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的话谁也没听到,就只说给田淑芬一人听。看着她们靠近的样子,众人还以为是柳杏在安慰田淑芬,但事实上她们两人之间火光四射,都恨不得将对方分拆入腹!
“你个贱人你休想!”同样低声的回道,田淑芬牙咬切齿。这是第一次她们公然的撕破脸皮,以往总是假惺惺的虚以委蛇,但是这一次,却是开诚布公!
“呵,是么?走着瞧。既然老爷会第一次将权交给我,那么以后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永远!”
不甘示弱,柳杏笑得开心。见此,旁人还以为她们是在说什么高兴的事,所以才会笑的这般灿烂?
“你个贱人你死心吧,我绝不会让你有机可趁!”气得几乎要发疯了,最近真的是诸事不顺,瞪着柳杏,田淑芬同样保持笑容,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她绝不能让柳杏看了笑话!
“哼,那你也得有那本事。姐姐,人老了,有的时候不得不服输啊,嘻嘻……”
“你--”
故意拿老来噎田淑芬,柳杏眼中闪着恶意。闻言田淑芬怒极,刚想要反击--却是见其一个后退,接着恭敬的行了个礼,口中朗声,“姐姐说的杏儿都记住了,姐姐放心,你不在的这段期间,杏儿一定将府上打理的妥妥当当,不负老爷与姐姐的厚望!”
“贱人……”
被柳杏这般当众一说,田淑芬不知如何接了,只得银牙咬碎什么都不说,口中低低的暗骂道。
“那妹妹就先告辞了,不打扰姐姐一会儿的掌嘴。”故意不理会那“贱人”二字,柳杏戳其伤疤反揶。
闻言果然气的发抖,田淑芬发誓,果然当时她手上有把刀,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朝其砍去,杀之而后快!
“娘……”柳杏走了,宋珍担心田淑芬的身体,不禁上前询问。
然而一把推开她,田淑芬满脸怒容的走了出去,去哪里?掌嘴去!
“大家也都走吧。环儿,这几日府上事多,你就过些日子再来给我唱曲儿吧。”
“是,祖母。”田淑芬一走,高氏也开口下令。本来好端端的一场生辰家宴,却最终搞成了这样,她这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快。
不过不快归不快,宋璃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宋环似已走进高氏的心里,让她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嘱咐她一声,当真地位非同!
如果说高氏喜欢宋璃?倒不如说是高氏对宋璃的娘心怀愧疚,所以有些在变相弥补。
可是经过上一次,她答应田淑芬的要求,和田淑芬站成一线上同意尚书府提的婚约时,宋璃就知道,其实所谓的祖母疼爱,也不过如此。
宋环会唱曲,讨人欢心,也许在这一刻--她在高氏心里的地位还不及宋环!宋璃其实心知肚明,对什么都看得很清,只不过她冷眼旁观,从不说罢了。
田淑芬房中
双颊被甩的通红,第一次丢这么大个人,田淑芬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坐着。
“娘,你还好吗?”知道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宋珍小心翼翼的拿着药膏询问。
“娘,先上点药吧,不然明天会紫的。”两颊充血,既红又肿,宋珍知道田淑芬憋屈,所以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紫就紫,反正一个月不用出门,也不会有人看。”冷冷冒了一句,仍旧一动也不动,田淑芬这次异常反常,全身僵硬在那里。
“娘……”知道这次被打她脸上无光,且主母大权又暂时被柳杏抢了去,田淑芬她肯定心种不甘!但不管怎样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宋珍觉得还是凡事得往前看,不能自暴自弃。
“娘,也就一个月天,你就全当是养伤了。谁想到宋璃那小贱人竟然那么狠,一早挖好了陷阱等我们跳!对了娘,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们先前那瓶加了料,怎么临了却又变得没问题了呢?是那小贱人一早知道了内幕调换了?还是她本无心,真的只是想治好璇妹的伤?但不管怎么说,她是从哪弄来的另一瓶金麟散呢?”
宋珍困惑,试图跟田淑芬分析。
闻言开始沉默,接着那田淑芬冷哼一声,表情阴冷:“黄鼠狼给鸡拜年,她会安好心?我猜她肯定是一早知道了内幕,所以故意设了个套给我钻!哼,该死的小贱人,我当初真该一早了结了她!”
“那……那瓶金麟散呢?会是谁给她的?”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吗?不然除了他,谁还有能力随随便便从宫里拿出一瓶这么珍贵的药来!”
见宋珍疑惑,田淑芬没好气的回呛她!于是下一刻宋珍脸色骤变,是酸是怒谁也说不清,交替复杂!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呢?毕竟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就再也没有旁人知道--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怎么了?”见宋珍突然一乍,田淑芬皱着眉头相问。
见此,目光变得深幽,那宋珍手一握拳,脚狠狠的在地上一跺:“我想起来,是五姨娘!那日我们商量事的时候,好像她就在外面,我原以为她会跟我们一条心,可谁想--”
宋珍恍然大悟,不禁惊觉出声。闻之田淑芬面色冷凝,似也觉得极有可能,“不错,一定是她,只有她才有这个可能!”
茅塞顿开,终日知道原因,暗自中田淑芬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的!
“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不急。这顿时间我们接连受挫,是该好好休养整顿一番了。你放心,不管是宋璃,柳杏,还是林文秀,我都不会放过的,一定会叫她们一个比一个死的难看!呵,想抢我的位置?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她柳杏能把府里管成什么样子?哼,大言不惭,她以为当个主母就那么容易?这一次,我们走着瞧!”
五指并拢,狠狠的砸在桌上!田淑芬心头不甘,就把这一次栽跟头当做是蛰伏,谋划着他日卷土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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