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王辞气得整个人身上横肉颤抖,最后被满头大汗的老师哄着供着,去前面准备。
“别气了别气了,等下就该你上台了。”
宋喻拿着手机越走越远。
留下小弟们一头雾水:“马哥,喻哥这是打电话给谁啊。”
马小丁一肚子话想逼逼,把喻哥A 城那边的身份爆出来,只是理智摁住了他——
喻哥隐瞒身份就是想平平安安当学霸他不能作死!
而且宋喻刚才那话也把他唬住了!对!咱走社会主义道路,谈什么家世。往嘴里塞了一个口哨,郁闷的“嘟——”了好几声发泄完后。
马小丁没好气说:“没听到喊表哥啊!那肯定就是表哥啊!”
小弟们:“……”我们当然知道是表哥!就是想知道表哥是谁啊!
宋喻走上楼梯,到了礼堂的二楼,站在围栏边,能将下面的舞台和阶梯看得一清二楚。
他刚刚那句话把孟光都搞蒙了,啥玩意?发财?养猪致富?他的表弟到底遭受了什么?——宋家落魄了?!不可能吧,以宋家的根基,出一点事都得震惊整个商界政界啊。
电话那边是懵逼的孟光:“我怎么没听懂啊。不对——王辞?”
他终于抓住了重点,一愣过后,对着手机破口大骂:“我操!王辞?!就那草包能作为你们新生代表上台演讲,你们一中校长脑子进水了?!”
宋喻浅色的眼睛里一片冷漠:“我说的就是这事,我觉得我今天要是听他演讲一回,十年书算白读了。”
孟光在那边大笑起来。
宋喻很果断:“王家给学校施压将他弄上台,抢了别人的名额,有没有办法把他弄走。”
孟光笑够了,严肃起来,语气一点都不客气:“这肯定的。我可不想你的开学典礼,被这傻逼荼毒大脑。让他上台简直就是对整个教育行业的侮辱。等着,我打个电话给我在教育局的兄弟,让他跟你们校领导谈谈。”
想了下,骂骂咧咧道:“王家这都什么破事!一窝子傻逼!”
宋喻在挂电话前,又听孟光兴致勃勃说:“话说喻喻你今天开学典礼啊?那咋能没人去捧场,你等着,我马上开车去一中。”
宋喻:“???别别别——”
别来!他只想安安静静上个学!
孟光已经风风火火斩钉截铁:“让你看我最新的跑车!”
宋喻:“……真别表哥!”
日。他只是想把王辞这个憨批弄下台而已,不想自己也下水。
最后好歹是把孟光给摁住了。
礼堂的舞台上,还是高年级的学姐学长在表演,这里平时就算是体艺馆,灯光从棚顶四面八方照下来,流光溢彩,炫目动人,男生歌声低沉沙哑,旋律静静流淌。
一曲结束,掌声哗啦,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穿着礼服,拿着话筒上台。
“在这个金桂飘香的九月,秋风送爽,我们也迎来了这一届的新生,一曲梦想起航,是美好生活的开端。载歌载舞的时光结束,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校领导们发表致辞……”
校领导致辞完后,就是新生代表上台了。
宋喻挂了电话,走下楼梯,在舞台准备的后台,看到了谢绥。
马小丁正叽叽喳喳围在他旁边,已经知道换人的事。
他义愤填膺。
“嚯,岂有此理!谢绥你别担心!让王辞这傻逼先跳跳,喻哥一出手绝对弄死他!喻哥诶——喻哥来了——”
宋喻没理马小丁,就静静问谢绥:“准备好了吗?”
少年发色和瞳孔都很浅,皮肤皎白,认真看一个人的时候,眼眸就显得特别清澈纯粹。
谢绥笑了下,也不去问任何事,“嗯。”
宋喻去牵他的手:“那我们去前面等。”
少年的手温热。
贴在肌肤上。
干净清爽,像是洗发水又像是薄荷的香。
暗处。
谢绥唇角一勾。
——一个无聊又幼稚的高中新生演讲,似乎,也有了另外的意义。
等着上台的还有王辞,对着演讲稿随便看几眼,也不在意,丝毫不紧张。毕竟以他在一中的威名,估计也没什么敢嘲笑他的。
“你们来干什么?”
王辞的小弟们已经来了,围在他身边,趾高气扬。
看到宋喻一行人,满脸幸灾乐祸。
“是没接到通知?”
“新生代表早换我们辞哥了!成绩好顶个鸟用!”
“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台下干愣着。”
“真可怜,准备了那么久。”
宋喻对这群傻逼理都不想理。
只是偏头,悄悄往谢绥手记塞了颗薄荷糖:“我那么喜欢薄荷,还是小时候的影响。害怕、难过、紧张、伤心,各种心情不好的时候,嘴里含块糖就会轻松好多。已经养成习惯了。”
谢绥一手捏着纸,一手握着糖,有些不明白宋喻为什么特意执着于这件事,抬眸,瞳仁漆黑:“你很希望看到我上台?”
宋喻一愣:“你不是,昨天就开始准备了吗。”
第一个晚自习就看他拿着演讲稿啊。准备那么久,突然换人,谢绥才十五岁,那么敏感的时期,也会特别伤心吧。
说起来,原书里也没这个情节,估计这是王辞不满座位的事,给谢绥下马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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