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叔阴冷的眸子闪着妖冶的光,他知道他就要成功了,只要他再坚持一下就能将局面控制住。
易潇慌了,真的慌了,他的慌乱让梅叔憋了这么久的火气终于得到缓解,他也不再自己进攻,他的体力已经不允许他再像之前那样进攻。要是能不耗费体力又能将其抓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寒轻歌的体能下降的很厉害,而不知为何她心头的杀戮欲望却没有那么重,居亦然只教了她第一层的功法,破之力也只能使出这么多,可其他的破之力这次竟然没有将她控制住。晦的攻击越来越猛,她的杀意却没有随之增加,这跟之前她在石阵中时完全不一样。
梅叔目光一凛,终于让他瞄准空档了,寒轻歌的眼神已经飘忽,他尚且忌惮她之前的样子,他一定要在她的眼睛变色之前将她拿下,免得夜长梦多。
“居亦然,快!老小子要动手了!”
话音刚落,居亦然已经从晦中间冲了出来,而这时梅叔的手已经抓住了寒轻歌,居亦然到了,他赶紧将寒轻歌挡在身前,把寒轻歌的剑拿到自己手中。
“为何我的杀意会降低?”居亦然没有想到寒轻歌问得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他道:“等一会儿再说这个。”
梅叔将自己完全躲在寒轻歌身后,居亦然的目光被寒轻歌脖子上那一滴白泥所吸引,这一滴白泥好似活的般,在她脖子上慢慢鼓动着。
梅叔一抹脸,嘴巴又出来了,他正要说话,谁知嘴里蹦出的依然是易潇的声音,急吼吼道:“你们不要怕他,他撑不住了,他马上就要变成一摊烂泥了…”
梅叔又把自己的嘴巴变没了,易潇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骂起来,他充耳不闻,只是用剑在寒轻歌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居亦然。
“你想干什么?”
梅叔见他不明白,又在寒轻歌脖子上划了划,这一次他在寒轻歌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那一点白泥迅速覆在上面,颜色渐渐变红,体积慢慢变大。
居亦然目光一凛,这白泥分明是在吸寒轻歌血,寒轻歌怕他冲动,道:“没关系,这点泥巴伤不了我。易潇不是说了吗?他的力量即将耗尽,我们就跟他耗,看谁先死。”
梅叔冷笑着,围着一旁的晦又动了,靠着居亦然最近的一个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居亦然立刻跪倒在地,另外一个踹在他背上,他硬挺着却也闷哼一声。
寒轻歌又急又气,道:“你现在这样辱他,待我恢复后,我定十倍奉还。”
梅叔的回答是将刚刚的口子划得更长,而那白泥也贪婪地覆盖住新的伤口,吸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寒轻歌心头光是着急,却毫无办法。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破之力使不出来了?如果是功法的原因,那为什么她之前在石阵中又能使出来?
就在这时,一片红光大涨,耀眼的光芒让三人都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只见那法阵正已极快的速度向外扩张。
易潇的声音随之传来,道:“你们两个撑住,哥哥来救你们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含混不清,好似嘴里塞了一大包东西,居亦然转过头,只见他驾着筋头云正随着法阵一同靠近。
“老匹夫,你立马放了他们,这些泥巴人都是我捏的,命也是我给的,别以为只有你能控制他们,我也能。”
梅叔冷笑着,显然易潇说的和他想的并不一样,他真实的想法已经出现在梅叔的脑子里,他根本控制不了晦。
他的笑惹怒了易潇,易潇又把他全家老小问候了一遍,这一次他越是骂得厉害梅叔越是高兴,这说明他已经无计可施,只能这样破口大骂。
梅叔用剑在地上写着,“把你的生之力都给我,我就放了她。”
寒轻歌和居亦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打的是这么个主意,易潇只看见他在地上写字却看不见他在做什么,立马道:“你们别照他的话做,他马上就要散了,再坚持一下。”
梅叔剑在字上一挥,又变成了“就算我死,也一定要这丫头陪葬。”
寒轻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她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道:“你乃死物,要了他的生之力去又如何?不如我把我的力量给你。”
梅叔摇摇头,指了指那已经鼓得像个大馒头的泥,他的意思很明显,寒轻歌力量早就被吸进这泥里,根本不需要去取。
他这一指居亦然和寒轻歌都看向了他,他们的眼神让他有些莫名,他心里一时有些发慌,写道:“你们看什么?”
寒轻歌转过头对居亦然道:“你瞧见了,你再不动手,我就死了。”
梅叔心头咯噔一跳,他这才明白他刚刚做了什么,他把自己的底都露了。寒轻歌话还没说完,居亦然已消失在原地,寒轻歌脖子上的泥土立刻往梅叔的身上跳。
没有生之力,先将寒轻歌的破之力吸收了也好,将就将就总比什么都没捞着强。
居亦然冲到时,吸饱寒轻歌血也回到了梅叔手中,他立马放弃了寒轻歌后撤,同时周围的晦都围了上来,居亦然接过摇摇欲坠的寒轻歌,跟晦周旋起来。
寒轻歌眼前一阵发黑,居亦然将她抱在怀中,不断躲避着晦的攻击。
“哥哥来了,快让开!”居亦然纵身而起,飞到空中朝远处纵去,从上方看来,他才看见这法阵被撑得又多大,而且法阵上隐隐飘着一丝龙气,再看易潇,满嘴都是血,这傻子又用自己的血来催动法阵,他当他的血是无底洞吗?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晦也跟着上来,有些来不及走得已经被法阵碾压成原形,但这些追上来的晦并没有展开攻击,而是将他二人包围起来。
“快告诉我后面的功法。”寒轻歌有气无力道。
“不行。”居亦然的声音毫无回旋的余地。
“轻歌,你把破之力还给我,我来对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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