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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郭家入股胰子之利一事,干系重大,李璟一时不能考虑这到底给他几分,毕竟其中还涉及黄家,宁家专营一事,正好乘着这个机会将众人聚拢到一处,将这事定下来最好,如此有派人去请各家主事来。
……
酒席之间,交杯错影,好不痛快,酒过三巡之后,又撤了席子,端上热茶,一时沉默,倒是宁振在酒席间瞧出异样,带着几分醉意道,“主公,莫非胰子一事,已可上台面?”
“正是,今日找你们来,就为这事。”李璟拍了拍手,就有早就准备在一侧的仆人端上物件,拜访在众人面前,“诸位请看,这便是新造的胰子!”
“哦?”郭行文还没瞧见过这种实物,只是从旁人嘴里多少听出过几分虚实,此刻见了,眼热难耐,直接上前取了一块,打开油布包裹,露出芬芳气息,猛吸一口气,迷醉的点了点头,“果然并非寻常之物。”
但看这卖相,郭行文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当日决意将身家性命全部下注时,还难免心慌意乱,毕竟这可是拿郭家的传承去赌啊,眼下看见这实物,顿时心满意足。
“此物如今工匠已经娴熟,况且原料充足,只需打开销路,便能日进斗金,尔等且瞧瞧,看还有几分改进的余地否?”李璟笑眯眯的在一边解说着,大伙顿时上前,一人取用了一块,细瞧之后。纷纷点头称赞。
黄善仁最是会精打细算,指着上头三种不同包装的胰子道,“主公。此物缘何三种?”
李璟一指门侧一个中年匠人,“你来与各位老爷解惑。”
“是!”那匠人闻声上前。各取一件在手,“主公与各位老爷请看,这第一种,便是主公钦点用上好丝绸包裹,每块重约四两四分,取讨喜之利,又得工匠亲力亲为,小心打造。以供尊贵之家享用。”
“那价钱呢?”郭行文瞧着丝绸打开后,露出的晶莹剔透,面色光泽的胰子,远远就闻见一股典雅芬芳,惊奇的称赞一句道,商人嘛,自然三句不离本行,对成本最是关心。
那匠人见李璟点头示意,才回过头来继续诉说道,“此物最是耗时。一锅方能取其精华得了这么一小块,若论工时耗材,需银二两方可。”
“嘶~”这价格。可把几个不知明细的吓坏了,二两银子的工钱成本,这得卖多少钱一块啊?能有销路吗?
殊不知,李璟听了这话,暗地里笑了一会,这价格,乃是他亲自定的,出厂不过三分银子的成本罢了,不过即便这些人是自己人。也要留一手,不然指不定就被他们坑了。
“稍安勿躁。如此神物,说是贡品。也有人相信,单单这卖相,莫非连二两银子都不值吗?”郭行文在这些人里头见识最广,惊讶一会就醒转过来,暗想这物件,手染上去还留有余香,虽然不知具体效果,但单单这卖相,就只如此多了,君不见多少富贵人家,每月香料敷手,就不止这点开销了。
“说的也是,可这。”黄善仁还待再说,就被身旁的宁振打断道,“不是说了么,此物专供富贵人家使唤,莫非黄老爷家用不起还是怎的?我瞧见贵夫人每月购买香料,就不止这个数了。”
郭行文也点头称是道,“所言正是,二两银子的成本,贩卖外地,非得卖到三两以上,即便如此,那些个贵妇人还不是得哭着喊着来买?”
“凭的死要钱,我家可不是金山银山的。”黄善仁悻悻的提了嘴,可是声音也渐渐小了,他可是知道这胰子的功效的,如此神物,那些个老娘们还不是得疯了般购买,只是想往后自家也得开销这物了,不过还好,老子自己也贩卖这个。
“此物前景可曾叫诸位心动?”李璟见他们的反应,便知事成,但却忍不住调笑一句道。
宁振顿时接口,“主公,此物一日可产多少?”
他可是算准了这物必定上市时候遭到贵妇人的疯抢,又听说这物难造,恐怕供应不上啊。
李璟努努嘴,那工匠顿时会意,按照先前军令上照背如流,“此物最是难造,一日需上好工匠,选派最精良原材,可得五百块。”
“这般少?如何遍及全国?”黄善仁此刻就不答应了,还想着靠这个发财呢,一听才五百块,即便全部给他,定价三两,一月功夫抛开人工商路运输,不过万两的收入,哪里肯依,可还没等他闹腾,就听李璟沉声道,“如今人手不足,哪里能够全力施展,若等销路打开,此物一日过万又有何难?”
