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跟在师易的身边,很是安分,规规矩矩的。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身上披了一件浅灰色的修身款大衣,衬得他身高腿长,腰身纤细,他的皮肤白净,眉目像是用最精致的画笔精雕细琢出来似的,哪怕就是这么安安静静的模样,也漂亮得惊心动魄。
这里没有他的台词,他只负责当花瓶就好了。
师易一边与手下交谈着什么,一边往火车上走,但就在上火车的瞬间,师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漫不经心地偏头过来,然后自然而然地伸手握住了宋辞的手。
剧本不会写得那么细,连小动作都写出来,更遑论宋辞演的只是一个龙套。
所以这里的牵手是可加可不加的。
宋辞的身体僵了一下,但不过短短的一秒钟,他便恢复了自然,在心里催眠了自己一万遍他是阿明他是阿明他是阿明,旋即,他扬起了一抹微笑,跟着师易走上了车。
导演喊了声卡,然后说过了。
紧接着拍下一场戏,拍火车车厢里的戏。
这里也只有几个镜头,但是主要的细节全都落在了宋辞和师易的身上,这是为了凸出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了下面的戏做铺垫。
场记打板,开始拍摄。
师易坐在软皮沙发里面,听对面的人跟他讲如今的局势,还有共|党的阴谋,让他做好防备,他如今可是国民党的中流砥柱,大家少不了他。
宋辞坐在师易的身边,尽职地一动不动,忽然,师易伸手揽住了他,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将大衣稍稍往外拨弄了一下,那件大衣便挂在了宋辞的肩膀上,半褪不褪,露出了其间薄薄的白色衬衫,衬衫的领口被解开了两个扣子,清晰漂亮的锁骨线便在衬衫的领口间若隐若现,十分性感。
师易揽着宋辞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带进了怀里,一只手支着下颔,漫不经心地说着自己的台词:“我觉得那几个小跳蚤成不了什么气候,莫要杞人忧天了,如今这局势你还看不明白?以后是谁的天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还用小心什么?被蚂蚁咬一口吗?”
宋辞脸上带笑,眼尾微微挑起,眼神迷离,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和魅惑,但他的五官却干净极了,仿佛没吃过什么苦,性感和纯真两个截然相反的词语在他的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惹得人几乎都要移不开视线,所有人在看见宋辞的第一眼的想法就是——好一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难怪能成为反派最受宠的小情人,难怪他递过来的茶高官能够眼睛都不眨地喝下。
他的确有让人想要为他发疯发狂的资本。
别说是观众了,就连他们这些围观的人,都有种想去轻薄宋辞一把的……冲动。
宋辞微不可察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眼神轻轻一闪,不着痕迹地想伸手将大衣往上拢一些,但是却失败了。
师易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竟然直接伸手把宋辞的大衣扯了下来,伸手在宋辞的腰间摸了一把,隐隐还有着往下的趋势,然后他用叉子叉起了桌子上摆着的洗干净的葡萄,捏着宋辞的下巴,笑容轻浮:“宝贝儿,这个很甜,尝尝?”
宋辞忽略掉心头的恶心感,笑容没有半分变化,仿佛他已经忘了自己是宋辞,在这一刻他只是阿明,一个依附着高官活着的花瓶。
他张嘴含下了葡萄,忍着反胃的冲动吃了下去。
——这些小动作,细节,甚至是台词,全都是剧本上没有的。
剧本上只写了高官和阿明之间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
如果这些只是为了更好的将电影呈现出来,宋辞不会介意,甚至如果剧情有需要,让他脱衣服都没问题。
但是他现在无比清楚的知道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没有这些露骨的细节,两人的关系照样能体现出来。这个姓师的王八蛋就是在假公济私,他在占他便宜。
有些地方原本没有必要体现得这么细致到位,但是他却做得过头了,而且从上火车的时候开始,他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就像是一头掩饰不住自己欲望的恶狼。
师易一边听着对方的劝告,一边伸手细细地抚摸着宋辞光滑细腻的脸颊,仿佛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小情人,他低头含笑道:“甜吗宝贝儿?”
宋辞没说话,笑着点了点头,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甜你妈。
师易嘴角边的笑容绽得更大了:“喂我吃一颗?”
宋辞伸手去拿叉子,没想到师易却伸手按住了他:“之前是怎么教你的?喂东西用什么喂?”
宋辞的手有点抖,那是被气的:“……”
我、艹、你、祖、宗。
就连坐在师易面前的那位演员都看得愣了,但他知道这戏的主场还是在他和师易的身上,于是他干咳了一声,刚开口,便想念自己的台词,但是却被打断了。
宋辞腾地一下站起来,对着四周的工作人员弯腰道歉:“对不起,我有点紧张,给我三分钟,我找一下状态,耽误大家了,不好意思。”
主导演在跟男女主那组,这组跟的只是个副导演,闻言,摆了一下手:“行吧。”
师易也站了起来,对宋辞微笑:“小辞是吧?我觉得你演得挺好的,刚才你临场发挥的那几个动作,贴过来往我怀里靠的一些之类的细节,还想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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