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裴不太记得这些了,但他能抓住话里的重点:“你是说米月清在那岛上?”
庄思颜点头:“根据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你要不赶紧去一趟,这么久了这事好不容易有眉目,哎……我没事生什么娃啊,要是没这个小毛孩子,我跟你们一起去。”
叶元裴一把就将地图收起来:“你还是安心在家带娃吧,我现在是有媳妇儿的人,一点也不想跟你这个母夜叉合作。”
他话说的快,人走的更快,没等庄思颜做出反应,人已经出了殿门,直往外面走去。
徒留庄思颜在那恨的牙根疼,却也不能追出去。
叶元裴没在京城多留,给米怀安他们留了信,当下就带着李花上路了。
可怜的李花姑娘,头天晚上才洞房花烛夜,前半天叶元裴还想着带她去看大夫呢,结果去一趟宫里回来,他就急着去锦城。
他也是心疼李花的,跟她说:“此去危险,你身体又不舒服,先留在家里吧,等米怀安他们回来,你们再一同去也不迟。”
他估摸着,按宁汶提供的消息,两三天的马车路程,骑马起码快上一半,而现在距他们走,已经三四天了,应该就会回来了。
本来他也可以再等等的。
但是叶元裴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米怀安,总觉得自己有利用人家的嫌疑。
人家要来找妹子,他就骗人家说帮着打探消息,结果人家帮他去揖凶,他却一句也没打听,净忙着自己成婚的事。
要不是庄思颜救场,刚好送了这么一个信儿,都不知道怎么跟米怀安交待。
现在自己有相对准确的消息,也不能就坐着等他回来,先走一步,总是看着好看一些。
李花不听他的,听说他要走,二话不说,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两件衣服,跟着他就也走。
叶元裴这下又舍不得把她一个人留下了,但骑马总归是不成的,就改成了马车。
马车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他自己坐上去都着急,为了缓解这种心焦,只得去想米月清的事。
他有一种预感,庄思颜的这个消息也不一定准,那丫头丢的太邪门了,而且时间又久,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他们应该早些去了,但包括凌天成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有温青在,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而温青以前在京城里确实做事也还行,可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很快,竟然是一年多。
李花跟米月清不熟,跟温青也不熟,对锦城更是一无所知,所以这种事,叶元裴跟她商量着也没用,只照顾着她在马车里尽量坐的舒服一些。
要说事也凑巧。
米怀安他们一行三人,从京城出来,顺着宁汶指的方向一路往北,跟上确实经过了一些小山村,可进去打听,根本就没人听说过那四个人的名字。
毕竟好几年过去了,世事变迁,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再者说,当初宁汶的师傅能把他从那里救出去,会不会顺便把那几个人也杀了,也未可知?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当时没死,可依着宁汶的说法,他们几个是好吃懒做,什么也不干的。
从宁家拿出来的钱财能有多少?用那么几年,早应该用光了,用完以后,他们必然也会想新的门路,那离开那地方的可能性也很大。
所以,其实此行能找到可能性根本就不大。
但几人还是尽职尽责地去了,且一路都在打听在问。
巧的是,他们还真在一个村子里打听到了其中一个。
当然,也可能仅仅是名字相同而已,因为这个地方跟宁汶说的那个地方不同。
宁汶说的那里,房子是建在半山腰的,周围连树都少,全是大石头,也很少见到水。
他们平时吃水,要去山上的一口泉眼那里。
谁也不知道那几个人,为什么会选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或者是宁汶自己在心里把那人地方丑化了。
不过米怀安他们找到的地方,既不靠山,也没有什么石头,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庄,最近的山也有几里地,有一条小溪,穿着村子过去。
他们到时,有几个妇女正在水边洗衣服。
青石过去打听,其中一个女人就说:“有啊,我们这儿有一个叫彩凤的,是村东二狗家的媳妇儿。”
他们三人互看一眼,有点拿不准。
显然这个彩凤在村里的人缘不好,那几个女人也把他们打量了一番,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你们不会是也来找她要钱的吧?”
“要钱?要什么钱?”青石问。
那女人就笑了:“还能要什么钱,当然是肉钱了。”
这下青石更不懂了,米怀安也不懂,他一直在山里,对于这些隐藏在市井的暗语,那是听都没听过,只是本着字面意思问:“他家是卖肉的吗?”
