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手机被夺走,高小浠猛然回头盯着钟老伯,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殷家小子,好久不见。rdquo;钟老伯叙旧似的跟他打着招呼。
至此,殷重心中对这场绑架所有的疑虑都消失殆尽,钟老伯是真的回来了,回来报仇。
你们在哪里?rdquo;
郊区,宏启开发地,c栋,只能你一个人来。rdquo;
钟老伯的人分布在各个楼层,如果这次殷重真的是一个人来了,钟老伯有的是办法让他有去无回的。
有些恩怨私下解决,却并非是公平的角逐,所有约束条件只不过是想要万无一失地杀死殷重。
挂断电话,殷重再次将车开进正途,沉下的脸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片刻之后拿起手机拨通了最熟悉的那个号码。
mdash;mdash;简守。
周末里商圈的人总是很多,简守坐在咖啡厅里,无所事事地搅拌着咖啡,殷重昨晚说会早点下班,陪他逛逛街再一起吃个饭。
简守嗤了一声,谁要他陪了,自己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噪乱且拥挤,刚刚走进咖啡厅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小女生将他认出来了。
咖啡厅门口的风铃响起,声音清脆得像是森林里夜莺的啼鸣,简守抬起纤长的睫羽朝门口望去,并不是殷重。
他想收回视线,却发现门口的那两个男人,正隐晦地盯着自己,不是什么友善的目光。
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走过来,简守最后抿了一口咖啡,然后起身向后门走去,两个男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快步跟了上去。
咖啡厅有三个门,后门的位置相对偏僻,但也是通向闹市的捷径,只要简守能快速融入紧密的人群中,他就有自信避开那两个人。
可惜,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后门也守着两个人,想要再转身回去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追着他出来的两个人逼近了。
在僵持的氛围中,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简守像是没有察觉到危机一样,迎着外面两个男人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朝外走去,再将电话接起。
喂,阿守。rdquo;
怎么还没有来呢?rdquo; 简守走得不急不缓,身后的四个人聚在一起,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简守难得对他抱怨,殷重更加感到抱歉了:阿守,我现在可能来不了了,小浠那里出了点事,我得去解决。rdquo;
简守突然就不走了,身后的人愣了一下也停住了。
比身陷囹圄更令人难堪的,大概是被人抛弃,简守口中所有想要伺机求救信息都被殷重堵在了喉咙里,没有办法厚着脸皮吐出来,咽下去的时候像穿肠毒.药。
久久等不到简守回复,殷重的一颗心提了起来,阿守会不会怪他?
阿守,对不起。rdquo;
对不起一词,好像变得廉价起来,所有无法两全的事情,殷重都拿它搪塞过关。
殷重,挂了吧。rdquo; 之前要殷重勉强说出讨厌高小浠的话,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简守突然觉得无趣极了。
一次又一次被抛弃,自己对于殷重,应该是恨极的。
殷重的语气变得急促:等等,阿守,你那边一个人有没有什么问题?我派人来接你吧。rdquo; 他不想就这么挂断电话,却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靠越近,简守突然就笑了:会有什么问题呢?rdquo;
从上一辈子他就知道了,不管是怎样的绝境,你所期待的那个人都不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救你。
殷重听见他笑了,却没由来的感伤,他没有告诉简守自己要去解决的事情有多么的危险,却不是因为不想让简守担心。
而是因为殷重很清楚,自己受伤或是死亡,简守大概都不会过问一句,他并不在乎他:阿守,如果hellip;hellip;rdquo;
殷重,再见。rdquo; 然后就是持续的忙音。
殷重眼里暗沉的光顷刻湮灭,他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有什么东西想要跑出来,占据他再控制他,叫他,不要抛下简守一个人hellip;hellip;
不要再抛下他一个人。
简守收起微笑,猛地朝前跑去,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跑出巷子了,伸出的手还来不急抓住巷口的那一抹光。
简守就被人拦腰截住了往后拖,一辆小轿车恰好行驶过来堵住了巷口,司机对男人们说了句:快点解决。
简守像最后一个战士,英勇地反抗再壮烈地牺牲,他终于狼狈地跌倒,头颅再被人压在地上,他看着不远处的人流,眨了眨眼睛hellip;hellip;明明只差一点点了啊。
锐利地刀刃刺进皮肤,拿刀的男人逼迫他站起来,再将他推攘进小车里,很快就驶离了商圈。
黑色的布条严实地裹在双眼上,阻挡了简守想要窥探路线的目光,双手背在身后用绳子打了个死结,手里的手机也跌落在后座的缝隙里。
他低垂着头,脱力地靠在背椅上,被暴力袭击过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简守合上眼睛开始思考对策。
他无法依靠任何人。
他无法依靠任何人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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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重不想死,更不会为了高小浠去死,所以他堂而皇之地违反了约定。
殷重并不打算告诉高炎,钟老伯要求只能去一个人,较之高小浠,他显然更在意高炎的命和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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