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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抓来给我……柳清弦颇无语,感觉跟看到家养的猫要给自己抓老鼠邀功似的。
    他左右看看,觉得两个大男人在这喜房内搂搂抱抱,总有点什么别的意味,待会儿老板娘要是进屋,入眼就见这样的画面,估计是要发疯,铁了心制裁他们。
    于是柳清弦拍拍殷玄弋示意他松开:“既是守株待兔,那么我们还是隐匿起来,攻其不备比较好。”
    殷玄弋也严肃神色:“那么师尊有何计划呢?”
    柳清弦又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那影影绰绰的床幔上。
    “……”
    柳清弦转回头来,视死如归地看向殷玄弋:“为师有个大胆的想法。”
    ·
    再过片刻,外边传来疾疾脚步声,柳清弦和殷玄弋均是心中一凛,齐齐以真气遮蔽心灯,放缓呼吸隐匿气息。
    很快的,老板娘猛地推开房门,直冲进来,在看见床帷内隐约身影后,这才松了口气。
    她脸上紧张神色消失不见,复又变得讥诮:“师兄,方才可有人闯进来?你没吓着他们吧?”
    床上的人静默不答。
    不过老板娘早已习惯那人的冷漠,起初还会心痛难忍,但后来便淡然了,只恨不得将所有刑罚施展在那人身上,非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才开口。
    她施施然走过去,极轻蔑地以烟杆去挑床幔:“师兄,今日还是不答话?那就别怪我——”
    话还未说完,床上的人却立即暴起,只见两道青光闪过,竟是直接将那床架给利落斩了下来!
    老板娘好歹算警觉,缩着脖子险险躲过,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她预想中的那人并未出现,反而是殷玄弋屈膝蛰伏在床榻上,宛若静静等待猎物的野兽。
    “怎么会是你!”老板娘先是一惊,而后盛怒,“你把我师兄带到哪儿去了!”
    “就论你对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你也配提师门情谊?”柳清弦缓步从床后走出,抬起一角纱帘,露出了正坐在阴影处,冷冷注视老板娘的男人。
    ·
    他原本的计划是自己在床上潜伏,殷玄弋从背后突袭,但殷玄弋却死活不让他当面对上老板娘,就只好变为如今局势。
    他本来在搬动床上男人时还有些无从下手,毕竟对方身上被折腾得就没块好皮,总觉得不论碰到哪里,都会触到他的伤口。
    结果再度清醒的男人却开口安抚:“没关系。”
    “若是能杀了她……这点痛苦不算什么。”
    柳清弦和殷玄弋对视一眼,均是沉默。
    也对,这人都不知在此处遭受折磨多少年,如今有了彻底解脱的机会,怎肯不配合。
    ——他是当真对那老板娘一丝情意都没有了。
    于是柳清弦不再迟疑,同殷玄弋一人搀扶一边,将男人带到床边角落的隐蔽处,以纱幔遮挡住他的身影。
    明明稍一动作,男人身上的腐肉就汩汩渗血,但他却像是突然有了精神,还断断续续地朝两人搭话。
    “敢问……两位恩公是……”
    柳清弦想着他们马上要杀死这人,如今却被称作恩公,可不太象话,因此忙道:“我等是凛苍派弟子,如今所为也是想要从这迷津渡脱身,万不能担你恩情。”
    那人干枯腐败的脸上蓦地一动,像是笑了下,才又说:“凛苍派……果真都是义士。”
    柳清弦朝他和善笑笑,暗自叹息,这人可还是别笑了,脸上唯一的皮肉都摇摇欲坠,实在也太凄惨了些。
    他们总算将男人送到角落坐好,柳清弦找半天躲藏点,最后干脆也抱膝坐下,同那男子待在一处。
    总归也看这么久习惯了,这人生前好像也是个爱聊天搭话的,柳清弦不再怕他,还哥俩好地在他肩上虚虚拍了拍。
    男子像是憋得狠极,如今突然找到聊天对象,又道:“在下……出身丹霞宫。”
    “丹霞宫?”柳清弦大喜,“这可巧了,我还跟你们现任宫主是朋友来着,真是有缘。”
    男子又断断续续问:“我已离宫十年……敢问……现任宫主是何人?”
    柳清弦看他甚是亲切,立即道:“他名唤风无晏,本命法器是一把长鞭,哎,你们丹霞宫的法器都是以鞭类为主的么?”
    不料男人却一怔,疑惑道:“我……未曾听过此人名号,且丹霞宫,向来都以扇类为法器。”
    “扇类?”柳清弦突然想起被风无晏赠送给自家师兄的锦扇,恍然大悟,“是了是了,的确他是有扇子的。”
    男子似乎还有疑问,正准备继续追问,却身体不支,一口气吊着喘不出来。
    柳清弦忙用真气帮他顺气,关怀道:“身体都成这样了,还是好好休息下吧。”
    男子尚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结果就听殷玄弋在床上闷闷道:“师尊,说好的守株待兔,怎么让玄弋一人等在这里,你们却聊上了。”
    柳清弦听出他语气里的酸味,一边暗自吐槽这醋你也要吃,一边又有些想笑。
    他连忙道:“好好好,守株待兔,我们不说话了。”
    这才三人皆安静下来,静静等待,随后便听见老板娘一脚踢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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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老板娘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半晌,最后冷笑着看向男子,声线宛如淬毒:“师兄,你又背叛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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