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全脱?”越宁紧张起来。
“怎么?还有你越宁怕的事?”仇徒刺激起她来。
越宁果然上当,回到:“我自然没什么怕的。”
“那还不快快替为夫去衣。”说着,仇徒又张开手臂,只觉得这娘子风趣可爱。
越宁怪怪地看他一眼,脑海里回想起娘亲戚氏这几日说得极为隐晦的教导,什么成亲后,和夫婿之间就没有男女大防的芥蒂。
“发什么呆呢?”仇徒望着她。
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仇徒放下胳膊,自己解起衣带来。要是等自己这个娘子开窍,可能就天亮了。
越宁却忽然按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我想起我娘说,夫妻之间不必介怀男女大防的话。”
“哦?是吗?”仇徒笑着看她。自己还以为岳母大人对这事一点都没有交代,现在倒是自己误会了。
“嗯。”越宁看着他的肩膀,又看看她的脚,“或许这就是坦诚相见吧。”
仇徒一怔,笑道:“我自是不知,原来坦诚相见是这么用的。”他张开手,“那娘子快快同我坦诚相见吧。”
越宁不知他笑什么,给他解了衣带,忽然抬起头,认真道:“我等下看见了,就要对你负责了。”
“嗯?”仇徒一怔,忍俊不禁,“那你是不想负责了?”
“我虽是女子,却也可为君子。怎么会做那等事。你放心吧。”说着,越宁就褪去了仇徒的衣衫,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来。
越宁的目光被他身上的伤痕吸引,不禁伸手触到:“这都是打仗留下的吗。”
仇徒被她弄得急火攻心,抓住她的手,搂住她,吻起来,说:“你脱衣服太慢了,相公我都等不及了。”
“相、相公…”
越宁重复着他的话。
只是这两个字到了仇徒耳中,就变成了另一种催化剂。
仇徒伸手褪去越宁的衣服,将她逼到床前,她说:“衣服掉地上了…”
仇徒心中叹息一声,将她按倒,“明天下人自会收拾。我们就做我们该做的事…”
“你…”越宁被他压着,心砰砰的跳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仇徒抚摸着她,她只觉得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犹如电流席遍全身,她紧握双拳,僵硬着。
“越宁…”仇徒呵着她的名字。
她心一颤,不禁搂住了他,这个人,怎么就连喊自己的名字,都这么好听呢?
“啊——”越宁吃痛地叫起来,“仇、仇徒,你弄疼我了。”
仇徒吻住她,放轻了动作。
一番巫山云雨后,仇徒搂着她,亲吻了她的额头,“辛苦娘子了。”
越宁娇羞地趴在他的胸口,然后好奇地问:“这就是成亲吗?”
仇徒一怔,浅浅一笑,“今夜是成亲,往后就是过日子了。”
“那你以后还会那样对我吗?”越宁轻声问。
“那样?”仇徒愣了愣,戏问她:“那你是想,还是不想?”
越宁皱起眉头,想了想,“这跟品茶似的,先苦后甜。倒也是一桩美事。自然是想的。”
仇徒紧紧搂住她,“那便常常和娘子共品之。”
“好。”
两人依偎在一起,仇徒感慨道:“七年了,娘子,到今日,我才知道,老天对我这样重信重义的人,还是不薄的。不仅让我重遇你,还是这样一个有趣的你。”
越宁一愣,心里怪怪地,不禁问:“那你是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自然都喜欢。只要是你,我便喜欢。”仇徒搂着她,她的心思却早已跑了。
这仇徒把我当做另一个人,那他今日究竟是和我成亲,还是和那个人成亲呢?
越宁心里想着,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越宁睁开眼,瞧见仇徒,不禁想起自己成亲了。昨日发生的一切,都犹如做梦一般。
越宁翻身趴着,一手托住自己的腮骨,看着仇徒,见他眉眼英俊,不禁看入了迷。
“为夫的魅力已让娘子不能自拔了吗?”仇徒闭着眼睛说着,睁开了一只眼瞧越宁。
越宁一惊,“你闭着眼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仇徒翻身压住她,双臂撑着自己,看着越宁的眼睛,“那是因为为夫与娘子已是一体,心心相印。自然能知道。”
“是吗?”越宁抚上自己的心口,察觉着心。
仇徒吻住她,“要这样才能感觉到。”
夫妻二人交战一番,仇徒道:“一会儿要去给爹娘奉茶,咱们可不能这么躺下去了。”
越宁看看光线,坐起身,“那我们奉完茶可以去练剑吗?”