只这一句功夫,就叫大伙顿时闭上了嘴,又有郭行文指着第二块道,“此物又定价几个?”
那工匠见李璟掌握了主动,顿时从善如流,声音愈发高涨起来,“此物为中品胰子,虽无精美包裹,但功效只差一筹,为大户富家所用,重六两六分,定价三百文铜钱。”
“唔,到是不坏,寻常富裕人家,也使唤的上。”宁振摸着自家胡须,点了点头。
那工匠神情已渐入佳境,指着道,“此一块,无论抹肤还是洗衣皆可,若是节省些,一月只需一块,如今每日可产三千。”
“这两种,恐怕都是有银子使唤的才用的上,须知薄利多销也,此必寻常人家所用否?”郭行文到是瞧出了些道道来,指着第三种询问道,只见那块胰子就用一层薄薄的麻布垫着,卖相也并非精作,可就是寻常人家用的,才是暴利所在啊。
“老爷所言甚是,此一件,乃是转为普通百姓所造,重八两八分,只做洗衣之用,一块售卖五十文,寻常人家若是节俭,一块可当三月之用。”
这价格一出,顿时叫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须知此刻的大明朝,一两银子才换1500文铜钱,五十文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今岁朝廷治下,户过千万,民七八千万,以这胰子的功效,一旦投放,必然占据绝对优势,横扫市面上售卖的其余胰子。
若得千万之众购买,只要定价个一百文钱,就有五十文的收益,以一年四块算,便是小二百文铜钱的利润,再有千万户之众,那银钱可得海了去了,以江南京城富裕之地,购买此物必定如云,单算这一种胰子的收入,这一年的也得十几万,几十万两的收入啊!
李璟看着这些人张大的口,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要知道这些个定价,可都是精打细算出来的,以上号丝绸为例,各铺订做成衣,边边角角的收拢起来,算上做一块总共工本不过三百文钱,若是每年一等胰子销上二十万块。
那收入可就破天了,起码要赚上三四十万两,如此只发军饷的话,一个正兵以每年饷银十二两计,可养三万精兵,又有二三等胰子的利润,总共加起来,只要打开了销路,一年七八十万两银子的进项,绝不会少,这样算下来,养活五万精壮敢死之士,不在话下。
其他以分田之后定下的税赋供养全军所需粮食,日夜操练,天下大可去得,不过李璟可没把注意力全部盯在这上头,他的眼神可一只盯在朝廷大户身上,以某鞑子没骨头的文人记载,河南某地一大户,在鞑子破关时,以金银二十车上供讨好鞑子,后被任命为两广总督。
其家产曰黄金数万,银数百万之多,足可见这些大族是有些家底的,李璟这样想着,又拍打数声巴掌,就见外头数人小心翼翼的抬进来数件用丝绸遮挡的器物,众人闻声都停了下来,各个带着疑惑上去,只等李璟挑开布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郭行文发誓,自打出生年月之后,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铜镜,以往有幸拜见保定要员,在他家也瞧见过这般器物,言西洋红毛怪所带之物,但也没这个清晰啊,况且当时自家回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个物件最低都按千两贩卖,想不到李璟这里也有这物啊。
顿时上来照应一番,才欣喜道,“莫非这物也是总兵遣派工匠所造?”
由不得他不惊讶,想今日乃是李璟招来商家,商议货品之日,这些物件必定都是日后供给他们贩卖的啊!
“正是!尔等瞧瞧,此物可曾见过?”
“未曾见过如此清晰之物。”宁振几乎吓的连话都说不清了,头颅如同拨浪鼓一样摇的停不下来,口中尽是赞叹,“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啊!”
“是啊!若是早有这物,我家那个铜镜,早就丢弃了。”黄善仁此刻却极为肉疼,也是他家那败家的娘们,早些年打南直隶应天府托人带回一件铜镜,瞧着里头倒映都不甚清晰,可就哪件破烂,都花了足足五百两银子,若是有这件,何必浪费银子呢?
“如此就好,此物依照规格大小划分,每件都不下千两纹银,一同供给各位去贩卖,如何?”李璟笑容满面的冲众位商人提了一句,顿时叫大伙心开怒放,围绕着那些个铜镜打着转,再也不肯轻易松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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