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有道是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李璟身为乞活军大都督,年岁尚未二十,便官居朝廷征西将军,领陕西剿援总兵官,坐拥数十万大军,举手投足,便可叫江山变色,金榜题名和他乡故知是不太可能了。
但是现在大好的时局已经出现,一统天下的际遇人生难求。
又在今日,喜迎娇妻,人生富贵事,何人能比?
不过就是喜宴上,两位绷着脸皮不作声的总督,叫人不喜,一位三边总督张凤翼,一位宣大总督张宗衡,二人心里可是老鼻子不爽了,可是谁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起码现在锦衣玉食的活着,总比死了强吧。
不提这事,却说今日喜宴之上,乞活军各位大将,均不在场,就在喜宴之前,连番捷报送达,就是最好的贺礼。
整个山西,现在已经打成了一锅粥,阳曲,寿阳,太原,交城,太古,孟县,石楼,永和等州县,尽皆被乞活军或以诈取,或以火炮攻城,一一攻陷,北线三万大军,西线两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势如破竹,整个山西,眼看都要落入李璟之手了。
人生需尽欢,今日难得大喜,贪杯几壶,不在话下,等到李璟醉醺醺的摸到房门,却是不住的打着酒嗝,只推门而进,见玉人端坐床头,瞧见身影,一时到是痴了。
“夫人?”
李璟醉酒状态下,眨了眨眼神,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有几分不敢相信,想他前世,虽为连队指导员。但是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今时今日,位极人臣,区区一介婚嫁。几乎数十万人同庆,男儿在世,有此番作为,足矣!
但喜悦上头,酒意冲顶。到叫一时闹出笑话来,只一个踉跄,竟然跌倒在地,一时憨憨入睡,苏婉只在坐塌之上,苦苦等待,久久不见动静,顿时惊异的伸出玉手,将红盖头掀起一角来,也不见人影。
处经人事。哪里懂得这个,又想起临行前家中娘亲教导,于是就更不敢动了。
但好在,那些个宾亲随紧随其后,还未离开,李登高见此情况,一条脚,“赶紧取清水来。”
好一盆凉水灌顶,李璟才昏昏然起身,遥望四周。顿时傻眼了,
“尔等退下。”
这时候,到是脑海清醒了几分,今个自己大婚。可别闹出什么笑话来,于是回身关上房门,叫左右人退出院子,这才上来,取了一柄特制的玉如意,轻轻将红盖头掀开。
遥望玉人脸颊。粉红带嫩,低头不敢对视,于是轻轻一笑,取来桌上两杯酒水,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的下巴托起,戏言道,“何故不敢正视?”
又取一杯递在她的手中,交往而过,一笑而饮,玉人掩琼鼻不语,只阖首,轻轻遮掩,也跟着抿嘴食酒,烛光之下,更映称的娇滴动人,让某人蠢蠢欲动,心中急切不可忍耐。
“夫人?”
再唤一句,声音却有几分走形,不闻色香,不知思欲,一遭得闻,难以自制啊!
“李郎!”
听得这话,苏婉的脸蛋更红了,如同受惊的鸵鸟,只想寻个地方躲藏,李璟自然对她百依百顺了,直接轻轻上来,与她并坐,并伸手扶住她的香肩,一番对视之后,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女人了。”
抱着玉人,李璟哈哈大笑一阵,然后吹拂了喜庆之烛火,轻轻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这下,苏婉就更羞涩了,但是古代为人妇之礼,让她不得不上来,强撑着烧红的脸蛋,为李璟褪衣。
“今日便让我来伺候你吧。”
古语言,三月不知肉味,那是要死人的,起码现在,某人闻着肉味就瞬间从人变成狼,呼吸都变的急促了,
不过现在他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谁特么做的嫁衣?这般难脱,这不是急死个人吗?
“夫君,还是等秀秀自己来吧?”
苏婉只觉得自己现在都快要被热焰融化了,但是嫁给了李璟,又得名门正娶进门,这一辈子,李璟便是她的天和全部。
听着这蚊子大小的声音,李璟乐了,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都把女子教育成啥样了,不过,自己是真心喜欢啊!
好不容易见真颜,可惜这碍手碍脚的肚兜怎么扯也扯不开,李璟顿时怒了,我今生第一次,你就给我玩这个?
不过好在,今生是第一次,但是灵魂和思维不是第一次啊,水ru交融,阴阳汇济,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
“主公,主公!”