仇徒给她被子遮掩身子,说:“练剑没问题,可怎么也得吃了饭吧。你昨天就没好好吃。”
“哦,险些忘记这头等大事。”越宁深以为然。
仇徒笑笑,然后冲外面,道:“来人。伺候梳洗。”
话音刚落,一行人就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捧上更换的衣服,头也不抬地先退了出去。
仇徒看着越宁,“娘子?”
越宁皱着眉头,挑起一件衣服,说:“这男人有手有脚,为什么非要女人给他穿衣服?”
仇徒悄悄在他耳边道:“因为男人都笨。你看泉君。”
越宁想起泉君有几次都将衣服里衬外衬不分,颠倒着穿,颇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大气地说:“那以后便有我来照顾你吧。等我先穿好啊。”
越宁飞速地换好衣服,说:“你们家这衣裳也太繁琐了些。”
仇徒点点头,“嗯,娘子说得对。”
“好了,到你了,起来吧,我给你穿。”越宁抖落起仇徒的衣服。
正穿着,仇徒忽然叫道:“娘子。”
“何事啊?”越宁给他系着衣带。
“你都还没有叫我。”仇徒拉住她的手,“昨天就喊了一声。”
“什么?”越宁站起身,与他对视。
久久,越宁挑起一直眉毛,“相公?”
“嗯。”仇徒抱抱她,“乖。一会儿带你去街上吃好吃的。”
“上街?”越宁兴奋道。
仇徒点点头,叫了下人进来伺候梳洗,便一道领着越宁去主屋奉茶了。
“爹。”越宁乖巧地跪着给仇赁奉茶道。
仇赁笑着接过杯盏,“诶。”呷一口,放下。旁边的下人紧跟着躬身举着放绿如意的托盘到仇赁面前。
仇赁拿起绿如意,递给越宁,“来。收下吧,好孩子。”
越宁看看仇徒,仇徒冲她扬了扬下巴,叫她收下,她这才笑着拿了过来。然后旁边有个丫头捧着空托盘到她面前,她楞道,“这么快就还回去?”
平氏鄙夷道:“这是帮你收着。”
“哦…”越宁从另一个丫头盘中拿了茶,奉给平氏,“娘。”
平氏没好气地接过来,匆匆抿了一口,然后放下,从下人那里拿来一本《女戒》,递给越宁,“好好读。学学规矩。”
“娘…”仇徒怕越宁心里生气,忙出面道。
哪知越宁跟没事人一样,还翻看,问:“这女戒讲了什么?是专门给女子的兵书吗?”
仇徒心知她天真烂漫,便将书拿过来,丢在下人那里,拉她起来,拜别二老,说:“既然没什么事了,孩儿就带越宁上街了。午膳晚膳也在外边用了。孩儿告退。”
仇徒动了动越宁的手,她也忙学着拜道:“孩儿告退。”
然后仇徒便拉着她朝外面去。
“相公,那女戒到底是什么书啊?”越宁还在好奇。
“是一本把你变成我娘的书,你想学吗?”仇徒站住,吓她。
“变成你娘?”越宁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变作平氏的模样,瑟瑟地摆摆头,“还是不学了。”
“嗯。那就乖乖同为夫到街上去见见世面吧。”仇徒心道,自己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越宁涉世太浅的问题,不然,她走哪都会被人笑话。将来懂了这人情世故,怕是要责怪自己没有早些教她。
“那之后我们能回山上去看看我爹娘吗?”
“是咱们爹娘。”
“可你刚才也说…”
“好了,夫妻之前和睦最重要。”仇徒打断道,“你想吃什么?咱们去廊坊吃吧?嗯…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为夫决定吧。”
说着仇徒就领着她往府外去,到了门口,想起来,问:“你是想坐马车去,还是步行去?嗯…昨晚累着了,坐马车吧。”
“马车?”越宁激动道,“马车好啊。”
见这神色,就知道越宁没做过马车,仇徒高兴道:“看来这世间繁华,注定要为夫带你走第一遭了。”
待马车来到门前,仇徒引着越宁上去,然后对马夫交代了地方,自己便也钻了进去。
“这便是马车啊。”越宁拍着车厢。
仇徒掀开帘子看看外面,说:“是啊。以后你想做了,告诉管家他们就是。嗯…府里进来还收了几个下人,晚些时候我带你去看看,要是有中意的,就挑来伺候你吧。”
“叫她们做工,我要给他们钱吗?”
仇徒一怔,“各房的丫鬟自然是各房出钱养着。罢了,这些你也不用管,我叫他们从我的例银里面扣就好了。以后你慢慢跟着管家学,自然也能明白些。”
“哦……”越宁看着外面,早上人少,却也比山上热闹。
仇徒牵过她的手,“娘子,若是有一天,你懂了这山下的事,会不会后悔我把你带出来?”
越宁看他,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