得了,这么一问,那几个女人几乎异口同声说:“是呀。”
谁也不知道卖肉的有什么稀罕的,只得先去看看再做打算。
直到他们进了二狗的家,才真正懂得这里的“肉”,跟他们所知道的“肉”是不一回事的。
那彩凤已经是半老徐娘了,但穿的甚是花哨,一件半旧的粉襦裙,上身是短衫,前面开胸特别低,山高谷深都看得见。
头发挽在头顶,上面还别着一根银钗,单独留了两缕垂下来,刻意摆弄着风情。
她一看到青石他们,脸上就露出了笑:“哟,几位哥儿看上去是远道而来的,屋里坐吧。”
那屋子还是真寒碜,一共就两间,分开的。
灶间是用植物的秸杆随意在院子里搭起来的,也不知道他们下雨的话怎么吃饭。
女人把他们往屋里领,可那屋子小的放了一张床后,进去两个人就转不开身。
彩凤毫廉耻地问他们:“几位要一起来,还是一个个的来?一起来五两银子,一个个的来,一个二两。”
青石青明:“……”
他们毕竟在京城里混的,虽然很少出入青楼,可到了现在如果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也太傻了。
米怀安虽然还有点不太懂,但看那女人骚首弄姿的样子,把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都羞红了脸,只得把头转过去。
最后还是青石出面,拿了五两银子出来。
彩凤一看到银子,眼睛都闪了,嘻笑着要去捞,被青石一把又扣了回来。
她身子一软就往青石的身上靠:“哟,小哥还是谨慎人,要完事了之后才给不成?那就来吧,快着点。”
青石在她将要靠过来的时,微微一侧就躲了过去,反而是彩凤,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她堪堪站稳,看那样子是有点想对青石发脾气的,但她也很快想到了他手里的银子。
重新换上一副笑脸:“好了,不闹了,小哥说怎么玩,都随你了,怎么玩都可以,今天我给你们便宜点,怎么来都是五两如何?”
青石简直想抽她两个耳光,就是京城里青楼的女子都没这么放荡过。
当然青楼里的女子,也可能没有彩凤这样的经历。
他手握着银子,眼睛看着她问:“我只有一个问题问你,如果你说好了,这银子就是你的,如果说不好,那我们就走了。”
彩凤的眉毛皱了一下:“几位小哥还真是闲,大老远的来这儿,就是问话,好好好,来问吧,真的不考虑进去睡一下吗?从我彩凤床上下来的男人,还没有哪个说不好的呢?”
三人:“……”
为了不继续受她的侮辱,青石很快说了自己的问题:“你可认识宁汶?”
彩凤的眼神明显变了一下。
她眼里原来的风情挑逗,还有些许的不耐烦,在一刹那就散的光光的,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咱冷,还有害怕。
她看了青石一眼:“不认识,我这里就是做肉生意的,你们要来睡就睡,不睡就走,又不是县衙门,打听什么人?”
话没说完,她身子一扭就往屋里走,连银子也不要了。
青石都没等她一步走出去,伸手就把她抓了回来。
也不知那女人的衣服是什么做的,青石就那么一伸手,她的衣服竟然掉了下来,扑扇扇地落了一地。
她自己没羞没骚,光着上半身,斜瞄着青石说:“哟,小哥,让你让屋里你不去,原来是想在外面?那来吧,你看这块青石板怎样?”
三个大男人,硬是被这个女人整的脸红脖子粗,忙着把脸扭开。
米怀安是老实人,拾起衣服就往她身上披。
他不这样还好,他一这样做,彩凤顺着他的手就滑到了他的怀里。
衣服没穿上,竟然扯着他就要往屋子里面走。
这可把米怀安急坏了,两只手跟母鸡的翅膀似地乍开,脸拼命往后丑,看着青石和青明。
青石真是被她激恼了,他伸手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两步过去把彩凤从米怀安身上撕下来,顺势就把衣服裹到了她身上。
并且不知从哪儿把她薄如轻纱的上衣也捞了过来,直接扣住两只手腕缠上去。
一支锋利的小刀,从彩凤的手里掉下来,三人面面相觑。
米怀安看到那小刀,才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的好心差点救了一条毒蛇。
他凶凶地看了彩凤一眼,再次把头别到一边。
青石算是他们领头人,把彩凤绑结实后,问她:“另外三人呢?”
彩凤不答话,眼神跟没看到他似的翻了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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