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玻璃窗外的高大树木,还是病房内的桌椅床柜,都清晰无比。
这种感觉就像是近视500度摘了眼镜前后的区别。
嗖!
霎时间,一道矫健的身影从远处的天空一闪而过。
景明增强的视觉瞬间把握住了对方的身影以及轨迹,与此同时,大脑也及时的反应过来处理信息然后反馈给景明自身。
他复杂难明的笑了起来。
最后笑的酣畅淋漓,笑的身躯前仰,笑的泪流不止。
骤然,他停了下来,喃喃自语,”原来看不到就是看不到,能看到就是能看到。”
秋山老师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不是一副眼镜便能解决的事情,除非是戴着微型电脑的战斗装备。
然而,真正战斗的时候,一个隔绝设备便能将其变成废铁。
所以训练家才是训练家,而不是可以被机器替代的发话玩偶。
看到,视觉神经的信息反馈,大脑的信息处理等等缺一不可。
真正的职业训练家,是要警惕对手攻击自身的同时还能指挥战局的战术大师。
景明再一次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的素质能够达到哪一个程度,但是想必要比过去强多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挂瓶,便拔掉了针头然后再一次前往了测试中心。
无人的测试区,熟悉的问话,简单却管用的测试项目。
神经反应速度测试即将开始,请准备,三,二,一……开始!
啪啪啪!
景明依然或快或慢的摁下停止键,直到测试结束。
本项测试共九次,神经反应速度平均时间为02236~02436秒
评定结果c等
……
测试结束,综合评定c等
景明看着测试的结果,神色不动,甚至于还装作皱了下眉头转身向着病房走去。
01435秒
这才是他的真实成绩
至于剩下的数据完全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毕竟一天之内神经反应整整提高了零点一秒,作妖都解释不清楚。
最好的方法是慢慢潜移默化的将成绩慢慢提高到02秒内,也就是b等。
这才是最安全的。
至于偶然的一次01435的数据,不会有人在意。因为这不是不可能发生机器也是有容错率的。
一年后。
联盟历837年,3月初。
关东地区,尼比市,训练家学校学生宿舍203号房。
大概20平方的学生宿舍中只有两张单人床,以及一个衣柜,还有两张书桌。
此时,清晨的光线从网格状的窗户打进,一张床已经空无一物,只露出了一个土色的床垫。
景明从书桌上缓缓爬了起来,他平静的看了一眼空出的单人床。
今天,是送行的日子,一个特别的日子。
训练家学校是三年制,第一年教导各种理论知识。
第二年则是野外实习加技能教学,而第三年,便是分水岭。
拥有训练家资质,也就是b等以上的学生会继续留在训练家学校进行更深一步的学习。
而b等以下,很遗憾,要么是选择出门旅行,要么则是去培育家基地进行实习。
或者,自寻出路。
毕竟,按照联盟的律法,十岁以上的人,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半个成人”。
所以,今天不只是景明的寝室,其他的学生宿舍也应该一样,会显得空荡荡的,直到一个月后新生入学为止。
“一晃都这么久了么?”
景明揉了揉自己疲惫的双眼,伸了个懒腰。
昨天他一直在背诵常见神奇宝贝的各种资料。
例如——
绿毛虫的进化形态,进化前后的身体特征,甚至于食物的摄取变化。
以及,其所具有的特性以及特性于外在的表现。
甚至于,绿毛虫进化前后,三个形态所具有的技能体系。
这些种种极为繁琐,而且全都是需要死记硬背。
真正一流的训练家,能够从对手的神奇宝贝的神态,身体特点,以及习惯性动作瞬间得出其特性开发的程度,擅长于什么技能——而当这些全部熟烂于心后,便是所谓的,让人无法理解和仰望的‘预判’。
“现实哪有那么容易……绿毛虫还好说,目前发现的技能只有五个,特性两个。”
但当其两次进化后,可学习的技能数量一下子超过五十个!!
几秒钟的功夫,你能想出其可能会使出什么的技能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更何况还要分析到一种极为细致的程度。
难!
要想成为一名强大的训练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还只是训练家自身的问题,最关键的——神奇宝贝,将在第三年进行‘亲身’认知学习。
景明看了一眼桌面上用联盟通用语写下的短抄。
“绿毛——虫——磷粉体外保护层,颜色区分——逃足腹部圆足多一对,速度快——冲击,吐丝,虫咬,打鼾催眠气泡,电网极度稀有,极具培育价值……”
“独角——虫——同绿毛——技能同绿毛,无打鼾,多毒针小心,资源一种……”
……
这两种是关东地区最常见,也最好记的。
而其他的,景明看了一眼每一张手抄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的a等笔试成绩是怎么来的,就是死记硬背。
每天将关东地区常出没的137种神奇宝贝全部默看三四遍——某些几乎不可能遇见的个体,训练家学校也不会相关资料,因为没有意义。
然后冥想,锻炼格斗技巧,这就是他这一年半的日常。
景明将满桌的手抄重新装订起来放在胸侧的口袋中,脑海中还依然闪烁着方才默记的小火龙资料。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黑色修身制服,踢了踢脚下不常穿得圆头牛皮鞋,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空空脑子。
今天也将是一个神圣的日子,领取自己第一只神奇宝贝的日子。
不出意外,应该是——
不知道,反正别是绿毛虫就好。
景明抱着一种去婚礼当伴郎的心情慢慢走出了卧室。
褐色的的地板上遍布着道道划痕,应该是今天早上无数名学生拎着行李箱离去所造成的。
对于舍友的搬离,老实说,景明没有太多的感触。
因为一年多以来,他在静室亦或者格斗室的时间要长过宿舍。
在床上睡觉的记忆也屈指可数,原本适应了软床的脊椎似乎也习惯了冰冷的防潮垫。
景明这时突然扭头看了一眼窗户,浮现在眼前的原来正是他自己——久我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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