天蒙蒙亮,只听鸟啼清脆,嫩枝吐叶,突然间,院外大步走进几人,但李璟住所,防守何其严密,不多时,从暗地里出来的十来个亲卫,登时将来人止住。
李璟两世为人,对于自己的安全是最为看重的,除开起兵之初,为了活命才不得已上阵拼杀,但等到势力渐渐壮大,到如今坐拥十几万大军时,对自己的性命就更看重了,身边无论去哪,都是百来人跟着。
就更别提自己的住所了,院子周围,全是自己的亲信,一旦有事,起码三四十个能够用身体挡刀枪的蹦出来,而身处大军之中,还怕贼人行刺?
而这些亲卫,大多只认李璟,不认旁人,甚至在看到领头的是李登高,大家也不会让开,而是直接拔刀挡在前头。
“来人止步!违者格杀勿论!”
李登高这时候事真有急事,不然也不会带着留守淳县的文武官员全部到场了,要知道昨夜可是李璟的大婚,今日清晨,如果不是天大的事,谁也不敢来造次啊。
“主公,我乃李登高啊,实乃事情紧急,非得当面呈给主公,请主公速速起身。”
他也是知道规矩的,而且以往李璟疯疯傻傻,他在族里也颇为嫌弃他,等到他恢复之后,虽然多有亲近,但是终归感觉差了一层什么,故而也不敢凭借身份硬闯,而是先行跪倒在地,双手托举一封红色外皮的卷轴,里头乃是十分火急的文书。
“请主公速速起身!”
他身后,以代州知州魏伯安为首,一应文武官员,全部跪倒,口呼恕罪,但仍旧不肯离开。
“大清早,外头就叫唤上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李璟迷迷糊糊的起身,将如玉温存的肌肤稍稍移开,心中就是一团浴火燃起,可是门外一大群人在呢,只能含怒起来,可能动作过大,倒将玉人惊醒,
“你接着睡,刚刚破了身子,好好安歇,我去去就来。”
李璟见她挣扎着要起身,于是摇了摇头,自己拿过亵裤,随意的套起,然后取了一件长衫裹住身子,又回身替她盖好被子,才转身离去。
苏婉瞧着他的背影,眸子里尽是一片感动,其实,得夫如此,才是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啊!
“何故喧哗,哦?是族叔?今日为何无礼啊?”
李璟绷着脸开了门,瞧着院里跪倒的一片人群,心中顿时一个咯噔,这是出什么事了?难道前线战败了?
“请主公速速查阅,大同镇十万火急。”
李登高现在顾不上其他的,直接高举卷轴,跪着向前挪动几步,李璟上前一把接过,将卷轴里的公文取出来一观,顿时大惊失色,
这是一封天策卫秘线从张家口星夜放飞信鸽发回来的十万火急,内容只有区区一段:明崇祯五年五月二十三日,建州鞑子并蒙古鞑子数十万,寇边宣府,破万全卫,明军丢城失地,内地损失无算,鞑子先锋,奔大同而去。
“郑仁宝现军居于何处?”
这是李璟看完公文后的第一句话。
为了这事,他可足足等待了三个月,压垮明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出现了!
作为山西和北京之间最重要的两个隘口,宣府和大同镇,完了!
早在四月底,结束太原府作战的郑仁宝,已经被抽调返回,而亲卫镇也同日北归,教导镇和骑兵镇正在加紧整训,流贼和山西朝廷兵马的主力,被压缩在潞安府一带,大部流贼已经开始往河南府流窜。
除开继续追歼的第四镇李瑁部,其余各部,已经按照李璟的严令,陆续回归驻地,此刻李璟手里头,握着第二镇全部主力,外带亲卫,教导,骑兵三镇,后头有第三镇作为支援,全军四万多,接近五万人,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了。
“回禀主公,第二镇主力,按照主公的吩咐,集结于雁门内外,在关外只留少部监视兵马!”
“亲卫镇和教导镇呢?”
“已移师代州,随时可以出动!”
“传我将令,无论北地如何动荡,无我军令不许动一兵一卒,违令者斩!”
说完,又急速补充道,“第二镇主力,以第二旅全师移驻雁门关,第一旅一个营移师繁峙,其余两个营驻守代县,各部坚守城池,同时要坚决的实行坚壁清野!凡属在村镇的,全部要转移到县城,不许遗留在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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