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叔气得牙痒,自己这点底子全被易潇曝光了,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和易潇的思想会共通。
“你别猜了,老子都猜不出来,你猜的出来个屁啊!老小子,你心思太坏,等着被打回原形吧。”易潇显得很兴奋,两只眼睛通红,但他说得气喘吁吁,已是气力不足。
居亦然见他竟然出来了,道:“快进去,别说话。”
易潇梗着脖子,道:“不进去,老子要在这儿看着这老不死的去死。”
梅叔眼中的杀意更深,漆黑无光的眸子像似要将人吸进去一般,居亦然已经到了他面前,挥剑而出,梅叔的双掌迎击,徒手将他的剑抓住。
居亦然眸子缩了缩,他的剑刚和梅叔的手掌碰上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一股寒气直冲心底,这与破之力很相似但又不同,破之力虽然破坏力巨大但尚属正道,但这股力量却又阴冷又邪毒,相似一只在黑暗中慢慢吐着信子露着毒牙的毒蛇。
梅叔抓住他的剑反向一扭,居亦然的剑差点被他拉了过去,他赶紧稳住手中加力剑尖斜着平削出去,这样一来梅叔这一扭之力反倒助了他一臂之力,让他的剑加速朝着梅叔的腹部削去。
易潇在下面大声叫好,好似要气死梅叔似得又骂开了,他的叫骂声比寒轻歌和居亦然的对战还要精彩。
居亦然的剑行到一半,梅叔忽然变招,左手扣住剑身,右掌在剑上一抹,随即飞速退开。居亦然正要去追,剑身突然加重,重到他还来不及适应,这剑已脱手而出,朝地面坠下。
居亦然弯身一捞,不想这剑的重量大大超出他的预计,他这一捞虽然碰到了剑柄,却拿握不住,他不愿放手,便成了他被剑带着一同向下落去。
寒轻歌这边也同样不好过,原本在井边她与晦对敌时,还隐隐占了上风。她原本以为,就算现在数量多了十倍,但她也一定能坚持到居亦然腾出手来助她,但她没想到晦好像突然开了窍一样,竟然懂得利用体内的生之力和破之力。
他们每一招攻来时剑上带着跟她同样的破之力,等她攻击过去时,又用生之力来对抵消,不仅攻击更加凶猛,剑势更沉,而且每当寒轻歌伤到他们时,生之力又助他们迅速恢复。
寒轻歌越打越吃力,她不禁开始怀疑起易皇叔教居亦然的法子。这根本是把利器送给对方来打自己。
易潇使劲往她这边瞅了瞅,可惜围着她的晦实在太多,他伸长脖子也没看见,他不由催促道:“筋斗云,升上去一点。”
话音一落,却见梅叔动了,他放弃了易潇,也放弃了居亦然,直接冲向了寒轻歌。
易潇立马怪叫起来,道:“老匹夫,你敢动她,老子杀了你!”
他越是这样说,梅叔飞得越快,他看出来了,寒轻歌才是三人中的关键,只要能抓住她,不仅仅能让居亦然乖乖听话,还能把易潇从法阵中逼出来。
居亦然立马跟上,可他的剑上全是黏糊糊的白泥,剑落在地上便插进地里,剑和泥土黏在一处,他想要把剑取出来非得花大力气不可,他没有这个时间,他只能这样追去。
梅叔的速度很快,一眨眼便已没入晦中间,居亦然刚到立马有一部分晦转身来对付他。寒轻歌只觉眼前一花,在面前的人已经变成了梅叔。
下一瞬间,梅叔的脸变成了他的手,对着寒轻歌脸抓了过来。寒轻歌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她脑袋一偏躲过了梅叔的这一抓,但脖子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还来不及去看,身边数十柄剑又刺了过来,她不得不先专心对敌。
“老匹夫,你打错算盘了,她又不是我媳妇儿,你就算把她抓住了,我也不会出来。老子这辈子就住这儿了,我就是不出来,我气死你我。”
梅叔冷冰冰的声音在易潇的脑海里响起,只有短短的几个字,道:“那你急什么?”
易潇清楚既然自己能够看到他脑子里的东西,那么他也一定看能看到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然他很清楚梅叔的力量快用完了,但照此下去,在他的力量用完之前,寒轻歌也完了。
“你明白就好,你现在开启法阵出来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他们一马。”
易潇呸了一声,道:“你自己想的你自己都不信,还敢来骗我?别忘了,现在我们用的是同一个脑子。”
梅叔不再理他,专心致志地对付起寒轻歌来,饶是他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下手也有些乏力了,但这些晦都听从他的吩咐,有他们当他的左膀右臂,想要在他的力量耗尽之前将寒轻歌拿下并非难事。
居亦然朝寒轻歌的方向看去,根本看不见她的人影,而他自己也并不好过,本来易潇的剑法走的便是凌厉之势,而他丢了剑对付起来更加棘手,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脱身。
“居亦然,你搞什么?你媳妇儿要把抓住了,你还不快去救他!”易潇在法阵里叫嚣着,居亦然闭了闭眼,这会儿他比梅叔还想把易潇的嘴封上。
“下盘,攻我下盘,不对,攻他们下盘,你哥的下盘功夫最弱。”
居亦然一听立马照做,易潇总算是说了一点有用的。
他这一变招,晦立马变得手忙脚乱起来,居亦然的目标不是打倒他们,而是要到寒轻歌身边,一阵猛攻之后,他终于将包围他的晦打散,找准空档,抽身而出,几个闪身便到了寒轻歌身边。
他还要朝前冲时梅叔已经发现了他,又有数十名晦掉头朝他攻来,居亦然一时被围住又跟寒轻歌隔开了。
但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寒轻歌的压力减轻了不少,此时的她已是汗流浃背,嘴唇发白,体力完全透支,剑也被砍得坑坑洼洼,手腕微微发抖,身上多有伤口,她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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