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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对面的人端着酒杯,低着眉眼对骆知卿一番夸奖。
“哪里。”骆知卿笑笑,“令郎也很优秀。”
“我家那个就算了,除了正事儿什么都做。”对面一说起自己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小孩子都贪玩。”骆知卿劝慰道,对面听到小孩子这个词,连连摇头,不欲再说。这哪是小孩子,同样是二十出头,骆家这位已经能独当一面,上任只有两个月,公司的运营一丝错误都没有出过。
“骆总,这是有人让我给您的。”服务生端着盘子走过来,上面掩盖着一块餐布。
“什么东西?”骆知卿警觉地环绕四周,这会宴会差不多进行到最后的环节,人群稀稀落落,走掉了不少人。
“不知道,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说让我转交给您就好。”服务生据实回答。
骆知卿接过来,说了句失陪,走到角落里。
看上去是一块简单的布,不打开大概率上会被认为是食物。
骆知卿掀起一角,缓缓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颗带血的眼珠子静静躺在盘子里,被泡在血液中,旁边悉心放好了叉子和刀具。看上去像是正常等人来享用的食物般。
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骆知卿,没有一丝温度。
骆知卿后退两步,压下呕吐感,拿起叉子,强忍不适把眼珠子正过来,松了口气。
不是人的眼睛。
骆知卿火速拿出电话,在骆温书和时煜之间犹豫片刻,最终按下号码。
“嘟嘟嘟……”随着时间推移,骆知卿心中不安更甚,层层恐惧一片片叠加。
骆知卿放下电话,刚准备点击号码再拨一次,手机突然响起震动,像是一颗炸弹,只是炸的时间未知。
突然,包里电话一阵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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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昏暗,潮湿而浑浊的空气一拥而上。
时煜抬头看了眼,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确实是杀人作案的好地点。
时煜点点头,还以为会挑个荒郊野外,不过这地点也不错,时煜看向对面的人。
骆温书双手插在兜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像以前那样,脸上挂着笑,一脸处变不惊。
骆家人可能是自带商人本质,在情绪的处理这块,都冷静得出奇。
就算是在此时此刻,时煜也能听到对面随意拍打着的节拍,让人有种这人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的错觉。
“抽烟吗?”对面传来低低的声音,仿佛一根丝线牵动着人心。
“吸烟有害健康。”时煜皱眉,一字一句正色道。
对面仿佛在大夏天听了个冷笑话,低低地笑起来,露出一丝兴趣。
“好,不抽了。”对面说着,真的掐灭了烟头,暗红的烟头一点一点燃尽。
脚步声渐渐逼近,两个人的距离慢慢缩近,近到时煜能感觉到对方喷在自己脸上的鼻息。
时煜觉得不舒服,下意识扭过头。
骆温书一把捏住下巴,时煜吃痛地转回头,被迫和对方对视。
时煜伸出手,一把扼住对方的脖子,食指放在咽喉的地方,扣住他,右手扳开他的手,退后几步。
骆温书似是很吃惊,吃惊里又带了点惊喜,面前这人总是让他意外不断。他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时煜忙收回手。
“挺主动的。”骆温书笑笑,反而更近一步,直往时煜逼过来。
时煜也不退,站在原地。
骆温书继续道:“你在床上也很主动吗?”
骆温书的半边脸被投下阴影,只看得见嘴角微微翘起,偏过头伏在时煜耳边,温热的鼻息打在耳廓上:“和我哥那次?”
时煜眼皮跳了跳,瞳孔放大,定了定神开口:“费半天功夫找我来聊骚吗?”
“把我哥还我。”骆温书悠悠开口。
时煜抬头打量了骆温书一眼,确认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看似温和实则清冷的骆温书。这话听着总是有几分违和,觉得怎么也不能是他说出口的。
“呵,骆知卿不是在那嘛,我把他绑走了还是怎么着。”时煜有心装傻。
骆温书深深看了他一眼:“他之前最喜欢我,后来你们出现在他身边,他就走了。”
时煜觉得走了这两个字有点稀奇,听笑话似的说:“你就那么确定他之前喜欢你?”
时煜心里有点疑虑,原文中是没有提到过骆知卿的这个堂弟的,原以为文中最大的反派boss就是冉疏,拨开迷雾却发现还有个骆温书。
骆温书不答,面色隐隐有些绷不住,双拳紧握。
时煜挑眉:“他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你,你个死病娇。”
骆温书一拳挥上去,带动一阵风,时煜灵活往旁边一躲,骆温书扑了个空。
“省省吧你——”时煜话还没说话,突然脑子一晕,四肢不受控制地抽去所有力气,鼻子却灵敏地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操,七氟醚。
时煜立马分辨出迷药的种类,转瞬没了意识。
安静点的停车场内,躺着一个,站着一个。
时煜包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在地上闪烁不停,透出点点光亮。
骆温书弯下腰,饶有兴趣地向左一滑,挂掉了电话。
想了想,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于是轻触号码,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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