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苦了这么久,姜三郎对考秀才这事儿不甚伤心,应该说是没什么信心。阿苗只能用这招逼逼他,说考上了就愉快洞房,愉快生孩子,不至于他入伍去边疆保家卫国,她挺着肚子带着孩子,在家里没
人照顾。
其实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她知道这样做对姜三郎有些过分。
但是如果姜三郎入伍的话,那么身不由己,只能让阿苗领着孩子在互坝村独自过活,也是他内疚和歉意满满的遗憾事儿。
两厢比较,阿苗选择狠一点也理智一点。
当她喜好从土里挖出来的花生后,在后头摊开来晒干,就拿着种出来的一点青菜给褚氏。
褚氏正要到她那儿,瞧见阿苗,就道:“刚才归福斋的少东家跟掌柜来过,是里正领着来的,说找老三,我说他不在,去邻县了,他们就说老三回来直接去归福楼找他们。”
“哦,好的,三郎明天就会回来。”
褚氏发问:“归福斋这么大的家业,少东家来找老三是啥事呢?”
阿苗道:“是三郎之前找过归福斋的掌柜,想做生意,可能人家有兴趣吧。”阿苗道,这件事是让姜三郎一间扛,是以,在褚氏跟前,阿苗也不说很多。
让褚氏去问姜三吧,免得她这个媳妇儿太过强势。
做女人嘛,老公是忠犬当然是最好的事儿了,却也不一定要被所有人知道。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
晚上在屋里,阿苗点着烛火,没有早早睡下。
因为姜三郎说会赶回来,她自然是要等他的,留着门也留着宵夜。
只是没想到,姜三郎第一次在她跟前说话不算数了。
天空已经鱼肚白,都还没回来。
姜三郎必然是归心似箭的,说了半夜归,天亮还没见人影,让阿苗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不好的感觉只要升起,自然是越想越糟糕的。
她有些不安,在院子里来回上踱步。
终于到了公鸡打鸣,才瞧见姜三郎回来。
姜三郎显然没想到阿苗在等她,一时不知说什么。
阿苗焦急上火的,都快哭出来了,“回来就好,让我看看有没有摔到。”
闻见姜三郎一身酒气,还有浓郁的脂粉香,用这么俗味道的脂粉能是正经姑娘吗?
别说什么正经不正经的,正经姑娘阿苗这回也气大发了。
她退一步,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不想再让鼻腔嗅到那股难闻恶心的味道。
“我……先去洗澡。”姜三郎一看媳妇儿脸色,也晓得自己惹媳妇儿生气了,后果蛮严重。
但是他现在一身酒气,不敢靠近阿苗,忙不迭地去洗澡。
在打热水的时候,瞧见锅里还有热好的粥,心里感动内疚得不行。
待他将自己身子洗刷刷差不多脱层皮后,终于心地走进房里。
屋里的阿苗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地上凌乱的枕头和薄被,显然是生气时候甩的。
姜三郎轻轻走过去,竟发现她睡熟了过去。
一夜没睡的阿苗,累坏了,困极了,熬到姜三郎回来却是满身酒气跟胭脂味,确实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可是她还是选择先睡一觉,气得睡不着吃不下的事儿,她觉得划不来。
可是姜三郎原本愧疚阿苗,结果见阿苗立即香甜睡着了,心里又颇为难受。
适才洗完澡,拿起昨儿穿的衣服,原先还不知道,酒味还有胭脂味这么浓,姜三郎当即就皱着眉头差点将那身衣服丢出去。
也清楚自己的娇娇媳妇儿一定闻见了,急忙忙赶过来解释。
可是她不是应该吃醋么?如果在意自己,自己跟别的女人有那什么一啊二啊的见不得人的事儿,她不伤心不难过吗?
自打心里住进了一个女人,姜三郎总是难受。就好比现在吧,惹媳妇儿生气,他肯定自责不已,难受得紧。可是媳妇儿竟然睡得这么沉,这是不在乎自己所以才睡的昭。
这样想着,姜三郎心里不好受。
他叹一口气,又拾起被子,将枕头心地放在阿苗的脑袋下,并且帮着她将薄被盖在肚子上,就坐在床边,手中用蒲扇给阿苗扇风。
因为有徐徐凉风吹来,阿苗睡得特别久。
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晌午过了。
姜三郎卖乖道:“媳妇儿醒了?”
阿苗理了理思绪,揉一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想起了睡前的一切。
嘴巴嘟着,想法脾气,可又选择不发出来。
“媳妇儿,你生气,要打要骂我就在这边,我受着。”姜三郎蹲在床前,两手撑着脑袋,这个模样,如若是在平时,早就让阿苗破功,或者嗔骂他了。
“不打你也不骂你,是我做的不好,没跟你圆房,让你到外头偷吃,跟别的女人勾搭了,是我活该。”阿苗说着说着,哇的一下,伤心哭起来了。
姜三郎将她抱住,“媳妇儿别哭……”
“不许碰我,碰过别的女人的脏手别来碰我。”阿苗气不打一处出,使命地推开他。
“我没碰别的女人,真的,昨晚在城里的嫣红楼里,有好多女人,那味道太难闻了,我一直打喷嚏。”姜三郎着急起来,开始解释。
阿苗眼睛含泪,觑了他一眼,嘟嘴道:“好端端的,干嘛去嫣红楼?那是勾栏院,是正经人家去的地方吗?”“是任少订的地方,我昨晚就回来了,东哥在路上堵我,他不是知道我找过归云斋吗?打听到任少这个少东家来了渝州城,他们来过互坝村我不在,东哥心急,怕夜长梦多,就在路上拦下我,直接去了归云
斋。”
阿苗抬头看了看姜三郎,还是有情绪,“你现在了不得,做生意做得要应酬了,开始吃花酒了。”
“没,真的没,有个不要脸的要贴过来,被我踹了,就没人敢靠近我了。”姜三郎这时候已经站着,一副任凭媳妇儿处置的模样。
“真的?”阿苗心情立即就好了起来,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谈恋爱的人才会情绪波动这么大。“我踹出一脚后气氛就冷场了,大家都呆了。”姜三郎道,“还好东哥帮着我打圆场,我也跟他们说清楚了,再重要的事情,我都不会再进那种地方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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