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章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李二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其实,其实我当时真的不知道那是二少爷,因为真的没有办法看出来!rdquo;
张氏: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快说!rdquo;
不敢,他不敢说啊!李二使劲摇着头,竟然就这么尿了出来!
裤裆顿时湿透了,多余的液体还滴在了地上,散发出一股股骚臭味。
管家朝着上位磕了个响头,挥手让人将李二拖了下去。
自己接下了话:夫人,二少爷是被人残害所亡,尸骨不全hellip;hellip;现已入葬到西郊祖坟处。rdquo;
张氏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落。
痛心疾首地喊道:究竟,究竟是谁!要如此残害我的辛儿啊!rdquo;
简昀立即抚上了张氏的背脊上下为她顺气。
其实儿子认为这件事不是人为的,母亲还记得十年前的二弟的事么?rdquo;
张氏点头,她当然记得了,一丝一毫都没有忘。
那时候辛儿病危,她也是求救无门才想到了鬼怪作乱这方面。
她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老道士,老道士是个有本领的。
施了法才将辛儿救了回来,本来以为辛儿该性命无忧了。
可是十年后依旧是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难道这次又是什么劳什子邪祟来报复么!?
紫竹林里是怎么回事,可留下什么线索?rdquo;
紫竹林已经被一把大火烧毁,儿子怀疑的是凶手所为。rdquo;
张氏越想越恨,恨不得将杀害她儿的凶手抽筋剥皮永世不得超生!
她将眼泪收了回去,那么这件事你打算如何调查?rdquo;
简昀有一瞬间的讶异,他母亲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
换个表情换个语气,她还是原来那个风行雷厉,手段狠辣的简家家母。
娘,我已经将无为子请下了山,他一定会帮我们找出凶手的!rdquo;
无为子?简知章咳嗽了一声,却没说出反对的意见来。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态略显疲惫:事情就交给你处理,莫要叫我失望。rdquo;
是!爹。rdquo;
张氏看简知章回房,冷淡地从他背影上收回视线。
等会儿我去趟西郊,昀儿就不必跟来了。rdquo;
她起身:城中的那几家铺子,你收着便收着吧。rdquo;
hellip;hellip;hellip;
斯年虽然应下了无为子的买卖,但是并不完全信任他。
太守府里的地形和角落他依旧每晚都在探察。
几乎太守府里每一座别院都修筑得光鲜亮丽。
偏偏有一间不太一样,位置比别芷还要偏僻许多,空间很小布局压抑。
且每天都有固定的两个侍卫守在永远锁着的门外。
里面是有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需要这样关着守着。
斯年打定主意,当天夜幕降临,正值门口侍卫换班。
他点了一根障目香插在墙角后就手脚利索地翻进了院中。
一进去就是一股陈腐味扑面而来,入眼的都是铺满灰尘结了网的阁楼。
阁楼的房门窗户通通也都紧锁着,且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所以不可能有活人住在里面。
斯年围着小阁楼转了两圈,最终一无所获,正想着要不要破窗而入时。
一声极小尖细的笑声拉走了他的注意力,可是再仔细去听时又没了动静。
但斯年并不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他开始绕着墙根走,势要找出破绽来。
又是一连串隐隐约约的笑声,可是却找不到来处,在寂静的夜色下越发诡异起来。
或许是鬼怪?斯年掏出一张符纸像半空中送去。
可是符纸就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在空中乱转,很显然,这里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斯年非常不甘心,他明明就听到声音了,难道就要这样离开吗?
咚、咚、咚hellip;hellip;rdquo;
这次不是尖细的笑声了,而是石块微弱的撞击声,像是回荡在空旷的地方。
空旷的地方hellip;hellip;斯年抬起眉头,直直地朝那口井看去!
那是一口废弃的枯井,菱形的井沿全是蔓延的青苔,井上还盖了一块厚重的石板。
斯年快步走过去双手把住石板用力地将它推开!
井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斯年只好掏出了火折子朝井底探去。
井底已经干透了,里面杂草丛生,右侧还有一个圆形通道,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斯年轻轻敲击了一下井壁,有回响却没有应答。
斯年想了想,还是翻身跳了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井底。
面前的圆形通道深不可测,火折子也只能照亮面前的地方。
斯年一步一步朝里走去,手指把在了腰侧的剑柄上。
然后他听到了细细的呜咽声,眼前的火光也照亮了一团人影。
是的,约莫只能用一团来形容,那人紧紧地将四肢抱在一起,将自己裹成了个球。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黑得不知道原本是什么颜色的了,甚至还烂成了一缕一缕的。
衣服下露出的胳膊细得吓人,只剩下薄皮皱皱地挂在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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