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喘息了两声,乔安山像一条砧板上半死的鱼又弹回了床板上,眼皮重如千斤脑中一片混沌,他很快就陷入了混沌的噩梦。
梦中回家的街道依旧狭窄且昏暗,稀疏几个下了晚班的人匆匆走过,脚步声忽远忽近。
乔安山小时候比同龄人还要瘦弱,毫无抵抗力模样成了罪犯最好下手的对象。
突然被人从背后掐着脖子吊起来时,乔安山只知道尖叫,但很快就被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他甚至能闻到对方手指上熏人的烟草味。
脸颊和胸口都被紧紧地贴在粗糙的墙面上,四肢的不断挣扎对于身后的男人来说就像是有趣的前戏。
然后就是不断地撞击,隔着那层似有似无的布料,乔安山好像感受到了那坚硬物体的滚烫。
那时候的他实在是太小太害怕了,他不懂得这是什么伤害却依旧泪流满面。
接着裤子一凉,那个男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慰,乔安山听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死死禁锢着脆弱脖颈的手终于松开,小小的乔安山如一个抹布口袋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男人故作凶狠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你要是敢告诉你的妈妈你就死定了!rdquo;
乔安山是单亲家庭,她的母亲为了养大他活成了男人的模样。
妈妈已经很忙很幸苦了,他没有资格让她担心。
小小的乔安山瑟缩了一下,害怕动作令男人感到满意还有那扭曲的成就感。
提裤子动作显得十分浮夸,皮带和钥匙叮当作响,他似乎把自己当做打了胜仗的将军,然后扬长而去。
最后一切都死寂了下来,但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转角处的小孩独自坐在阴影里,细小的呜咽声从埋在膝盖里的头下传出来,显得无助且悲哀hellip;hellip;
乔安山是被同宿舍的齐辉给用脚踢醒的,但他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小臂重重地砸了一下床板,坐起来吼道:他妈的那么早叫醒我干嘛!rdquo;
齐辉也不怕他,一边清扫着他床下的污秽一边抱怨道:乔安山你恶不恶心呐,吐了一地也不知道清理一下,今早上是把我给活生生臭醒的!rdquo;
脖子酸痛不已,应该是落枕了,乔安山看到地上的狼藉才慢慢回忆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手指按在嘴唇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温度。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简守那张清秀非常的脸和那双看人时总是能沁出一汪清水的眼睛hellip;hellip;
乔安山突然厌恶地皱起眉头,用力地擦拭嘴唇。
简守呢?rdquo;齐辉突然问了一句,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他昨晚也喝得挺多的啊hellip;hellip;rdquo;
乔安山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他昨天好像打了简守一拳,也许还骂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袜子都没有穿,乔安山直接踩着运动鞋跑了出去。
齐辉站在宿舍里大喊:喂,乔安山你发什么神经,外面下大雪啊!rdquo;
乔安山昨晚睡觉时只穿了件短袖短裤,肌肉盘结的臂膀和小腿完全暴露在风雪中。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宿舍楼下,依稀几个经过的学生朝他投去惊讶的目光。
摸了摸裤兜,该死的,手机并没有在里面。
学校很大,找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小时后乔安山的额头上竟然浸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心头笼罩着一团阴云,他不知道一个喝醉后的人在大雪天里会走到哪里去。
会不会随便倒在哪个旮旯胡同,冻成冰棍了也没有被发现?
乔安山浑身是汗地站在冰天雪地中,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他仰着头,越来越多的白雪落在他的脸上,愈冷却愈加清醒,自己刚刚是在发什么疯?
再跑回宿舍的时候,齐辉和田哲竟然都不在,枕头下面传来手机催命般的铃声。
带着不好的预感,乔安山接通了电话:喂?rdquo;
电话那头的人是齐辉,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他说简守在急诊室里。
捏着手机的指骨僵硬且泛白,手心的位置浸出了一层薄汗,乔安山刻意压制着声线:哪家医院,我马上来。rdquo;
乔安山坐在出租车上,手肘抵在窗户口,司机怕他冷让他把窗户关上。
将手指从两排牙齿的间隙出抽出来,双眼一遍又一遍地扫过街头飞逝的光景。
他说:麻烦再快一点。rdquo;
第2章 不被爱的第三者 02
医院的走廊很长,透着惨白而亮堂的光,乔安山觉得这里的空气稀薄得很,就连吸入口鼻中的风也透着冷冽。
2度冻伤,损伤已达真皮层,除红肿充血以外,有水疱和剧烈的疼痛,伤处呈乌紫色hellip;hellip;rdquo;
医生正在讲述病情,乔安山突然冲过来的时候吓了齐辉一跳,田哲往旁边走了两步给乔安山腾出个位置来。
医生波澜不惊地看了一眼喘息急促的乔安山。
接着说了下去:我们用tdp灯烤炼伤部,每次10至20分钟,一天二次。三至五天恢复供血功能,暗红色的冻伤处皮肤颜色逐渐恢复正常。另外我们会输扩血管药、一般三天,住院五天一般就能完全恢复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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