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亦然到了易潇的住处,开门见山道:“我找到轻歌了。”
“是吗?这不挺好,她人呢?”
“又不见了。”易潇嘴角抽了抽,心里有不好地预感,在他说下一句话之前退后一步道:“你现在也是院主,你想做什么自己做去,别拉我下水。”
“我要找混沌。”
“嗯?”
“驼女跟着混沌,而驼女跟轻歌有契约,找到驼女就能找到轻歌。”
易潇摊着手道:“这没法子,自从上次混沌从志刚村跑了后,就再没找着。”
“老槐树呢?”
“他也没找到,那蠢货好像开了窍,再不到处晃悠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居亦然脸色不太好看,易潇道:“明日便是天罚,要不再等等,明天哪里的雷打得最响,那么不是寒轻歌就是混沌。到时我们分头行事,总能抓住一个。”
“我不会拿轻歌来冒险。”
易潇皱眉道:“你这会儿摆什么痴情,你告诉我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招魂。”
易潇气笑了,摆摆手道:“得,你要是觉得寒轻歌死得不够快,你就招,招的越快越好。”
在仙界招魂便等于向上界打报告,我这儿有仙人神魂离体,该来神差了,神差一来,这死局便定了。
居亦然也笑了,道:“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他的笑容让易潇打了个寒颤,他想起人间那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哥告诉你,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都没用,我都不会答应的!”易潇说得斩钉截铁,但显然不起作用,居亦然直接到了偏厅跟左左右右还有兰微打起招呼。易潇忙过来,让三个小的好好练字,他把居亦然拉出来道:“我警告你,更不许打我宝贝的主意。”
“如果是左左右右遇到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办?不管你怎么办,我肯定站在你这边。我知道你封了跟上界相同的天眼,我只是来让你跟我一道再给天眼的封印加固一下,让我在为轻歌招魂的时候不会被上面的人发觉。”
“奶奶的,你怎么知道我封印了天眼?”
“这还不是要谢谢你给我了半个院主的位置,你忘了当了院主那些院主该知道的事便会出现在记忆里?”
易潇一拍脑袋道:“老子倒头来还把自己脚给砸了?成,就这事是吧,我依你。大不了天眼开了挨我老子一顿骂,反正也挨惯了,他顶多也就骂骂也打不着。”
居亦然摇摇头,但还是感激道:“兄弟,多谢了。”
“谢个屁,老子上辈子一定欠你的。”
两人一同回了断雁冢,却不见无痕石和寒轻歌的影子,居亦然心头一紧,正要寻找,却见在高台上无痕石自己现了出来。
易潇抱着膀子挑了一下眉,道:“她在防谁?”
他话下的意思居亦然怎么会不明白,断雁冢里里外外都是他布置的结界,除非神君亲临,要不就得他带着,别人根本进不来。
无痕石白了他一眼,道:“你把他带来干嘛?”
易潇嘿了一声,道:“臭丫头,咱们好歹也是旧相识,见了你哥就这副面孔?”
“哟哟哟,您可是天家贵胄,谁敢跟您攀亲?”无痕石的白眼快翻上天了,居亦然她不喜欢,居亦然的朋友她当然也不会喜欢。
“轻歌在哪里?”
“等等等等,我有个问题。”易潇指着无痕石道:“你这是背叛申屠呢?”
无痕石呸了一声道:“我从来都不是他的人,我只认我家沧溟。”
易潇怪叫道:“我去你个大爷,你早知道寒轻歌就是沧溟?你为什么不说,装什么大头鬼。现在好了,这小子都要当爹了,你是存心想让他们两个再错过一次?”
无痕石冷哼道:“他有媳妇儿有孩子关我们什么事?他想跟沧溟在一起,还得问我答不答应,我告诉你,我!不!答!应!”
不答应三个字她是对居亦然说的,居亦然神色黯了黯,道:“轻歌在哪里,先把她的身体给我。”
“先说说你要做什么?”无痕石的样子像极了护犊子的母鸡。
易潇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依然怪叫道:“你快点把人交出来,老子们还能害她不成!”
他这一吼无痕石也犯了倔,道:“不给,你们害她还害的不够?”
“不会,这次一定不会了。”居亦然沉声道。
忽而举起手,接着道:“皇天在上,我以沧落之名起誓,若是对寒轻歌有歹心,伤其身体性命,必被打下九幽黄泉,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他划破掌心,鲜血一滴一滴落下,奇怪的是这些血到了半空便像蒸发了一样消失了。
“九颗。”两人都数着,九乃极限之数,也就是说他这誓言一旦违背惩罚只会加倍。
“疯了疯了。”易潇道,又对无痕石道:“可以交出人来了?”
无痕石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还是得警告你,就算你救了沧溟,但如果她不肯跟你,你也不许勉强她。”
“好,我保证。”
无痕石这才道:“你们让开。”
居亦然和易潇退开两步,无痕石正要将寒轻歌从体内空间放出来,忽然脸色大变道:“你们骗我!”
话音一落,她迅速闪身上了高台,同时一道金光击中她落脚处,她旋即转身朝外射去。
居亦然和易潇脸色也变了,这洞穴中的生灵都受过无痕石的滋养,因此二人的反应比她慢了一点。
但这会儿他们也反应过来,两人分头行动,一个去追无痕石,而易潇则留下来对付这藏起来的人。
“你大爷的,在老子面前也敢耍花招!”易潇一剑击向对方藏身之处,却没打中,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对方不是一个人。
易潇冷笑一声,跟他玩阴的?
他身形一闪自原处消失,顿时这断雁冢安静了下来,躲在暗处的人等了半天也没再看见这三人出现,试探着伸了伸头,不想后脖子一凉,易潇好似从地府出来的声音道:“这么快就憋不住了,你也不怎么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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