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下那块。]
“嗯?”夏琛疑惑地挪开脚,低头看了一眼,好像没什么不同啊,不对,这块地......夏琛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索性蹲下身,果然,他没看错,有块颜色稍浅的土地,形状是非常规整的正方形,如果在别处,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被他踩在脚下,夏琛才没注意到。
至于为什么这么眼瞎,大概是因为这块地太小了,目测只有十平方厘米左右,真正的巴掌大的土地......
夏琛摸着小可怜土地,手指都在发抖,他不敢置信地问:“这就是我的地?”
[是的,请宿主努力种田,早日扩大土地规模。]
似乎是见夏琛被打击得太狠了,系统难得补充了一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宿主努力,整个系统空间都是你的土地。]
“呵呵,我谢谢您了。”夏琛咬牙,情真意切道:“夏铜板,你真是个弟弟。”
*
夏琛醒来后,又在床上躺了两天,他的烧早退了,夏夫人不肯让他下床,总觉得他这回大病一场伤了身子,让他躺着好好养养。
连着两天,连饭都端到床边,要不是夏琛坚定拒绝,夏夫人和大嫂还打算给他喂饭。
躺得夏琛筋骨酸软,实在是受不住了,只好拿出小孩子的看家本事,撒泼耍赖要出去玩。夏夫人拗不过他,只好放他出去,不准出远门,只能在院中玩耍。
夏家的屋子是个两进的小宅子,青砖瓦房,盖得不多讲究,但在清河村这种到处茅草屋的小村子里,已经是难得的豪宅了。
夏家人从夏老爷起,都是粗人,没那个赏花的情怀,院中栽的几棵树都是果树。寒冬时节,树枝上光秃秃的,夏琛便坐在屋檐下,盯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夏夫人自去忙家中事务,巧娘拿了个小针笸箩放在膝上,边做针线活边守着夏琛。
脱不开身,夏琛忍不住想叹气,走哪都有人跟着,他要怎么找种子农具,怎么找雷婆子身后的恶人。
正发着愁,院门外探出个小脑袋,夏琛刚瞄过去,小脑袋刷得一下缩了回去,过会儿又探出来,却换了个人。
夏琛抿唇直笑,冲躲在院门外的两人招手,没曾想不但没把人叫过来,反而又把人吓回去了。
巧娘把手上的针线一收,板着脸道:“小叔叔叫你们还敢躲,给我进来!”
两个少年磨磨蹭蹭走进来,正是夏琛的两个侄儿,东哥儿和南哥儿。
因为夏琛落水,负责照看夏琛的两个侄儿也受了罚,夏大郎亲自动手,把两个儿子狠狠得收拾了一顿。尤其是大儿子东哥儿,走过来的时候,夏琛见他还是一瘸一拐,显然屁股上的伤还没好。
“过来跟小叔叔赔不是。”巧娘一副后娘脸,一点儿不见对夏琛的温柔可亲。
夏琛身体小,骨子里是个成年人了,两个侄子才多大,上小学的年纪,说到底他落水那事,也怪不到这俩孩子头上。
他知道自己拦着不让道歉没用,连忙道:“大嫂,让东哥儿和南哥儿陪我玩儿行不行?”
两个少年瞪大眼睛,他们只听家里人说小叔叔清醒了,但是并没见着,这时候听见夏琛口齿清晰的说话,难免惊讶。
巧娘被夏琛转移了话题,瞪了一眼两个儿子:“你们陪小叔叔玩耍,不许往院子外头跑,敢欺负他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夏琛得了话,乐得一蹦而起,拉着两个侄子就往院中跑,巧娘在后头喊,让他们莫玩儿雪。
不在巧娘跟前儿,南哥儿一下子活泛了,绕着夏琛转了一圈,惊奇道:“元宝叔,你真不傻啦。”
夏琛现在真听不得这名,他爹娘喊就算了,小辈再叫,他受不住。
“别叫我元宝叔,叫我小叔。”夏琛一脸严肃,觉得这名跟他特不配,以后他中状元,红榜上写个夏元宝,太尴尬了。
南哥奇怪地看他一眼:“为啥不能叫元宝叔,我一直都叫你元宝叔。”
东哥儿拍了弟弟一下,虎着张小脸:“让你叫你就叫,废那么多话干嘛。”
南哥委委屈屈地低下头:“知道了,元宝叔。”
夏琛:“......”这傻孩子哪来的自信说他傻?
东哥儿训了弟弟一通,别别扭扭地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个纸包塞进夏琛手里,一张不甚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对不住,我不该丢下你跑去玩儿,以后、以后我走哪都带着你,我把南哥儿丢了也不丢你!”
南哥一愣,傻乎乎问:“哥你为啥要丢我啊?”
夏琛被自家两个侄子逗得忍不住笑,他打开东哥儿给他的纸包,里头是几个不一样的蜜饯。蜜饯这玩意儿又要果子又费糖,村户人家的小孩几年不见得能吃一回,以夏家的家资,也不可能敞开了供应,看起来是东哥儿攒下的小零嘴。
南哥儿已经忘了质问他哥哥了,盯着夏琛手里的蜜饯口水都快流出来。
夏琛笑眯眯捻起蜜饯,一人嘴里塞一个,南哥儿立刻乐得眯起眼,东哥儿含着果子道:“我不吃,是给你的,赔礼......”
“我是长辈,你们得听我的。”夏琛笑眯眯把手里的蜜饯都分了,心里开始琢磨在空间里种果树的可能性。
这时候没有反季蔬菜和水果,蜜饯就是难得的零嘴,不管是自己吃还是想法子卖钱,都是个不错的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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