你赶快赶回国裁院吧。你不要怪陈院长,他这也是缓兵之计。我想陈院长此时十分地需要你。”那个吴大哥亦是郑重说道。
“好!我这就赶回去。大哥你回神甲兵府之后,也要好好劝劝你的亲兄弟。现在日月战神和四方将军都在外面操练兵马,全靠桃花将军们稳住大局。可你我都明白,这十二名将军之中也有人暗中投在了囚奇门下,在此危局可不要让人钻了空子,所以就全靠你调和了。”秦南认真地说道,说完他忽然撩开了衣衫,快速取出了胸前的一块银闪闪的玄甲。那玄甲长相奇特,就像个鹿头一样。而且甲片上那鹿茸的部分更是分出了无数枝杈,密密麻麻地却留有不大的缝隙。上面还泛着冰冷的寒光,像是一把绽露锋芒的宝剑。
“这…”吴大哥看着秦南递过来的玄甲,心中是百感交集。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地接过了它。接着那秦南便猛地欺进身来,贴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就猛地跃出了窗外,惊得路上围观囚奇的百姓都是发出了一阵惊呼。
只有那周边店铺的伙计,脸上现出了悲凉之色。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中年官员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而那个手握玄甲的吴大哥,此刻却如同一个木头人。
他清楚地听到了那句被刻意压低声音的话。
“大哥,珍重!将此甲放于卸甲堂!”
吴大哥眼中的热泪猛地滑落下来,他慢慢走向了窗边,将脑袋伸出窗外。冷冷地看向了那个在天空上单膝跪拜的白衣男子:“月落神甲军所配铠甲乃无尽之海海下玄铁所制,坚硬无比,五品奇兵之下皆不可伤。昔年国主选用鹿头样式,用鹿头护住腹部,鹿茸部分伸展开来保护上身命门,虽甲间留有缝隙,但剑刃箭头难进更有减轻重量,方便灵活之功效。此甲亦有仙鹿铠之称。”
说完,他又狠狠瞪了一眼天上的男子,接着朗声说道:“然英雄也有迟暮日,勇士亦遭生死劫。神甲军士为不让此甲在其死后落入敌人手中,故有月落卸甲一事。将甲胄托付于信任之人交予神甲府,卸甲堂。意为卸甲铸忠魂,身死还故乡。囚奇老狗,今日你逼我兄弟卸甲,我定不饶你!”
台阶上忽然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老掌柜和店小二都是急忙跑了上去。
“大人?!这…”掌柜慌忙问道。
“迅速向外面传递消息,通知四方将军今日之事。联系国都内所有情报点的头领,去风铃院聚集。调动神甲斥候守住国师府,你速带我回神甲军府。”吴大哥有条不紊地发布号令,老掌柜和小二的脸上也是渐渐现出了喜色。
跪在天上的囚奇在低头跪拜的时候,却是用他修炼的远视绝学,谨慎认真的观察着下面的状况。
“咦!神甲军府的桃花将军倒是舍得出来。这桃寒亭自从跟了我这脸色倒是越来越差了。不知他一会是否能发挥自己的煽动能力。”接着他又看向了站在最前面,那个高大威猛的红脸汉子,只见那汉子脸上虽有惊讶之色,但仍是淡定自若的看着自己。
囚奇轻叹了一声,又看向了远处的月落皇宫。
他清楚的看到那些宫女卫士的脸上都是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年轻的国主也是长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自己。冷笑一声,便懒得去看。最后看向了那神秘威严的国裁院:“陈远老鬼,希望你识相一些,不然你那在远处探亲的儿子儿媳,你就再也见不到了。说罢,他取出了身上一块带血的玉佩闭目等待。
可是忽然,他又猛地张开了双眼,手指点算个不停。
“藏心山脉怎么还没有动静?!”
紫松泥沼那热闹的兽潮已经散去,那和解的双方也是失去了踪影,只有那九重珠还欢快地飞在半空,可却没有一个人去搭理它。
九重珠飞了一会,发现没有人要去争夺它,竟是发出了一声稚嫩的叹息。那叹息之中竟是透露出失望的情绪。
接着那九重珠猛地窜到了一个大树之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旁边那一窝小鸟看到这放着光芒的珠子,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叫声,它的母亲也是爱子心惊想要抢过来,竟猛地啄向了那颗珠子。
一声尖叫,母鸟的嘴居然被灼成了淡黑色。吓得它远远地躲在了窝里。
九重珠左右晃动了一会,接着便停住不动。一道肉色的气流忽然涌了出来,竟是在圆珠之上化为了一个仅有两寸大小的小娃娃。
“哇哈哈!”
这气流所化的小娃娃一出现,那黑黑的大眼睛,便是看向了那窝小鸟,然后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使劲一点,一道白色的气流包裹住了她那受伤的嘴巴。那母鸟的嘴巴竟是迅速被治愈了。不仅那焦黑之色消失了,那母鸟嘴上的痛感也是好了许多。
“呱呱!”那鸟儿感激的叫了几声,小鸟也投向了感激的目光。那小婴儿嘎嘎一乐,便站在了珠子上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而那只母鸟也好奇地看向那气流所化的婴儿,后者的个头十分之小。但看上去肉嘟嘟的,十分可爱。两个冲天辫顶在脑袋上,穿着一个白色的小肚兜,露出光溜溜的屁股。
那母鸟也是越看越惊,因为那气流所化的小娃娃,那皮肤上的光泽竟是和真实的小娃娃一模一样。
那个小娃娃看了一会,表情却是越来越郁闷。
“唉,真是没劲。都没人来抓我,当初从苏畅的手里逃出来真是费了牛劲了,再也不想回那茶仙居了,不想去看到那个严肃的老女人。哪知道竟会被那符傀谷的小子用捆身符抓了起来,来到这里。结果那小子武力疏松,不仅自己身亡还把我遗落了。好不容易遇到了英招一族,安心地待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他们也是不要我了。但那个清秀的少年我倒是觉得十分顺眼,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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