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容忍了,可是面对简守,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他犹疑了。
高小浠的手指用力得几乎攥烂了书页,他的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惶恐,他的大哥好像有什么地方是真的改变了。
因为简守,他所有的糊弄过关似乎正在走向一个终止。
他看着高炎离开的背影,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大哥,你是不是想去找简守,想跟他道歉,可是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出面,他就会讨厌你!rdquo;
有些时候,需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才能撇清罪责,高炎心中一寒,却又无法反驳。
走出门后,他给殷重打了个电话,殷重正在开会,却很快接通了:喂。rdquo;
高炎哑了哑:帮我个忙,把今天的新闻都压下来。rdquo; 这种还没有闹大的娱乐性新闻,殷重的公司分分钟就能压下来,会比高炎自己去托关系找路子要快很多。
电话那头沉吟了良久,然后道:高炎你说会照顾好他的。rdquo;
高炎哑口无言,昨天晚上他还在谴责殷重,如今报应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想起了高小浠对他说的话,他说:他会讨厌你的。rdquo;
高炎不希望让简守讨厌自己,于是他只能一退再退:之后我会让官博发通告,说只是朋友。rdquo; 朋友何尝不是一种退让呢?断了以后的所有可能。
殷重的尾指点了点手机壳,最后说了声好rdquo;。
他根本不必与兄弟争夺,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赢了。
简守坐在宿舍的床上,嘴里含了一根香蕉,纤白的手指在笔记本上翩飞,他还没来得及去买新手机,所有消息只能从电脑上得知。
他看着文章和评论里对他的诋毁,并无什么情绪波动。
人之所以会越来越坚强,是因为经历的事情会愈加艰苦,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简守来说,这些事情就显得微不足道起来了。
不过他觉得欣慰的是,高小浠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手段幼稚得感人。
他将香蕉皮扔进垃圾桶,舌尖舔了舔嘴角的碎屑,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他了。
十分钟过后,敲门声响起,是很有规律的三下一停,简守心里有数了,这是林宇。
林宇在上一世中就是殷重的心腹,虽然不是殷家本姓,对殷重却是绝对的忠心,作为情人身份,林宇连带着对他也十分有礼。
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林宇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威胁而已,要是让他知道现在的简守对殷重有恶意,他可能就是另一个态度了。
林宇敲了五次,门才被打开,简守穿着浴衣,湿漉漉的头上顶了一张帕子,一副刚刚洗完澡的模样。
浴衣的衩开到了胸口,露出了一片白皙嫩滑的肌肤,湿润的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滑过精致的面颊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诱人。
他看你的双眼,也是湿漉漉的,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茫然,林宇似乎理解了殷总为什么会看上简守。
他依旧一脸正色:还请简先生换好衣服,跟我走一趟吧。rdquo; 然后就很有绅士风度地帮简守掩上了门,自己等在走廊里。
简守也不慌,慢悠悠地将头发吹干后才换上了衣服,走出去之后一脸抱歉: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这么久!rdquo;
林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对他简单清爽的装着比较满意,他看多了在殷重面前搔首弄姿的人,唯独对简守还没有生出排斥来。
面前的年轻人似乎很是踌躇,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他,连问问题都显得青涩:那个,林助理,我能问问为什么找我,要带我去哪吗?rdquo;
林宇示意他跟上自己:等到了你就知道了。rdquo;
简守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眉宇适时地舒展开来。
走廊里会经过其他练习生,看在林宇的面上,他们并不敢直接对着简守指指点点,可眼神里的鄙夷和厌恶倒是毫不掩饰的。
殷重的办公室不在顶楼,21楼相当于半山腰,从电梯口到办公室又要经过四五个玄关,两个带着耳麦的保镖替他们拉开了门。
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清晰,简守在看到殷重的那一刻就沉下了脸色。
林宇鞠了一躬后就自觉地退了出去,殷重一直低着头处理公务,将简守在那里晾了很久。
简守沉不住脾气,终于质问出声: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你不说话我就走了。rdquo;
殷重这才合起笔盖,淡淡地抬眼:简守,我是你的上司。rdquo; 他在宣誓主权,他能决定操控简守的未来,所以他没有资格质问他,也不该用这种放肆无礼的态度。
男人的五官十分深邃立体,一双眼睛深沉似海,不笑的时候平白生出一股难以承受的威压来。
简守一下子就哽住了,他到底还是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毕业生啊。
殷重的食指敲了敲桌面,将旁边的手机拿起:你来看看最新的热门和头条。rdquo;
这是就简守遗失的手机,竟然是在殷重的手上,他快步上前拿回来,看到了上面停留的页面。
越看脸色就越不好,殷重看到他泛白的指骨都在微微颤抖,他气愤极了:怎么可能!不是这样的,他们在乱写!rdquo;
那些评论实在是刺目,嘲讽他的不要脸,感叹他幸好是个孤儿,不然父母的脸都该被他丢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