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扬了扬嘴角,“你啊,就这性子最让我担心。平时多跟你的福晋商量商量,那孩子是个稳重的。”
“是,”大阿哥弯弯嘴角,“福晋帮了儿子很多忙。”
德妃笑着点点头,“就是这子嗣的问题,让额娘放不下心,福晋一直不生儿子。给你那两个新进的格格,又让你冷落了?”
大阿哥垂下眼帘,“儿子与福晋都还年轻,定能有再所生育的。”
德妃缓缓站起身,大阿哥连忙上前扶着,母子俩走到门口,望着宫墙,“这子嗣的丰厚能让你的位置更加稳固,额娘知道你对福晋的感情,可是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与儿女情长,若是你真有跃上龙门那天,难道后宫里就那么几个女人吗?若是那样,咱们大清的福泽怎么延续下去?”
大阿哥皱着眉头,缓缓地叹了口气,“额娘说的是,儿子……会与福晋相说的。”
德妃微扬起下巴,“那孩子是个懂事儿的,能担得起一个主母的度量。”
正三所
苏伟端着盘蜂蜜白梨凑到看书的四阿哥身边,“爷,吃点水果吧,这梨可甜了。”
“不吃,爷忙着呢,你去那边儿呆着,”说完头也不抬地推开苏伟。
苏伟撅着嘴走到榻子边坐下,四阿哥最近又怪怪的了,天天把自己埋进书本里,用功的像要把天捅个窟窿。
四阿哥埋首在书堆里,依然能感到苏伟哀怨的目光,这人不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而自己又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只能默默地叹气。
然,四阿哥这边还没感叹完,那边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四阿哥抬头一看,苏伟坐在榻子上晃荡着腿,手里捧着大白梨咬得正欢。
入夜,柴玉奉福晋之命,来请四阿哥到中院过夜。
苏伟啃着梨核,站在四阿哥身边,四阿哥又翻了两页书,抬起头道,“去宋格格那儿吧。”
“是,”柴玉一躬身,先退了出去。
苏伟放下梨核,干巴巴地抿抿唇道,“爷,宋格格有孕,不能伺候您。”
四阿哥转头瞪了苏伟一眼,一字一顿地道,“爷,知,道!”
苏伟无辜地眨眨眼睛,最后垂下脑袋,挠挠头。
毓庆宫
德柱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太子进了屋子,挥退伺候的太监,坐到床边。
“爷,您不该救我,更不该找太医来,”德柱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太子握住德柱的手,“别说傻话了,只是些流言,你那么在意干什么?你放心,爷把后事都料理干净了,你好好的把身子养好。”
德柱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滑下,“爷,若是真有那一天,您不要救我。为您死,就是德柱最大的期盼了。”
太子的身子一僵,“不要瞎想了,爷是太子,决不会让你死的。”
毓庆宫后院
李佳氏把睡着的大阿哥递给乳母,回身坐到内厅的榻子上,贴身宫女水秀上前道,“小主,前院那人醒过来了,看来是没事儿了。”
“啪”地一声,李佳氏猛地把茶杯扫到地上,“贱人,毒药都毒不死他,再让他这样勾引太子,以后咱们毓庆宫还有活路吗?”
水秀低下头,抿了抿嘴小声道,“小主有大阿哥护身,对付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太容易了。”
第87章 都是奴才?
康熙三十三年正月十八
又一年的年关过去,正三所里一如往常的宁静,只有中院西厢房的西里间比较热闹。宋格格这一胎,大概在三月,天气还未转暖,是以产房要多烘几次。
毕竟是四阿哥的头一个孩子,福晋也很紧张,日日前往照顾。连不怎么照面的李格格都送了不少东西过去。而四阿哥更是一连几个月只往宋格格那儿跑,福晋、李格格都被不同程度地被冷落了。
苏伟的小屋里,诗玥坐在桌子旁一边补着苏伟刮坏的衣服,一边给苏伟讲着过年时,自己陪着福晋参加后宫宴席的见闻。
其实后宫众妃设宴,苏伟曾经跟着四阿哥参加过几次,后来四阿哥迁宫参政后才没有再去过了。是以诗玥说的场面,苏伟倒没有怎么惊奇,唯有一件事让他比较在意。今年温僖贵妃设宴,宴席上多了一名没有位份、没有诰命的女子,准太子妃石氏。
延禧宫
大福晋给惠妃请安,惠妃笑着让银柳扶起她,“快到火盆边儿坐坐,这寒冬腊月的,你怎么还往宫里跑?”
福晋坐到椅子上,面色温和,“这年节里,儿媳也没个机会跟您好好说说话。家宴上,儿媳看您总是咳嗽,大阿哥事忙,儿媳只能托娘家寻了上好的枇杷来,给您制了枇杷露。”
惠妃安慰地扬起嘴角,“额娘知道你孝顺,有你在大阿哥身边,大阿哥才能放心地做他的事儿。”
福晋略有惭愧地低下头,“儿媳身为人妻,还是有不周到的地方,好在额娘不嫌弃,又得大阿哥爱重,儿媳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惠妃点点头,“你是个懂事儿的,大阿哥是皇上的长子,你嫁进门肯定要顶上不少的压力。日前的年宴上,温僖贵妃带了石氏进门,想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礼部那里想是拖到头了。以后有了太子妃,你们妯娌间的明争暗斗肯定不会少,到时就更得辛苦了。”
大福晋抬起头,眉宇平静,“额娘放心,儿媳纵然不算聪慧,也绝不会扯大阿哥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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