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驾,轩亭院。”
景安这个气啊,你说说这个人,好好待着不好吗?有吃有喝有玩有穿的,后宫三千宠爱在一身,最关键还不用陪睡,多少人想要还要不来的好买卖啊,他怎么就非要走呢。
景安不愿意让人抬着,就一路走着到了轩亭院,还没到的时候,离着老远就听见了人呜咽的哭声和求饶声。
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挨打的是燕含章吧?
他快步进了院子,结果就看到,燕含章,他那男妃,坐在院子里,让人撑着伞,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人行刑。
那人估计已经被打了半死了,声音都小了许多。
幸亏这段日子在系统的强迫下,为了不崩人设,景安已经勉强适应了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不然他真不知道,这时候的自己会是个什么表情。
燕含章明显比景安心理素质好多了,看见他了,一点也不慌,悠闲自得地给他行了个礼,笑着对他说:“陛下,您怎么来了?”
景安想着这人还挺悠闲,但是据后来顾三说,他当时其实有点慌,毕竟在这宫里,皇帝最大,要是我真的追究他动私刑和不体恤宫人的罪过,他很难脱身。
虽然景安感觉,顾三十有八·九是为了安慰他的自尊心才那样说的。
不过景安当时没怎么看那个人,他心里头有气,故意吓燕含章,对他说:“来找你睡觉。”
燕含章愣了愣,抬头看向景安,然后扬起唇,笑的百媚具生。
然后晚上他们俩就真的在一起睡觉了。盖着棉被纯聊天。
景安没忍住问他:“白天那人怎么回事啊?”
其实说真的,景安还是有点不太能适应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世界。
燕含章说:“那是臣宫里的太监,不知道奉了谁的命令来给臣下毒。”
按理来说,他应该自称臣妾,不过景安也不在意。
景安听见他说的话,稍微安了安心,毕竟这也算罪有应得,景安对他说:“下次别跟不熟悉的宫人离这么近,难保会有刺客,有危险,让人私下里解决就好了。”
燕含章怔住了,眼神中出现了一点景安看不懂的东西,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谢陛下。”他说。
景安想起白天他给我行礼,对他说:“以后你见我,不用行跪拜礼了。”
燕含章愣了愣。
景安没管他,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第二天一早,景安见他还没醒。就自己提前走了。
到了自己宫里,景安跟他的御前带刀侍卫说:“昨天燕公子被人下毒了,我放心不下。你去给轩亭院多加点儿人手,顺便从内到外搜查一遍。哦,对了,轩亭院里面儿有个密道,我让人挖的,你搜查的时候,如果查到了,就当没看见。”
嫔妃私挖密道,这是死罪。但是如果是皇帝挖的就不同了。不过一般人也干不了这个事。
侍卫大哥被他说的话惊住了,可能是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也有可能是景安刷新了自己对昏君的认知。不过他也没多说话,奉旨立刻执行去了。
燕含章当年真是能屈能伸,景安那旨意下了没多长时间,燕含章就过来了。
他穿了件月白色的圆领袍,胸前还配着一块精致的玉坠饰,龙章凤姿,翩翩公子。
景安心想他还挺悠闲的,还特意换了身衣服过来。
燕含章笑的温柔似水:“陛下夙夜在公,臣不能为您分担一二,今早起来给您熬了汤,您尝尝。”
这话说的跟没事儿人似的,景安十有八·九是来试探他的。
景安丝毫不被美色诱惑,靠在椅子上,慢吞吞地说:“你把汤放下吧,你给的东西,朕不敢喝。”
燕含章死到临头都不慌,冷静跪下,道:“陛下对臣妾不满,想杀臣妾便杀,何必为难臣妾。”
都自称臣妾了,可见燕含章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
景安对他说:“你倒是真不怕我杀了你。”
燕含章抬头,笑的跟个狐狸精似的,特别勾人,说:“陛下舍得吗?”
景安心想,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主要是怕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不过那一刻他的确被美色袭击了一下。
那时候的燕含章真好啊,天天讨好我,犯了错就勾引我,还不生气不吃醋,每天笑的像一只狐狸精。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都是假的。
他恢复了燕含章的侍寝。
反正景安多了一个抱枕也不吃亏。
燕含章也发现了景安的底线真的很低,渐渐不再拘谨。
最大的表现就是当景安按照系统的指示尬撩他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笑出来。
景安有点不好意思,捂住他的嘴,告诉他:“不许笑。”
他睁着大眼睛看着景安,然后舔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景安被他吓到了,连忙收回手,恼羞成怒道:“放肆!”
然后他就笑的更厉害了,抖着肩膀,花枝乱颤。
由此可见燕含章真是一点都不怕他。
虽然后来的人都说当皇帝危险,但是景安做了皇帝这好几个月,除了跟名义上的爱妃燕含章斗智斗勇以外,还真没遇到过什么事情。
直到一场宴会上。
燕含章坐在景安旁边,景安正给他挑菜。
系统告诉他,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所以景安每次都细心地把他爱吃的菜挑出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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