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随着失重感的传来,一个褐色头发的小男孩从床上摔了下来。
“呀!醒了醒了,二少爷醒了!”
落地的声音不小,惊动了门外看守的一个门卫。一个穿着黄色亚麻布衣服的瘦弱男子连忙跑进来,一边扶起小男孩,一边扯开嗓子用他那略尖的声音喊了起来。
一摸头,脑海里的记忆如同涨潮了一样,涌了上来。
“十四岁的程诚。环北城程家二少爷,因为昨天和大自己一岁半的大哥一起跟着教习去练习骑射之术,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看来是今天早上咽气了呢。”
看到窗外的天色,陈晟祀感受着喉咙的堵塞和火辣的呼吸道,心中已经略略有所猜测。陈晟祀现在有点愣,他不是还在消除诅咒吗?这是幻觉?
就在陈晟祀这样想着,脑海里再次传来一段记忆,连续性的冲击,这个陈晟祀附体的小男孩的大脑可受不了。随即就是当机,再次昏迷了过去。
“啊?又晕了?”
“程二腿,你好大的狗胆,居然让二少爷从床上摔下来!来人,把他拉出去用藤条重鞭三十。”
“杨护卫,饶命,饶命啊!”
“拖出去,然后把医师找来。”
在昏迷前,陈晟祀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叫喝着什么。
哗啦一下。
米黄色的窗帘被一下子拉开。
陈晟祀,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程诚。半靠在床上,看着屋子里面的两个侍女在收拾。床边半人高的桉木桌上放着一个用瓷碗盛装碗的汤药,上面还冒着丝丝热气,正是程诚要服用的伤药。昨天从床上摔下来以后,过来的医师才发现这程家二少爷已经发起烧来了,而且让马摔出来的内伤也略有加重。因此把之前的汤药换了一味,给陈晟祀服用了轮,过了一天才算好了些。
“二少爷,汤药虽然苦,但是对你的身体恢复是有好处的。你还是喝了吧,否则杨护卫又要罚我们了。”
床边站在的侍女正劝着陈晟祀来喝药,昨天喂药的是医师,今天换她来照顾陈晟祀。有过以前经验的她,知道接下来应该是二少爷提出条件的时候了。正等着的时候,却发现二少爷扭过头来静静地看著她。不知道为什么,以往那对熟悉的眼睛居然让她感到不寒而栗,猛地轻轻一颤。
“等不那么热了,我就喝。”
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的侍女,陈晟祀开口说道。但侍女只是轻轻点头,却没有离开。碧蓝色的眼睛却不时瞄了瞄陈晟祀,随后瞥向其他地方。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通过一晚上的梳理,陈晟祀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帕斯王国的最贫乏的北部地区,环北城已经算是北部地区比较不错的城市中的一个了。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处于没有电的状态,而且是地球的西方中世纪和东方的战国时期混合起来的一个社会。所有的人种就只有从古巴人种到白种人之间的肤色差别,没有人种之分,也没有种族之争,有的就只有贵族与平民的差别。
神奇的是,这里是一个法术与斗气并存的世界。虽然通过程诚的记忆,并不能了解得更多。但是这里的法术与斗气,却是非常罕见的。听说,也就国都那一边才有这一类的人物。其他的,哪怕是像是环北城的城主,或者是像程家这一类的贵族家庭,却是无法接触得到这等的存在。
环北城的面积不大,才七公里左右,分内外城。内城就是修有城墙的欧式城堡,一共是三公里左右大。里面只能住身份高贵或者拥有金钱的人。平民和贱民只能住在城墙之外,一墙之隔,身份差天别地。
这里贵族只有三个,一个是程家,一个是培根家族,另外一个就是城主的家族,福特一家。
和另外两个在环北城内根深蒂固的家族不同,陈晟祀所在的程家,才是刚刚起步。而且还是第一任程家的家主花钱到距离这里七十公里的北地主城的行政官购买的,从成为贵族到现在,也才刚刚过去三十年罢了。
现在的程家是陈晟祀现在这个身体的父亲——程严锡当家做主,掌控者家族内的财政大权。而长老也就只有两位,一个是程严锡的弟弟,程华,今年也才三十岁出头,刚好是成为贵族那一年出生的,掌管着程家的军事力量——一百名护卫军;另外一个就是程严锡的叔叔——程山,今年八十岁高龄,掌握着家里面的人事管理。
而陈晟祀这具身体,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大哥,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另外还有其他一系列的堂兄弟姐妹,平时都有一块玩耍。
人那么多,地方自然就要求不小。整个程府在内城一共有七百多米的府城,和另外两家的家族驻地也就差了一两百米而已。这块地皮呈一个等腰梯形,但分成三个部分,从中部切开,左边分成两部分一是非氏族人族的居住地和他们工作的地方;而是护卫的居住地和训练场地。
陈晟祀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右边的宗族居住地,一栋四层高的圆柱形建筑,楼顶是用红色瓦砖盖建的锥形房顶。建筑通体由黑石搭建而成,里面还有不同材质的石板和木条作为支撑,十分稳固。整个程府几乎都是这些用黑石堆砌而成的建筑,外面都用一层米白色的泥料涂抹。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训练场的旁边用木头搭建的马厩了。里面养了十三匹马,有一头黑马和两头白马,其他多以红棕马和杂色马居多。
而把陈晟祀摔下来,就是一头去年才出生的小白马。
“少爷,药茶要凉了。”
就在陈晟祀还在复习脑海里面的记忆时,旁边的侍女出声提醒道。陈晟祀回过神一看,侍女端过来的汤药的确已经没有热气冒出了。
没有说话,陈晟祀一把端过碗,大口大口灌下去,似乎想把自己心中的郁闷给灌了下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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