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天地旋转、角色转换,简守被乔安山死死地护在怀里,然后在耳旁炸开一声不小的碰撞声,两个人再一起重重地摔在坚硬的马路上。
他们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来,简守捂住胸口,那种磅礴的恐惧感仿佛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不过来。
这残酷的撞击并不在自己的身上,简守才突然醒悟般地爬坐起来地去看身边的人,瞳孔猛然紧缩!
那人离他不过一米,他们刚刚才说过话,简守的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他手心温热的触感,可是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乔安山仰面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还维持着抱简守的动作,要不是他的左腿扭曲成奇怪的角度,裤子下慢慢浸出一滩鲜红的血液,简守会认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不会的hellip;hellip;不会的hellip;hellip;rdquo; 简守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他伸出手去碰乔安山的面颊,磨破皮的手指渗出的鲜血,就这么抹在了对方的脸上,仿若在苍白的纸上留下了一抹鲜艳的红。
简守又像触电般猛地收回手,慌忙用袖口去擦乔安山脸上的血迹。
身体因为害怕颤抖得不成样子,嘴唇不断启合吐出祈祷的话来:安山,安山,求求你别吓我hellip;hellip;别吓我啊!rdquo;
瘫坐在地上的青年保留着最后一丝神志打通了120hellip;hellip;
周围渐渐有人惊呼着围过来,在他们的上方笼罩了一层喧闹的声响。
酒驾的司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看到躺在血泊中死活不知的年轻人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神经质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hellip;hellip;喂hellip;hellip;警察吗?怎么办,我我hellip;hellip;我撞死人了hellip;hellip;rdquo;
第14章 不被爱的第三者 14
乔安山加班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了,简守在床头给他留了一盏暖黄的灯。
简守侧卧在床上,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抹柔和的光辉,乔安山看着他,觉得他睫羽下的阴影都可爱万分。
松了松领带,一天下来的所有疲惫仿佛只能在简守的身边消失。
半夜的时候开始打雷下雨,冷风顺着未关严的窗户缝里溜进来。
乔安山是被左腿的疼痛给逼醒的,他松开了环抱简守的双手,怕自己一不注意就勒痛了他。
给简守捻了捻被子,就蜷缩着转过身去,独自咬牙承受着。
整条左腿骨仿佛被虫蚁啃噬着,细细密密地逃脱不过,乔安山的身上很快就浸出了冷汗。
简守猛然惊醒,他本能地伸手去摸旁边的位置,摸到乔安山的背,才发现他正在发抖。
简守立马翻身而起,打开了卧室里的灯,他绕到乔安山面前去,才看清乔安山煞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
窗外的大雨仿佛是敲打在他的心上,简守心疼极了:安山,安山,我去接热水来给你泡脚啊,烫一下就不痛了。rdquo;
乔安山坐起来说不用,他想让简守继续休息,自己挺一会儿就过去了,简守却一溜烟儿地跑进浴室接水去了。
虽然是老毛病,可乔安山已经很久没有在阴雨天腿痛过了,大概是因为今天亲自监工跑了太多的路,又加上半夜突然降温下雨hellip;hellip;
简守随意地跪在床前,将乔安山的左腿放进了装着热水的桶里,他询问着:会不会太烫了?可是就是要烫才效果好。rdquo;
乔安山刚想说不烫,结果就看见简守将手臂伸进了桶里,给他做按摩。
你干什么?这水这么烫,快把手拿出来!rdquo;
简守躲开来拉他的手,抬眼看着乔安山说道:这点程度可以的,安山,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rdquo;
那双眼睛又亮又润,看人的时候温柔极了,乔安山知道,简守一直对他深为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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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守永远都记得那一天,2012年6月16日,他们出车祸的时间。
已入深夜,病房里漆黑一片,乔安山的麻药还没过,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简守一直守在病床前,眼皮强撑着没有合拢过,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除了皱皱巴巴的,还满是尘土和干涸的血迹。
窗外的月光投进屋内,留下辉白的映射,乔安山安静沉睡的容颜,多了一分温柔的孩子气。
简守不由地想,乔安山要是不对他这么凶那该多好啊,追根溯源,要是不被乔安山知道自己喜欢他,那该多好啊hellip;hellip;
简守的视线从乔安山脸上一路移动到了他吊起的腿上,左腿打了厚重的石膏,他最重的伤就在那里。
大腿股骨粉碎性骨折,腓骨断成三节,胫骨打了钢板,医生说至少需要半年的复健时间,康复后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他几乎再也不能打篮球了hellip;hellip;
简守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只要轻轻一眨就会留下泪来,他痛苦地捂住嘴巴,把哭声压抑进喉咙里。
在乔安山和简守刚成为哥们儿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向简守分享了自己的篮球生涯rdquo;,既幼稚又执着。
他说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运动就是打篮球,小时候因为又瘦又矮,没少被人嘲笑过。
那时候的乔安山和简守并排坐在体育场的看台上,他穿着球服露出健硕的肌肉来,接过简守给的矿泉水猛灌了两口,然后就十分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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