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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其他巫师的一袭黑衣,那么绝对会有阴暗的感觉,但是巫师晨一袭红衣,则是如同最美的海藻一样,带着几分绝艳。麟看了一眼自己一直没有换下的西海太子的服饰,金色的衣物带着一些隐藏的纹路,尊贵而又奢华,但是少了几分自由的感觉,显示出了几分古板。只是···这衣物似乎也有些不合身了。
    想到这段时间开始的身体不适,麟的面庞不由的阴暗了下去。他只想过用这个孩子来提升自己的力量,却从来没有想到生孩子会是这么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就算人鱼一族的男子是可以生育的,但是也很少有这种情况。可以说,雄性人鱼要比雌性人鱼的某些反应更加强上一些。更别说他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普通的人鱼,而是人鱼与巫师的结合体,一个禁忌的孩童。
    刚刚想到这里,他便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开始沸腾,连原本属于他的人鱼力量都不受自己的管束。嫣红的面颊突然间变得苍白,连鱼尾上面的鳞片的光泽都变得黯淡。下意识的伸手环抱着一个微凉的躯体,谬黎晨几乎是在他脸上的表情出现变化的时候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手放在他的腹部,一股温暖的力量进入了他的身体,也平复了那原本沸腾的力量。
    他腹中的那个生命对人鱼的力量可以说是近乎排斥,但是对巫师的力量却有着天生的亲近感。从这一点上来说,巫师还真是一个霸道的种族,传承的血脉不允许任何掺杂吗?宁可允许没有任何力量的人类来稀释这带着力量的血脉,也不允许人鱼的力量与之混杂。
    苍白的面颊恢复了晕红,但是他的四肢还有几分无力,整个人几乎是靠在谬黎晨的身上。看着谬黎晨一如往常一样给他一个蔚蓝色的瓶子,在他有些发红的掌心显得格外的明显。好像从那位涟公主离开之后,这位巫师便总是喜欢摧残那些彼岸花。
    果真是悲剧的爱情,当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物爱上了光明,能够得到的也只有这些而已。虽然这个人从来不将心情展现在面孔上,但是有些东西总是很容易察觉的。尤其是···相似的人。他怎么可能忽略每次巫师站在彼岸花旁那有些低沉的情绪。
    麟抿了抿自己的唇,将蓝色的液体饮下,他的眼底划过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暴虐情绪。事实上他就算已经察觉到了,也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因为腹中那个孩童的折腾令他心情不悦。他为了得到巫师的力量早就已经有了承受痛苦的觉悟,但是在承受的时候心情压抑是免不了的。
    还好,这种痛苦也将到达尽头。在这个孩子预定的出生日期,便是他得到那强大力量的时候,将心中的那一丝不舍的意味压了下去。他从未忘记自己最初的渴求,就算失去的东西或许也很重要,但是却不是最重要。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就算人鱼的生育没有那么容易,就算这大概会成为他唯一一次孕育自己的孩子,也无法改变他一开始的规划。
    谬黎晨为他整了整蔚蓝的发丝,声音中似乎带着几分叹息的味道,但是仔细听起来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在外面游玩了,我们回去吧。”
    “不,我们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不需要因为这回到那个结界里。就算是再没的风景看多了也会腻,更别说那一院子的彼岸花我可不怎么喜欢。”麟拒绝了谬黎晨的提议,至少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到那个充满着另一个人痕迹的房间,想到自己在橱柜里发现的那一件红色的衣物,习惯的嗤笑了一声。
    如果巫师知道那位公主对他的感情有多深,还会选择抛弃吗?就算自己更适合做他孩子的孕育者,但是终究他什么都不会得到。
    当爱情与自己的最后的愿望都不会视线,这个从来没有尝试过失败的天才,还会带着如今这安静平和的面庞吗?是否会歇斯底里的疯狂?其实他很期待打破这个人的面具,他就是看不惯一个黑暗的巫师总是这副出尘的样子。巫师已经将砝码放在了他的手中,放弃这个机会不是他西海龙宫太子麟会做的事情。更别说,这个砝码也是他设下的局的必须品。
    麟的面庞上出现了一丝笑意,伸手勾住了巫师的白色发丝。不是因为年岁的成长而失去生机的白色,谬黎晨的发丝带出一种淡淡的温暖的感觉。想到那本书籍所记载的东西,麟的眼中带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恶意,“巫师,将你的一根头发送给我,做我生下这个孩子的礼物如何?”
    巫师的发是可以成为诅咒道具的东西,所以巫师轻易不会将自己的发丝赠送给别人。
    谬黎晨看了他一眼,然后从自己的头上扯下了一根发丝,放在了他如玉的掌心。
    发丝随着海水轻轻的浮动,麟感觉自己的心间似乎也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触碰,带出酥酥痒痒的感觉。甚至连原本想说的得意的语言都说不出口。还真是自大啊,真的不怕他让其他的巫师诅咒他妈?大概是他从未将其他巫师的诅咒放在眼中吧。他是巫师晨啊。
    麟想要让唇角勾起习惯性的弧度,但是却没有成功,唇再次微微抿起。麟收紧了自己手心的发丝,两手环住了谬黎晨的脖颈。“你就是这样让那位公主的心一点一滴的沦陷的吗?还真是狡猾啊。我对你们巫师可不是一无所知,所以才不会因为这点东西而动容。我···真为那位公主感到可怜。这种温柔,不是唯一,那么就没有收藏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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