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依照宋神医的办法炮制,天天生吃泥鳅鱼,数日后,果然身体神奇地恢复了。
当宋神医再来雍王府时,雍王以隆重的礼节将他迎进府。
闲聊了几句后,雍王试探着问道:“老神仙可否为我治治这癣症?”
治癣的药雍王可没少吃,可身上的癣症反反复复,根本也不见好。要知道医界有句古话,叫做名医别治癣,治癣真丢脸。这癣疥之症可不是那么好去根的。太医为雍王开了治癣的方子,雍王吃了药,身上的癣疥果真减轻了不少。可是一停苦苦的汤药,癣疥立刻复发,根本无法根治。
宋神医看过了雍王的癣症,拿出了新采来的中药——羊蹄。
用新鲜的羊蹄二两,然后用米醋一斤。切碎羊蹄,用米醋浸泡出汁,浸出的汁液便可用来涂抹癣疥的患处。这怪味刺鼻的草药被涂在宁守备的身上后,他身上刺痒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
宋神医捋了捋胡须,慢悠悠道:“雍王殿下,您这癣症想要彻底创愈,还得要做一件事情。”
雍王赶忙道:“老神仙,你只管说,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应了。”
“您府上这风水有问题!”宋神医不紧不慢道。
“风水有问题?不可能吧?”雍王迟疑道:“不瞒老神仙,我曾经请风水仙师看过了,他说是“火命”,切忌王府周边有水相克,否则性命堪忧。还说我五行不全,最忌府上周边动土。”
“简直是一派胡言!”宋神医拍案而起:“难怪雍王殿下的病无法痊愈,就是因为听了这些谬言。”
说到这里,宋神医对燕谷道:“徒儿,你给雍王殿下说说这其中的道理。”
燕谷朗朗道:“天地万物都存在着金、木、土、水、火五种属性,称之为五行。天若无土,就不能覆盖大地;地若无土,就不能承受地上万物,五谷粮食也无处生长;人若无土,就不能自然繁衍而五常不立。因此天地人不可无土。木若无土,有失栽培之力;火若无土,不能照四方;金若无土,难施锋锐之气;水若无土,就不能水借地势流溢四方。五行之间又有相克的关系,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循环不断,生生不息。”
宋神医听罢点点头,煞有介事道:“王府周边不能动土,纯属无稽之谈。雍王殿下是火命,水克火,周边不能有水固然没错。可火克金,周边必须有金,这样才能让火命更加旺盛。”
“府宅周边要有金?”雍王对宋神医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他请教道:“老神仙,不知如何才算有金?”
李奴奴趁机问道:“老神仙,我听说有人要买下王府旁边的泥坑,在那里修建钱庄,不知这算不算有金了。”
“开钱庄自然少不了过手大量的银子,这自然算是有金了,这钱庄开的越久,雍王殿下的火命便越旺盛。”
雍王一听,咧嘴笑了:“这敢情好!”
宋神医又叮咛道:“雍王殿下的癣症要想根除,必须要改变王府的风水,这钱庄最好能在三个月内竣工,这样对雍王殿下的病情大有好处。”
雍王点头道:“这好办,我让人给他们吩咐,必须在三个月内建好这钱庄。”
李奴奴在一旁道:“父王,建个钱庄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您给他们下了命令,他们也不可能在三个月建成。”
“这好办!”雍王胸有成竹道:“我去求陛下,让工部协助他们修建钱庄。另外,我可以给他们些银两,让他们多雇用一些人手,无论如何这钱庄也得在三个月内建成!”
李奴奴心中暗笑:没想到宝儿这法子还挺管用的,不仅让父王同意了动土,而且还有工部帮着建钱庄,另外还白白得了银两,真是一举三得。
“什么?同意了?三个月建成?还有工部的人帮忙?”岑少白瞪大了眼睛:“宝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按照张宝儿的吩咐,岑少白主动找臭泥坑的主人,听说了岑少白的来意,臭泥坑的主人喜出望外,毫不犹豫便将臭泥坑贱卖给了岑少白。本以为过雍王这一关需要不少时日,谁承想自己这边臭泥坑刚到手,雍王便搞定了,而且还要在三个月内建成钱庄,这让岑少白觉得像在做梦一般。
张宝儿也颇为得意:“这你不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把心思放在建钱上便是了!”
“没问题,你放心!”岑少白话题一转又道:“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
“还有什么事?”张宝儿心情不错:“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全力以赴!”
“钱庄一建成就要开张,我们得提前特色钱庄的人手。”
张宝儿摆手道:“我对如何开钱庄一窍不通,选人我不在行,你就看着张罗吧!”
“其他人由我来选问题不大,钱庄掌柜选得好不好却事关重大,不仅要懂行,最重要的还得要人品好,这个可不好把握,还是你来把把关!”
看得出来,岑少白对张宝儿的眼光还是挺有信心。
张宝儿斟酌了好一会,终于应允了:“这样吧,你选物色,若有了合适的人选,我帮着你瞅瞅!”
……
“宝儿,就是这家当铺的掌柜,我已经观察他好几天了,不仅懂行,而且脑子活,我觉得他不错!”岑少白指着街对面的一家门面对张宝儿道。
张宝儿放眼望去,这是一家叫“义和”的当铺。
此时,日近中午,天又下起了雨,铺中人渐少。张宝儿点点头正准备进去,却注意到有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在人群后踟蹰不前,举动极是古怪,不由停下脚步暗自留心。
过了好一会,那个汉子仍徘徊未去。张宝儿见状便上前与他打招呼。
那汉子受宠若惊道:“在下刘祺,是东仙桥下‘九味斋’的老伙计,跟着老东家干了二十来年,不承想去年老东家过世,少东家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为还赌债竟要将‘九味斋’半价盘出。在下心疼‘九味斋’的老招牌,对少东家许以全价,想自个儿盘下店铺。少东家心急,只许在下三天的期限。无奈在下积蓄不多,多方筹措尚差八千两银子没有着落,这才想着看能不能从当铺借些银子。”
张宝儿笑道:“你与这当铺掌柜可认识?”
“不认识!”
“那你可有保人?”
“没有!”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你既与掌柜一面不识,又无保人,张口就是八千两,何人敢借给你?”
刘祺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没法子了,只能试一试了!”
张宝儿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
果然,当铺的掌柜婉言拒绝了刘祺,他红着脸拱手告辞。
雨下得更大了,刘祺解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长衫和一双旧千层底布鞋,又脱下那身华丽的衣服和绸缎面方口鞋,一一替换。
掌柜见了,开口讥笑道:“官怕弄脏了好衣服,挺会过日子啊!”
刘祺脸更红了:“就……就这一身衣服还是从友人那里借来的呢。若是弄脏了,如何向人交代?”
说着将那身衣服小心翼翼地裹入包袱。
张宝儿一把扯住刘祺道:“刘掌柜慢行,且随在下小酌两杯,说不准我有办法帮你!”
“真的?”刘祺眼中有点一丝期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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