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歌举杆相迎,忽地长杆通体变成白色,嘭一声轻响化成满天信子,她微微惊了惊,这些信子不仅个头比之前她见过的大,身上火花闪动,威力更不知翻了几倍。
但眼下她根本顾不上这些,曲雷从白茫茫的信子中冲了出来,她竟看见信子一窝蜂地覆在她的爪子上,她想也不想掉头就跑,曲雷这雷霆一击在地上,顿时将这地面打出一个大坑,坑洞撕裂,好似是被炸出来的。
寒轻歌瞳孔缩了缩,不仅不觉得害怕,心头的欲望反而更加高涨,她只想要破坏这一切。
曲雷一击不中,纵身窜出,又是一拳。
寒轻歌已退到了场地边沿,望着她的拳头,目中闪过嗜血的兴奋,身形乍停,脚在地上一蹬,不退反冲,跟刚好到的曲雷对了一拳。
两人这一拳对上,顿时有雷光从两人的拳头爆出。寒轻歌手上的皮肤寸寸裂开,鲜血迸发,但她不仅不觉得疼,反而兴奋异常,尖啸着一记左拳,曲雷来不及防备,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紫婆婆等人看见自己战无不胜的主子竟然倒飞出去,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还没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寒轻歌又动了,曲雷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手臂举起护在身前,她刚抬手,寒轻歌的拳头已经到了,一拳正中她的手肘,曲雷的左臂咔得一声凹陷下去,可她实在硬气,疼得脸都变形了,可右爪丝毫不慢,抓向寒轻歌的脖子。
寒轻歌左手回扣,抓住曲雷的右腕,手指收拢,又听咔咔两声,曲雷这次再也忍不住了惨叫出声,寒轻歌右边又是一拳,这一拳将曲雷的脸几乎打塌下去。
就在这时,覆在曲雷手臂上的信子飞了出来,这些信子不攻击别的地方只对准她的眼睛。
寒轻歌动作够快,一脚将她蹬了出去,可她的脸也迅速成为信子的目标,这些信子的节肢又细又长,别说眼睛,任何一个部位都经不起扎。
信子的速度比曲雷快多了,寒轻歌连变个方向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一直背朝后飞速后退,但她身后好似长了眼睛,不论身后有什么都能轻巧避过。
几息之间,她已绕到谷若和宋颜旁边,两人正等着她,要是能在这里将她拿下必定是大功一件,两人掌中暗暗蓄力,寒轻歌刚到他们身前,夫妻俩同时出掌击向她的背心,寒轻歌回手后捞,绞住两人的胳膊,一拖一拽,这二人脚下把桩不住被她带着冲到了信子中。
两人甫一进入便被刺得哇哇怪叫,这还是这些信子认出他们来手下留情的结果,更可怕的是,这些信子身上带的雷电比之前那些大得多,两人怪叫着软软倒地,身子不断抽搐,口吐白沫。
经此一阻,信子的阵型被打乱,寒轻歌也终于能转过身来。可她刚一转过来,便看见不得了的事。
曲雷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兰微的笼子旁,笼子已被打开,她的手伸了进去。
寒轻歌尖啸声乍起,声浪荡开,顿时将跟在她身后的信子震飞出去。曲雷连手都来不及伸出来,寒轻歌已出现在她面前,一把抓住她伸进笼中的手,双手往外一撇,只听一声脆响,曲雷这只手臂也断了。
曲雷的惨叫声让人不忍耳闻,躲在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的易潇和李昶两人不仅咂舌。
“瞧瞧,你瞧瞧,这还像个女人吗?打架打成这样,比我还爷们儿。”易潇抱怨道,不远处的花田中,左左和右右正追逐着曲雷的奇珍异兽玩得不亦乐乎。
“你是不太像爷们儿。”李昶道。
易潇眼睛一瞪,道:“说什么呢,谁不像爷们儿。”
李昶斜了他一眼,道:“听说,你也曾经被她扣住动弹不得。”
易潇脸一红,支吾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关渡那家伙,好好的让她剥什么莲蓬,还给了她一个莲蓬王。你说她连莲蓬王都能掰开,我这胳膊能是对手吗?”
李昶脸色凝重道:“姐姐要出来了。”
易潇蹦了起来,连声催促道:“走走,帮忙去。”
“再等等。”
“等个屁啊,再等就没了。你可是答应了居亦然的,现在想反悔了?”
“居亦然。”李昶显然还是不明白为何居亦然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墓室里,还说让他多多照应寒轻歌。据他所知,居亦然从不会跟与他和离的女子藕断丝连。
易潇走出两步见他愣在原地发神,不满道:“你干嘛?收了东西不办事?”
李昶无所谓道:“你一个人就够了。”
“那不成,我什么身份,当然是你去救,我帮你掠阵。”
“潇潇,我们去,我们去。”左左和右右蹦了回来,身上挂了不少东西,看上去都挺新鲜,就像是刚刚从身上剥下来的。
左左挥着手中的獠牙道:“潇潇,这牙可锋利了,看我去斩了那只雷兽,给寒姐姐出气。”
右右左右手各拿着一截腿骨舞得虎虎生威,道:“我也去,看我不砸烂她。”
易潇一见脸都绿了,道:“你们两个干嘛呢?捡破烂啊!给我扔了,快扔了,弄得一身血糊糊的,脏死了。”
左左和右右不高兴了,这可是她们的战利品。
易潇气得不行,一回头竟然看见李昶笑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竟然是望着左左和右右在笑。他立马闪身挡在她们面前,张开双臂像极了护犊子的母鸡嚷嚷道:“你盯着她俩笑什么啊。”
李昶收回视线,笑容也敛去,道:“你带她们两个走,寒轻歌我去救。”
他这一说易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抠抠头道:“那什么,我会跟居亦然说的,以后让她跟你媳妇儿做个伴吧,居亦然说她俩挺投缘的。”
李昶没有回答,身形闪了闪瞬间已到了场中,再一闪已经出现在了神架下方。
此时天已经黑透,易潇一边跟左左抢着牙一边望了望天,对李昶他很放心,黑夜里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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