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顾氏总裁,整天系着围裙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神情柔和到不像话,偶尔瞥见他探过来的小脑袋,只是哂笑一声,顺手捏一块小炒肉塞进他嘴里,再挑逗地摸摸他的唇,然后在玉简暴起咬人之前拿开。
想着想着,玉简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他决定立刻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掩盖那种蚀骨的思念。
他让宋祁找了一个人的完整资料和档期给自己。
这个人叫陆之寒,22岁,也就是被宋文言认错的救命恩人。
宋文言到死都不知道,他剖出一颗真心去对待的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但是玉简有系统发过来的所有资料,上帝视角自然能看的全面。
这个陆之寒也没什么背景,进圈两年,纯属玩票性质,很快就退了圈,据说是出国了,后面都是白枫他们的恩爱史,再没有任何跟他相关的资料了。
只是一个无所谓的路人甲。
宋文言小的时候回外婆家,曾经不小心掉进了水里,那时候才12岁的他,从内陆来,从没见过水,地道的旱鸭子一只,而那一片地方又太过偏僻,呼救半天,只引来了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要瘦弱的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熟知水性,在岸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等到宋文言都没什么力气挣扎的时候,才跳下水,用自己并不算很强壮的胳膊抓住了他,将人往岸边拖,好在两人离岸都不远,才没落得个更惨烈的下场。
陆之寒就是在推着人爬上岸的时候被岸边凸起的一块石头划破了手腕,留下了一道不浅的疤,而那时宋文言也已经迷迷糊糊了,被小男孩的家人发现将两人都送到医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小孩。
只留下一个隐隐的印象,和手腕上一道疤。
所以当他无意在片场看到周深手上浅色的一道疤,以及了解到他曾经在临江呆过一段时间之后,又旁敲侧击了一番,被颇有心机的周深找到了空子,顶下这份情,开始了他们那一份孽缘。
报恩认错人,想要对他好却弄巧成拙,自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权.色交易,宋文言活得真是够失败的。
明明出发点都是好的,却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是该讽他一声无脑,还是心疼他所托非人了。
玉简坐在星娱的大厦顶楼,看着对面的眉眼冷峻的青年,有一瞬间的愣神。
22岁,刚好跟他包养的周深时的年纪一样大,周深是一种儒雅的帅气,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曾经他用这张邻家大哥哥的所谓初恋脸,骗了不少小姑娘的芳心,一度被誉为“偷心贼”。
只要哥哥笑一笑,就感觉花都开了。
好像是这么形容的。
而这个陆之寒,则是极具侵略性的俊美,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青涩与成熟交杂,是一种极为矛盾,又令人无法忽视的气质。
他的眉眼深邃,眼睛形状较扁,嘴唇很薄,微微抿着。
只是这么正面看过来,好像极认真,又认真过了头,侵略性十足。
“我要你出演《江山》的男一号。”玉简把玩着一支笔,开门见山。
这是之前宋文言给周深特意准备的本子,剧情是他最喜欢的古代权谋剧,直接作为最大投资方让他饰演男一号,又邀请了其他几个影后和当红小花来助阵,就是为了当周深能够去挣一个影帝的三连冠。
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为什么?”陆之寒沉声道,嗓音略微低哑,完全没有少年的清亮。
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眼睛,感觉太冷了些。
“没有为什么,看你好看呗。”玉简扔了笔,将面前的合同推到他面前。
“你!”陆之寒的脸色瞬间黑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谢宋总抬爱,不过我最近档期也排不开,您的好意我无福消受。”
说完转身往外走,玉简这才意识到他方才的话似乎有歧义。
于是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不是想要包养你,我没有半点那个意思。”
陆之寒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满是疑窦与防备。
玉简瘫了瘫手,朝后靠着,静静看着他,表明自己的诚意,“如果你看得上这个剧本,直接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怎么可能看不上?
这可是圈内老前辈精心改编的,又不知道被导演他们磨合了多久的台词给出的剧本,绝对的上上精品。
娱乐圈里水深,各种剧本质量良莠不齐,能遇到一个好本子,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陆之寒却显然没被他说服,还是冷冷地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准确来说,我是要捧你。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什么都不需要,做你自己就好,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经济或□□纠葛。”
陆之寒微微蹙眉,显然有些不解。
他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商人哪有拿钱出来做慈善的?更何况按照他的说法,真的就是捧着东西“送”给他了。
可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越是这样,才越可疑。
“不需要,谢谢。”陆之寒关了门,毫不拖泥拉水。
“哎,你说,这怎么送好东西给人,还有不要的?”玉简两条腿搁在桌子上,晃了晃脚尖,感觉舒服多了。
【你不知道人类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系统凉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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