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苗眯了眯眼,“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姜三郎走到阿苗身前,“媳妇儿炖的汤,给我喝的?”
“嗯。”姜三郎笑着接过阿苗手中的汤,放进嘴里喝一口,笑着道:“你亲自下厨房,不管是汤还是菜,全都是最最好吃的。”
阿苗没有应声,倏地绕过姜三郎朝书桌那边冲去。
姜三郎一看不好,立即要去抓阿苗。
“汤别洒了。”阿苗喊出一句,让姜三郎的动作稍稍顿住,不敢太过夸张,不然汤洒了,媳妇儿生气怎么办?
阿苗成功抓起了那本诗集,金凤蛋蛋立即开喊:“儿童不宜,儿童不宜,羞死蛋蛋啦。”
阿苗低头看着诗集内夹着的一本札,掉在地上,页面是翻开的。
唯美的山水之间,烟雾环绕,桃花林间,一名女子身上半遮半掩,前胸极为傲然,躺在地上的姿势也极为妖娆。
而另一旁画着的男子早已大汗淋漓,身上束缚不是掉在地上,便是悬挂在一旁的桃花树上。
男子的眼睛有着迷离,地上的女子亦是满脸红霞。
下一页会是怎样的剧情与画面,阿苗不用翻开来,用脚趾头也能猜个透彻。
“媳妇儿。”姜三郎蛮窘迫的,急急放下手中的汤,要去拿阿苗手中的手札。
阿苗将手札放到背后:“画得这么好,这本不便宜吧?”
姜三郎心虚,摸了摸鼻子,倒是不说话了。“嗯,说了你考中秀才咱们圆房,我瞧着你也不急着圆房了,有这话本子,你的左手好朋友,右手好兄弟就能让你满足了,要我干嘛啊?”阿苗白了姜三郎一眼,“我没收了,看这种东西不看书,这叫玩物丧
志。”说完,阿苗拿起姜三郎没有喝完的汤,“给你喝这东西是助纣为虐,我自己喝吧。”
“助纣为虐不是这样用的。”姜三郎声地道,他可不敢辩解,只敢说媳妇儿比喻不恰当。
阿苗挑了挑眉,满眼尽是,哎哟,是人呐,都会挑她的语病啦。
阿苗噙着笑,知道背后的姜三郎在抓心挠肝,于是越发的愉悦起来。
她本就瘸子走路一颤一颤,这会子她还故意很嘚瑟的模样,走起路来有一种一抖一抖的感觉。
就是那种抓奸成功,又有种恶整姜三郎,让他有情绪却不敢发出来的那种得逞感觉。
姜三郎瞧着阿苗的背影,怨念满满,媳妇儿的整个肢体语言其实都是告诉他:臭子,别分神,我天天盯着你呐!
阿苗回到屋子,关好房门,瞧见姜三郎跟过来,故意做出气鼓鼓的模样:“不许进来,今晚你睡书房。”
说完,她就很无情地将房门关好,还闩好,放下帐子,看起来就是准备睡午觉的模样。
待听见姜三郎走了,阿苗将手札拿起来。
是的,阿苗根本不想睡午觉,不然何必将金凤宝玉拿下来呢?
“蛋蛋,你睡睡吧,这本言情好像挺不错,你是宝宝,不能看。”阿苗对着金凤蛋蛋说完,用红绸缎包好金凤宝玉,放入她的实木妆奁的抽屉里。
是的,这本手札不但有惟妙惟肖的图画,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还是一篇非常唯美的爱情故事。
九尾狐传
竟是一只九尾狐妖,在未成人型时被一书生所救,千年后辗转人间寻得恩人转世报恩的故事。
这种故事,看了第一页就晓得后头的结局,与白蛇传蛮雷同的。
与二十一世纪的言情一比,简直是剧情老套狗血到不要不要的。
不过,久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这么一本,加上这画作都跟艺术作品一样,一点儿也不低俗,好看得紧。
关键是里头的行文极为白话,浅白易懂,描写的四季景色极为有画面感,引人向往,不知华国或者这儿的大陆板块,真有如此美的地方吗?
若只是想象,写这本书的人是有多想去仙境一游,才会如此细腻描绘。
人物情感方面,虽然有些写得很详细,包括男女主初遇时便情不自禁地拥吻。
在这个时代定是极为出格的,阿苗看得入迷,眼见九尾狐化作的绝世美女与转世的书生拜堂成亲,就在简朴的竹屋内,喜烛盈盈,**帐暖,春水涟漪。
看得让人不禁感叹,世间有真爱,而这等情动时刻亦是自然而然,好不妙哉。
突然,背后开始有了粗犷的呼吸,姜三郎的灌进阿苗的耳内,让她整个人都轻颤了一下。
阿苗回头,不知姜三郎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且俯身趴着,与自个儿一起看书看了多久。
姜三郎与她贴得这么近,而她竟出神成这样,全部注意力都在书中,竟没有察觉姜三郎进来了。
阿苗咬了咬唇,挺懊恼的。
前头是怎么抓包姜三郎看这书的?而现在反过来了。
阿苗更懊恼的是,姜三郎好像被书中的情景牵引,从他凌乱的呼吸,还有面色,阿苗一下就知道,这汉子已经被拨了某方面的涌动。
姜三郎的耳根有一抹红云,深深吸气,目光中的潮汐好像要将阿苗的魂魄给吞了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阿苗咽了咽口水,终于扯出一句。
姜三郎这么炙热地盯着自己,像是兽瞳。没错,就是那种看见垂涎已久的猎物时放出的光芒。
姜三郎在她耳边,嗓音沙哑而温柔,“来了有一会儿。”
“你做贼吗开门没声音?”阿苗缩了缩身子,因为姜三郎已经贴了上来,温热的胸膛,急促的喘气,今天这个汉子她有一种没法糊弄过去的感觉。
“嗯,没开门,爬窗。”姜三郎闷笑一下,故意对着她耳朵吹起,呢喃说话。阿苗的呼吸也乱了去,突然发现,她的耳朵与九尾狐一样是软肋,全身都是麻的,也不是叫麻,是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说陌生也不是很陌生的感觉,与姜三郎一起的时候,不是没有这样。只是此时更加升级,奇妙的感觉和心境,和身子的反应,都是前所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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