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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冶庭终于诚心地道了声谢,也不似之前那样轻视这个年轻人了。
    被抱走的时候,巫苏苏将下巴磕在了巫冶庭的肩膀上。
    朝着斯年挥了挥小手,默默地念叨了一句:谢谢,哥哥。rdquo;
    雅罗还躲在花坛后面没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后悔着。
    眼前一花,像是有什么从前面飞蹿而过,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
    雅罗搓红了双眼,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简守下意识地接过那一团朝他扑来的白影。
    触碰到的是柔软顺滑的毛发,还带着温温的热度。
    是一只极美的白狐,尖尖的耳朵和蓬松的尾巴抖动摇晃着。
    在简守的怀里蹭来蹭去,黏黏糊糊的。
    简守先是茫然,眼里的疑惑渐渐由愉悦所代替。
    他将白狐举起来,和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对视:你是他对不对?rdquo;
    白狐回应着吱吱rdquo;地叫了两声,小脑袋蹭了蹭简守的手心。
    简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男人怎么会藏进这么小巧可爱的身体里。
    斯年转过头,就恰好看到了简守的笑魇,鲜活的明媚的。
    像是暖春三月指头上的桃花,也像是林间清风拂过的翠竹林。
    斯年有片刻的充愣,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脸上有其他的表情。
    就在那一刻,之前所积累的所有情绪仿佛都达到了一个沸点。
    十年前的悔恨,十年间的期望,十年后的重逢hellip;hellip;
    他等了太久,也等得太苦,他不知道现在算不算圆满,只觉得心中的情绪急需一个宣泄口。
    斯年从来未想过,他有一天会因为别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而流泪。
    简守抱着白狐,隔得远远的看着那个糊了满脸的泪水的斯年。
    抚摸着皮毛的手指僵硬了起来,心中酸涩难当。
    原来时间过了这么久,被困在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个能逃出来。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副模样真的是丑死了,雅罗瘸着腿走过来。
    嫌弃万分地往他脸上扔了一张手帕:擦擦吧,小姑娘。rdquo;
    她绕过去看了一眼斯年惨不忍睹的背部,突然就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这个看上去就好疼的啊。
    于是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张手帕,垫着脚胡乱地擦着斯年脸上的冷汗和眼泪。
    我说你不会是被疼哭的吧?怎么还在这儿傻站着。rdquo;
    窝在简守怀里的白狐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眼,里面寒光晦暗了几分。
    他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简守的指尖,细小的倒刺勾起一片酥麻。
    不要看别人,你是我的啊。
    简守被他拉回注意力,垂下眼眸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和斯年早在十年前就再无瓜葛,如今也不该有半分牵扯。
    斯年看着那人毫不在意地离开,没有关心的表情或者一句询问。
    先前心中的激动和喜悦已经凉了一大半,沉淀下来的是厚重的阴郁。
    他又在对他抱有期待了,对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活该自己这满身的伤却没个由头!
    扯开在他脸上作乱的那只手,斯年一声不吭地往回走。
    雅罗再次被甩脸子,又气又心烦,自己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一跺脚,还是追了上去,这人要是疼死可怎么办?
    雅罗进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了老大夫背着药箱进屋。
    打下手的小厮正端了一盆血水走出去,里屋丫鬟正在用热帕子去擦他背上的血迹。
    斯年疼得眉尾一抽一抽的,却心如死灰的没什么表情。
    老大夫走上前来说;把衣服脱掉,脱不掉就用剪子剪掉。rdquo;
    斯年一下子就将破布一样的衣服扯了下来。
    不可避免的有些结痂的伤口崩开又开始冒血了。
    老大夫绕到斯年的后面,看得直瞪眼:哟、哟,这怎么弄的啊?rdquo;
    却是手脚麻利地处理起伤口来了。
    雅罗坐在自来熟地坐在一旁,看到斯年肌理结实的上半身,脸颊飞出了两团红晕。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跑出去喘气了。
    那头,等简守回了房间就将丫鬟们请了出去。
    又将四面八方的木窗关了个仔细,才将白狐从怀里给放了出来。
    白狐姿态优雅地半坐在桌子上,抖了抖身上蓬松的白毛。
    他专注地盯着简守看,半晌后打了个嗝:阿守,我刚刚吃饱了。rdquo;
    男人的声音从一只狐狸的嘴里吐出来,总是有些不熟稔的违和感。
    简守没忍住,又攘了攘他身上的毛:嗯,是高詹吧?rdquo;
    狐狸回味地舔了舔嘴角:很新鲜的魂魄,还有两个丫鬟的。rdquo;
    两个丫鬟?那场动乱里还死了两个丫鬟么,我为什么没有察觉到?rdquo;
    很多人不过是看上去凄惨,却没有伤及性命的,除了高詹。
    白狐站起来,漂亮的尾巴在空中画了一圈,扫过了简守的下巴。
    不是那里的丫鬟,而是那小孩身边的。rdquo;
    简守不解。
    鬼王又提醒道:死了,才能跑出来啊。rdquo; 眼中一片狡黠。
    简守心中一怔,终于觉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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