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件事之后,戏曲当真开始在全国风行起来。
一时之间,戏楼戏院遍地开花。
而戏子的地位虽然还是普遍低下,但是一些唱得好的,被捧出来的名角儿,俨然已经有了一些名流勋贵的排场。
许多失传的唱腔和戏种,也在童谣和花容的努力下找到了传承。
这两年来,当朝唯一的女官,还有全国的第一名角儿。
这两人,可谓是无数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全国最最有名的两个人。
而今,这最最有名的两人中的童谣,就要及笄了。
童谣及笄礼的排场十分大,而且请来了德高望重的惠敏长公主殿下,是当朝皇上的姑母。
而且是惠敏长公主主动联系丞相夫人的。
这是许多世家之女求都求不来的殊荣。
及笄礼之后,童谣收到了花容遣人送来的礼物。
避开父母还有家中奴仆,童谣坐在房间里,慢慢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根成色极其难得的白玉雕成的发簪,没有太多的雕饰,胜在古朴自然,简单大方。
但发簪背面刻着的一个“谣”字,却十分精致。不仅每一笔都清晰可见,而且比锋利落。比当代大儒落在上好宣纸上的字,也毫不逊色。
想起这几天花容房里突然多出来的好几块上等玉胚,以及他好几次不见自己,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传出连续不断的敲打摩擦声。
童谣此刻觉得心里涌起一股甜蜜。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知道花容送的这支簪子背后的含义。
手中拿着那支发簪把玩,手指触碰到那个“谣”字上,轻轻抚摸它的纹路,越看越喜爱。
童谣拿着发簪走到铜镜前,将发簪在自己的发髻上摆弄着。
对着铜镜里影影绰绰的影子,情不自禁地总能笑出一朵花儿来。
“小姐,夫人来啦!”
一听这声音,童谣连忙将发簪拿下来藏进衣袖里。
“谣儿,你这慌慌乱乱地做什么呢?”
“没有啊,”童谣的两只手假装自然地垂在身侧,走到丞相夫人面前,“女儿今日及笄了嘛,我高兴。”
“真不害臊。”丞相夫人点了一下童谣的额头,脸上却挂着极其欣慰又宠溺的笑。
“我的谣谣今日及笄了,日后便能嫁人了。”丞相夫人不无感慨的说道。
童谣闻言,并未答话,只是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握紧了那只簪子。
说这话的时候,丞相夫人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
她偷偷打量着女儿的神色,发现她非但没像以前那般叫着什么不嫁人要一辈子侍奉爹娘之类的话,而且神色之中难掩一丝娇羞。
她心里便有了数。
但是,想到两年前皇上和皇后对遥遥格外慈爱的态度,还有惠敏长公主主动联系她,来谣谣的及笄礼这件事,都让她不能不多想。
且不说一如皇宫深似海,便是太子殿下,如今也已是娶了太子妃还有两位侧妃了呀。
唉!
想到这些,丞相夫人便觉得糟心得不行。
看来,得和相爷好好商量商量,尽快给谣谣谋一门好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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