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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北方女子的明朗爽直,锦娘连与他道好都是细声细气的。
    微笑时嘴角微微上翘的弧度,也异常地惹人怜爱
    锦娘时常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简昀也难得见上她一面。
    往后的日子,锦娘一直受宠,简昀也一直在各种宴会上偷偷地看她。
    第一次对锦娘产生那样的欲望,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在刚满十四岁那晚,他屋里出现第一个通房丫鬟的时候。
    他唤的是,锦娘的名字。
    儿子觊觎老子的枕边人,这是天大的秘密与丑闻。
    意料之中的,那第一个通房丫鬟没有活过当晚。
    简昀能瞒过简知章,却瞒不过对他关心备至的张氏。
    于是又两年,张氏匆匆为他纳了门亲事,将当地富商之女段晚盈迎娶入府。
    但这种隐秘痴缠的念头并没有被连根斩断。
    反而在有了庇护后,悄悄地茁壮成长起来,蛰伏着等待时机。
    同年冬至,锦娘生下了一个怪物,由此被赶入偏院。
    简昀便知晓自己的机会来了,时常借着送些生活用品的由头去偏院。
    锦娘起初并不知他的目的,甚至还很感激简昀的施舍。
    就算屋里没有什么好茶,每当他来时也必定会凉好热水。
    可就算简昀在怎么谨慎,锦娘再如何不设防。
    五年的时间里,她也终究察觉到了简昀的不轨之心。
    锦娘的刻意回避激怒了简昀,他不再向偏院提供补贴。
    一些趋炎附势的奴才掂量着主子的态度,也开始给锦娘难堪,有时候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简昀并不是放弃了锦娘,相反他只是在等待时机。
    等一个会将锦娘逼上绝路的时机,他要她来亲自乞求自己!
    简昀等得不久,简守五岁那年恰好就生了场要命的重症。
    第100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36
    偏院的吃穿用度一向备受苛刻, 前几年一直有简昀帮助着才能勉强度过严寒的冬日。
    这番简昀突然收回了施舍,本就身虚体弱的母子俩便很难熬过冬日。
    五岁的简守在入冬时染上了风寒, 一连两天高烧不退。
    彼时简守已经烧得浑浑噩噩了,对外界无半点感知。
    锦娘又急又怕,抱着孩子第一次擅自闯出了偏院。
    柔弱的女子带着拼了命的劲头, 侍卫一时间竟然没能将她拦住。
    她跪在简知章必经的路上, 弓着背为怀里的孩子遮挡寒风。
    简知章身着官服,衣冠楚楚的威风模样与半身陷入泥淖的锦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显然很惊讶看到锦娘,同时瞥见她怀里的孩子, 顿感厌恶。
    皱着眉叱责:你来这里做甚?rdquo; 竟还带着这个祸害!
    穿得单薄的锦娘打了个哆嗦, 随意披散的长发依旧似最顺滑的绸缎。
    简知章最爱抚摸那一头青丝, 现在却只能忍耐着不去触碰。
    他不满的从长发时移开视线,实在是自找的憋屈。
    锦娘抬起头来,尖瘦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 下巴尖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一双被泪水洗涤过眼睛, 含着万千诉语地静静望着你,当真是楚楚的惹人怜惜。
    因为畏寒, 她的鼻尖双颊被冻得通红,唇边颤抖地呼出浅薄的热气。
    她真的冷得不行,连说话都断续:老爷,求你、救救阿守吧!rdquo;
    简知章:救谁?rdquo;
    虽然已经想好可能被拒绝,但锦娘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回应。
    她愣了一下, 旋即露出一个悲哀至极的表情, 是啊, 就连阿守的名字都是她自己取的。
    她依旧跪着,只是直起背脊将怀里的孩子露了出来。
    孩子小小的脸颊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五官难受地皱在一起,可怜极了。
    老爷,阿守得了风寒,求您请位大夫来看看吧!rdquo;
    简知章盯着孩子的面庞,眉宇间尽是不耐:这样的孽障病死了岂不更好!rdquo;
    眼看着简知章就要离开,锦娘突然俯身拽住了他的裤脚。
    企求的声音里镀满了凄怆:老爷!锦娘这辈子别无他求,就求您这一次好么!求您救救我的孩子hellip;hellip;rdquo;
    锦娘的一生就像是水上的落花,绚烂一瞬后就是随波逐流的悲苦。
    她有自己的骨气,或许也叫做认命,不争不抢最后只能腐烂在路上。
    可她的孩子不能随她一起腐烂,锦娘声声悲恸,细白的腕骨摩擦在地上。
    简知章的神色冷得很,不念半点往日情谊,残忍地抽了回腿。
    当初本就该摔死他,莫要再让我看着他!rdquo;
    锦娘被他带得一晃,可还顾着怀中的稚儿。
    便竭力侧身倒下,任由自己的背脊硌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已经走远的简知章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她一眼。
    锦娘紧紧地护着孩子,眼里是死一般的空洞,只有那连续不断落在地上的眼泪,还是活的hellip;hellip;
    她是如此的绝望,曾经漂亮的眉眼都瞬间枯萎下来。
    是你逼她至此的hellip;hellip;rdquo;
    简知章站在假山后面,心底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声音直白地指出了他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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